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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你在吃什么?”苏安转了转头,依稀看到姬清的嘴巴在动。姬清的手朝她伸来,食指轻巧的一挑,便将苏安面上的珠帘挑到了耳根后。他低头又在身后的被褥上随意抓了一把,苏安这才意识到他吃的是寓意“早生贵子”的那些干果。这些载有美好祝福的果子是带喜气儿的,又不是填肚子的,苏安娥眉微蹙,有些不高兴。可姬清却一脸云淡风清的低头弄了两下,剥开一颗桂圆的壳,将果rou塞进苏安的嘴里。苏安原本想要发作的那点儿脾气,顿时被这颗甜甜的桂圆rou给噎了下去。她的确是饿了。天不亮就起来沐浴上妆更衣,根本没吃半口东西。嬷嬷们说大婚这日,新娘子有繁复的礼节程序要走,送入洞房后还得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等新郎官宴完宾客。而从早到晚这一整日的时间,新娘子都要凤冠霞帔穿戴整齐,其间若是顶着这套行头跑净房,会被人笑一辈子的。故而大婚之日,既是一个女子最美的时候,也是最辛苦的时候。不仅不能吃饭食,就连口渴了,也只能由女官用玉箸点上几滴水润润嘴唇。姬清塞过来的这颗桂圆rou,是苏安今日吃进肚里的唯一东西。她竟有几分感激的深看了眼姬清。“来,我帮你拆了这些东西,吃点东西垫垫。”边说着,姬清就上手去帮苏安摘下凤冠。凤冠移走的瞬间,苏安的头上好似被移开了一座大山!她皱着眉心将手伸至后颈,捏了两下。姬清将风冠放在床尾的二斗小橱上,又伸手去帮苏安宽衣。苏安不由得身子一缩,双手本能的护了护胸前。姬清的动作停顿住,笑着看苏安,“躲什么?”苏安的手渐渐松了下来,是啊,她躲什么?这是她的夫君,不论是宽衣解带还是同床共枕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况且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为何如此紧张?见苏安不再抗拒,姬清的手重新伸了上去,将霞帔和两层缀着珠饰的大红嫁衣帮苏安脱下。去了这些累赘,苏安觉得一身轻松。她这才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几碟子小菜,和一壶酒。“饿坏了吧?”姬清扶着苏安起来,走到桌旁,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下。苏安腼腆的笑笑,“是有些。”姬清夹了几筷子菜到苏安面前的小碟子里,“多吃一点。”苏安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甚至先前坐于床上时偶有飘忽之感,便也不再客气,动筷用起。趁苏安用饭,姬清亲手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苏安。苏安抬手接过雕花的金杯,见姬清只是笑着看她,却不开口说话。然她知道这是合卺酒,要交杯饮。姬清起身,苏安也跟着站起,姬清挪步到苏安面前,左手轻握着苏安的胳膊将之抬起,右手则轻巧的绕了过去。饮下交杯的同时,苏安的脸上迅速飞上两抹红云。不知是羞涩,还是醉了。反正是姬清喜欢的模样。取下苏安手中的空杯,姬清将两只金杯放下,揽着苏安的肩膀重回床榻旁。他温柔的按着苏安的双肩,让她坐回到床上。之后姬清转身走到一盏烛塔前,看了眼下人们放置在侧的灭烛罩,自觉麻烦。便运了口气,轻轻一吹,一整盏灯塔上的蜡烛尽数熄灭!看着这幕的苏安,不知怎的就打了个激灵。很快,第二盏,第三盏烛塔也被姬清如法炮制,很快的吹熄。当姬清走到第四盏,也是最后一盏烛塔跟前时,苏安越发觉得心下惭惶。她不是黄花闺女,所以就不应紧张?错。正因她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面对出身非凡人品贵重的姬清,此刻才更觉紧张。这种紧张,是惭仄所至。苏安恍觉,之前她是被姬清的执着和皇帝的钦封迷惑了内心,让她以为她可以配得上姬清。而直到此刻,洞房花烛,她方清醒过来,她不堪匹配这么高贵这么完美的姬清太子。就在苏安为这些情绪而心慌意乱之时,整间屋子突然陷入了漆黑之中。夜早已深了,这会儿更是静的可怕,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苏安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黑暗中,一只温热的手掌精准无误的贴到了苏安的脸上。他没用什么力,苏安却分明感觉到那只手有拔山扛鼎的神力。那只手顺着苏安的脸颊,温柔的滑至下颌。他托着苏安的下巴高高抬起。紧接着,便有一张湿润的唇覆在了苏安的唇上。那唇薄而有力,还有些任性,厮磨片刻已是炙热如火。苏安听到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且随着亲吻的深入,那喘息声愈发粗重急促……苏安心里清楚,这人是姬清,是她的夫君。可因着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动作的起缓走向,只被动承受着,她心里便更加的紧张!苏安以为这一吻终会停歇,可姬清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深吻着,将她放倒在床上。身后的枣子花生硌着苏安的背,可眼下她顾不得这些,因为姬清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姬清一件接一件的松解着苏安身上的衣衫,而这嫁衣里八层外八层的繁复至极,委实太过考验新郎官儿的耐性。就在解到只余最后一层软烟罗的薄衫时,姬清后知后觉的发现苏安的身子在颤抖。起先有层层厚重的衣物相隔,加之姬清被勾得心急火燎,故而未能察觉。如今他的手与苏安的肌肤,只隔着蝉翼般薄的一层罗纱,这种战栗的情绪他便感知得清清楚楚。“安安,你在害怕?”姬清厚沉的声音低低的在苏安耳畔响起,同时他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反给苏安合了合衣裳。方才他动作时苏安一直不吭声,也不排斥,他以为她是自在的。“没……没有。”苏安强自镇定,只是颤颤的声音有些出卖了她。姬清将苏安的衣裳合好,捞着她的身子重新坐起来,自己贴她坐着,将人搂在怀里,疼惜道:“是我不好,明明你大病才去,眼下正是虚弱。”听到这话,苏安更觉惭愧,连忙澄清解释:“不是的,宫里那么多太医悉心照料,又有世子送来的千年野参,我身子已然大好了,与此无关的。”“与此无关?”揽着苏安的姬清低了低头,嘴巴在她光洁的额前印了下,倍显亲昵的关切道:“那与何事有关?”苏安的状态若说没事,他断是不信的。她的胆怯非并娇羞,显然有令她放不开的因素。“我……”一瞬间苏安是想将心里话说出的,可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最后只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