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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她的瞳孔,又变成了粉红色的泡泡,一片绯红的霞光,在她上扬的唇线边荡漾。莫名地,她就心慌意乱,刚才准备要说的话也想不起来。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欢豫之色,赞叹道,“哇,好香,暖暖,你怎么这么香?”☆、异香“香?”杨暖暖微微抬眉,眼帘上扬,深深吸入一口气,并无什么香味啊。见她一脸茫然、淡泞的样子,景庆苏又一本正经地凑到她面前,鼻翼翕动,将她上下嗅着。就好像在嗅一朵,有浓烈香气,又无比好闻的花。他的鼻尖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暖暖,你真的好香……真好闻……”沉醉的满足感,在他脸上荡漾成一朵俊雅的花,笼上了如月辉般轻柔的温舒之色。眼见他的脸就要贴上来,他的鼻息如春天黎明里的微风,带着一种四次元的靡靡之音,掠过她的脸颊,拂过她的神经。第一次和年轻男子如此近距离的对望,带着纠缠不清、又交涉不深的复杂情绪,口舌僵掉了一般,不能言语。她魔怔般惊得连退三步,额际渗出一片细密的冷汗,温丽的面容渐渐发白,整张脸都是难以置信。“暖暖,你真的好香,擦了什么香粉?我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他朝她走了两步,往前探过身子,一脸沉醉地嗅她身上的香气。他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样,杨暖暖不敢正视他的脸,眼眸转动,逡巡四周,忸怩道,“我什么都没有擦,就是洗了个澡而已……”一边说着就赶紧又往后退,假装是不经意地往后退,他则一直跟着她往前走,直到她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他矗立在她面前,好似一座大山,俣俣而立,神情欢豫,眸光深远。在她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的香气里,他保持着迷人的笑容——他有一口奶油白的整齐牙齿,咧嘴笑的时候,上牙两侧那两颗可爱的尖尖的牙齿格外打眼。见他呆萌的傻样,她大惑不解,轻轻说了一句,“你……你去洗澡吧。”“唔……好吧。”他蹙眉点头,抿着嘴角,就开始脱袍衣,一点儿也不避讳她的视线。“我,我出去等你。”杨暖暖羞得低头要逃。“你就在这里陪我,等我洗完,就送你回家。”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说着又朝门外的小栗子吆喝了一声,小栗子就将浴室的门从外关上了。小栗子也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气,一边关门,一边喃喃道,“什么味道这么好闻,好香好香,真奇怪。”杨暖暖听见那一声“吱嘎”的关门声,心里也跟着哐当了一声,猛地下沉。她不敢任性站到房间外去,担心景田兮带着家奴来报复她,所以只能呆浴室里……背对他站立,即便不看他,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又羞又臊,催促道,“我想早些回家。”这不过是掩饰之词,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唔……好。暖暖,你过来一点点,离我近一点。”他远远地朝她的背影勾了勾手指。她退着脚步朝浴池走近,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缩了脚,站在那儿,表面上平和的她,心里已经七上八下……“暖暖,你怎么这么香,这么好闻,从前都不知道你这么香……”他无比沉醉的表情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香?没有吧?一定是他哄她的吧。不然,若真是香,为何她自己闻不到?所以由此可见,他不但不傻,还是个胆子大脸皮厚的撩/妹高手,竟然用这样的花言巧语来欺哄她。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有伎俩,要是再过个三五年,那他岂不是要上天?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身上有香气,这完全不可能,不符合科学嘛。他在她的香气里非常享受,闭目养神,神情愉悦。她像一个木头人一般,站那里候着他,越是心急他能快一点,他却越好像偏偏没有时间观念一般,没有要从浴池里起身的想法。浴室里弥漫袅袅白色水蒸气,房间温度适宜,但她感觉到局促不安,一想到他在泡澡,就紧张到脸红心跳,双手揪拽着裙摆一角,手心微微冒汗。俩人都没有说话,周遭寂静如斯,这时候恐怕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而院子里由远及近的涌来一片嘈杂声,就像风吹过巨大的海螺发出的呼啸声。“世子爷回来了吗?”浑厚的声线带着凛冽的悍骘,泰安王妃苏素荷怒火中烧地从福顺园赶来。景庆苏住在和宣园,离福顺园隔着一条百米长的廨廊。“回王妃娘娘,世子爷正在沐浴。”回话的是在浴房当差的一个小太监。“把门打开!”苏素荷一声命令,她现在迫不及待地要确认儿子毫发无损。小太监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将浴室门打开。杨暖暖最开始一听到苏素荷那暴躁的声音,就本能反应地知道要躲起来。她深知一定是景田兮在苏素荷面前,把一口无形却又沉重、严重到要她命的大黑锅,扣在了她的身上。“别和你妈说我在这里。”杨暖暖对景庆苏脱口而出地说了一个“妈”字,她根本就还不适应这个时空的称呼。他似乎没有听懂,却又听懂了一般,问了一句,“你是说我母妃?”“是,别和你母妃说我在这里,你meimei肯定跟她说了我的不是。”杨暖暖简单解释后,就爬到浴室的衣柜里躲起来。偌大的浴室,能躲的地方只有这个衣柜了,足够大,但,也足够打眼。纵然躲衣柜里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躲了进去。他冁然一笑,想要说什么时,却见苏素荷一阵风一般从门外闯了进来。“庆苏,今天怎么掉河里去了?有没有事?让母妃看看。”苏素荷的声线里溢满了疼爱和焦虑。“母妃,孩儿正在泡澡,孩儿没事啊……”景庆苏双手在水里晃荡着,一边还轻拍着水面,满脸堆笑。苏素荷见儿子完整无缺,又无异样的样子,疑惑道,“那你meimei怎么掉河里去的?”“孩儿不知道。”景庆苏耸耸肩膀,表示很无奈。“那你meimei今天真的被人非礼了吗?她一回来就在哭,还说不活了,吾儿,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苏素荷焦急不已,反正她听女儿说被人非礼了,莫说女儿没脸活,连她这个做娘的也没脸活了。她后悔不已,早知就不该让兄妹俩今日出门,她怪自己太大意,而酿下不可饶恕自己的大错。“反正是meimei掉河里了,是暖暖把她救起来的。”景庆苏实不相瞒地讲。“暖暖?杨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