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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力的延麒悲愤而虚弱地大喊:“不!”霎时天阴风起。一切只在电光火石见,兰亭大喊:“用剑!”尚隆武艺虽好,此时却失了佩剑,又被突然逼到天台的死角,根本没有再退之路。听到背后兰亭的声音,尚隆便下意识地用手上那把精致的剑抵挡。下一刻,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左将军的剑断成两截!延麒已经昏了过去。兰亭倒是不意外地轻笑着,目光冷冷地投向被王遮住大半的左将军。下一刻,狂风大作,漩涡般的气流包裹着尚隆和他旁边的兰亭。兰亭用力抓住栏杆,可身体的异动却不受控制。尚隆拧着眉毛,鸣蚀出现,六太却已经昏过去了,看来此行在所难免了思及此,尚隆紧紧拉住兰亭:“抓紧了。”兰亭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她的惊讶。“风汉”兰亭看着那身朝服,不知道该说什么。尚隆感受了一下风速:“抓紧了,六太要送我们去蓬莱一游。”他的口气很轻松,态度却很认真。兰亭秉持着自己的自然灾害的了解,很是认同尚隆的话,松开抓着栏杆的手,抓紧了尚隆。很冷静,也很理智。风速越来越大,兰亭觉得自己已经处于失重状态,微微有些不安。尚隆只在六百年前感受过一次鸣蚀的威力,他不知道在鸣蚀中流失会如何,但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抓着兰亭的那只手动了动,将兰亭完全禁锢在怀中,确保她不会因为风而脱手。这个动作在平常稍嫌亲昵,但此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就连兰亭也顾不上多想,只觉得安心不少,微微阖上眼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海边的咸腥味传入鼻尖,兰亭蓦地睁开眼睛。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写的是千秋,已经改过了。☆、第十九章矛盾的人玄英宫仁重殿“台甫如何?”三公、冢宰和司理内宫事务的太宰十分担忧地围着为六太把脉的黄医,杨明俏也在一旁照顾着晕血昏迷的六太。黄医轻轻放下六太苍白纤细的手腕,站起身,神色有些复杂:“各位大人,台甫只是晕血,休养一段时间即可,只是主上那边——”王在王朝庆典之上遭到左将军偷袭,台甫情急之下发动鸣蚀。虽然王最后靠着冬官府新晋官吏的献礼转败为胜,却因台甫昏迷而被鸣蚀卷走。且从黄医的态度看,台甫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办法再次发动鸣蚀迎回王的。“也只有先等台甫恢复健康了。”朱衡冷静的声音道。虽然无奈,却也毫无办法,众官员只得认同了朱衡的话。与三公冢宰他们不同,比起王,明俏更担心同样被鸣蚀卷走的兰亭。蓬莱尚隆感觉到兰亭的动静,松开手撑着背后的沙地,语气中带着几分苦中作乐:“到了。”——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兰亭能够听出来。兰亭习惯性地打量着四周,眸子渐渐染上微妙的悲戚:“濑户内海”尚隆亦是僵了僵身子,淡笑里带着有些刻意的不在意:“回来了”兰亭收敛自己的情绪,有些茫然地看着尚隆。尚隆如数家珍地道:“六百年前,我作为一个遗失的胎果,生活在这里。”兰亭默了默,道:“我弟弟乘坐的游轮,在这片海域附近沉没了。”两人对视一眼,明明眸子里都染着无法言语的哀伤,却又同时默契地笑了起来。风浪过后的海边有着难言的野性气息,两人的笑声显得洒脱,又脆弱。兰亭率先歇下笑意:“那么,以后应当称您为主上了。”尚隆露出一个似乎很难理解的表情,不置可否:“如今摆在眼前的首要问题似乎不是称谓。”兰亭点点头:“刚才,是麒麟发动的鸣蚀?”说到这里,她猛地瞪大眼睛,猜测脱口而出,“六太?”尚隆的神情带着一丝趣味:“没错。”兰亭看着尚隆,突然又笑了:“那么,只能等台甫来接我们了?”“的确。不过耀风淋六太那一身血,足够六太休息大半个月。”“所以?”“所以六太来接我们之前,我们得自力更生。”“你要回家吗?”尚隆突然问道。兰亭轻轻摇头:“已经没有了。当然如果一栋房子也算作家的话,我家在昆仑。”沉吟片刻,兰亭先站了起来:“走吧。”尚隆从善如流:“论体力,我可不会输给女孩子。”兰亭很庆幸自己以前足够谨慎,留下了一个密码保险账户,只需要密码,不用任何凭证。取出钱,兰亭给自己和尚隆买了几套衣服,又在海边租了套景观别墅,才微微松了口气。兰亭坐在阳台的地板上,遥望雨后澄澈的天空中一片艳丽的晚霞,眸光温柔和煦,又慢慢阖上眼,聆听低吟浅唱的风声。身后响起脚步声,很轻。兰亭依旧微微仰着头,轻声道:“这个世界,总是有很美的一面。”尚隆哼笑了一声,有些敷衍。“你总在思考人生。”“我想,因为我曾有一个随时可能会失去人生的弟弟,也因为,我的人生太过诡异,再不思考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了。”她带着笑意说道。“什么模样”尚隆轻轻重复。他的人生,也是在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时候,变成了从未想象过的模样。稍稍感怀过后,尚隆不自觉地打量着这个认识了几年的少女,不,如果说最初她还是稚嫩的少女模样,如今也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女性了。最开始,他便觉得她是特别的,尤其是她每每从各种渠道让他再次听到她的消息,他对她的认识便又提高一层。她很矛盾,既随意又认真。她对周围的环境太过随遇而安,却对自己手中的每件事秉持着严谨认真的信念。同时,除了她自认为重要的事,别的事情再重要也对她毫无意义。怎么说呢,兰亭给尚隆一种完全抓不住重点的感觉。尚隆看着兰亭宁静的侧颜,一瞬间产生了迷茫。“兰亭。”尚隆叫着她的名字。除了涛声,没有回答。兰亭睡着了。尚隆自嘲地笑了笑,他都在想些什么,难道年纪大到不能集中注意了吗?翌日刺目的阳光惊醒兰亭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兰亭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思考着自己怎么会在房间里,昨天不是在阳台上吗?是风汉啊兰亭后知后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