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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地伸手道:“熙容姑娘,请。”熙容勉强微笑,带着这位大内总管去了前厅,沈长风纪氏等人听说消息,这时候已然等候在此。“有劳林公公近日往辅国公府跑了这么多趟,您也算是老熟人了,不知这回皇上有何吩咐?”沈长风上前几步笑道,态度甚是熟稔老练。林恒寿面对沈长风的礼遇,他笑着转达江煦帝的意思:“二十日后便是皇上大寿,届时宫中会邀五品以上大员及家眷参与宫宴,辅国公一家自是要备样寿礼的,皇上的意思是,希望这件寿礼由熙容姑娘来备,用料无需名贵,只需‘有心’即可。”他刻意强调了有心二字,熙容听着却只觉毛骨悚然,江煦帝要求可真高。沈长风听后微微一愣,没料到江煦帝会这般行事,如此一来,熙容的寿礼必定别具一格,而江煦帝届时又会收下辅国公府这唯一一份寿礼,旁人都会开始注意到江煦帝对熙容不一般。先前江煦帝一直有意压下他维护熙容的消息,就连宫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实情,而近日林恒寿与辅国公府互动频繁,想来是消息压不住了,江煦帝索性打算高调表明他的态度。沈长风略一沉吟,觉得这倒也是一条办法,熙容将来定是要进宫的,她能提前获得皇眷也好,日后总没什么妃嫔敢轻易欺负于她。于是他点头答应下来:“既如此,辅国公府一定让熙容好好准备,不知皇上可有何特别的喜好或忌讳?还望公公明示。”沈长风说着,便拿出个沉甸甸的锦袋,打算交到林恒寿的手上。林恒寿连忙笑着推拒:“辅国公严重了,您身份尊贵,这怎么使得呢?”沈长风以为林恒寿这话是客套,正欲再递过去,却听林恒寿再次推拒道:“辅国公实在不必如此,咱家今日不收您的礼。这皇上对寿礼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有一样忌讳,那就是魏紫。”“魏紫?”沈长风知道魏紫是一种名贵的牡丹,他突然想起江煦帝的确有这忌讳,此刻忙不迭笑着作揖,“多谢公公提醒了。”林恒寿躬着身子道:“辅国公客气了,那咱家这便告退。”旋即沈长风派了个家丁,一路送林恒寿出了辅国公府。沈连云面色淡淡地瞧着林恒寿离开的方向,她一句话都没说。熙容不经意间视线与沈连云对上,她很快与之错开,只觉如今的jiejie已然与当初灌自己毒药时的模样有几分相像。接着熙容又恢复了平静安逸的日子,她整日待在辅国公府的绣阁,顺带还向私塾的夫子告了假。如今熙容每日只需准备那份寿礼,虽说是由她一人来做,但总归不能丢了辅国公府的脸面。熙容挑了她最擅长的绣艺,准备绣个一副富贵吉祥的百蝶穿花图。虽说这礼物有些俗气,但最是能应付这些宫中场面。且这绣品既然叫百蝶穿花,自然需要耗费不少精力,故而熙容近日只能一门心思绣花,却不料白桃突然传话过来,说是太后头疾又犯了,请熙容独自入宫侍疾。熙容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放下绣花针,问道:“是何人过来传的旨意?”白桃答道:“这回不是林公公,是宫里一个嬷嬷。奴婢特意问了她,说是太后的意思。”熙容若有所思,她记得上次与燕太后不过见了匆匆一面,还是自己装作毁容的时候,照理并没有什么交情,太后为何要她独自一人进宫侍疾?就在此时,外头又跑来一名丫鬟传话:“姑娘,宫里的嬷嬷派奴婢来催一催您,说太后十分想见您,可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熙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过她也没什么法子。既是太后传召,熙容作为臣女,总不见得还能违抗。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白桃,你去找父亲,让他把我进宫侍疾的消息,想法子告诉林公公。”白桃连忙应下:“奴婢知晓了。”说罢,熙容直接起身,带着艾香坐上了入宫的马车。这一辆马车跟前两回的不同,看着稍普通一些,但也符合宫中仪制。熙容带着艾香,和嬷嬷同坐在车厢内,三人一路无话,她心中有些忐忑。之前艾香也曾开口打听消息,怎料嬷嬷打起了太极,竟是什么信息都没透露。等熙容下了马车后,她被嬷嬷引着七拐八绕,走了一大段路。如今时日已是夏季,日头炎炎发热,熙容的额头早已被汗水浸湿,不料太后的慈宁宫却仍旧未至。前世熙容在宫中住过数年,她对各宫方位还算熟悉,这会儿见嬷嬷越走越偏,熙容索性停下步子,朝那嬷嬷的背影道:“这位嬷嬷,我好歹也入过一回宫,您这恐怕并非去慈宁宫的路。”嬷嬷冷冷转过身:“姑娘多心了,这就是去慈宁宫的路上。”熙容顿了顿,假意相信道:“那是我认错了,嬷嬷继续带路吧。”说罢,熙容又跟着嬷嬷走了一段路。几人走到御花园一处转角时,熙容灵机一动,抓着艾香的手,带她闪入另一条小道去。熙容捂住艾香的嘴,示意自己的丫鬟不要伸张,她在原处思量一番后咬了咬唇,决定还是去养心殿躲一躲再说。她有前世的记忆,找到去养心殿的路并不难。以熙容的直觉,养心殿是宫里目前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不料熙容和艾香还没走出多久,便被几个宫女堵在了御花园,对方人数还不少。领头的那名宫女,赫然是秋贵妃的贴身宫女芳兰,只听她怒气冲冲地斥责道:“何人胆敢在御花园乱跑?知不知晓这是皇宫重地?”熙容历经前世,对这芳兰还有印象,知道她惯是个会颠倒黑白的人。上辈子艾香被秋贵妃杖毙,这芳兰趾高气昂的嘲笑嘴脸,熙容到现在都记得。此刻熙容终于明白过来,今日或许就是秋贵妃设的局。她想了想还是拖延些时间,等江煦帝来救自己再说,目前他应当还有所企图,可千万不要放任她不管,那熙容今日可就惨了,她身边只有一个艾香。熙容更不希望艾香为了救她,重演昔日的悲剧。她竭力镇定下来,装作疑惑道:“你又是谁?何以你说我不能在御花园乱跑,你就能在此兴师问罪,这御花园是你家开的?”芳兰见熙容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她冷哼一声,鼻孔里出气道:“我可是丹若殿的大宫女,你算是什么东西?哦,想必你连丹若殿都不知晓吧?那可是秋贵妃住的宫殿!”熙容继续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毫不生气道:“秋贵妃?我的确不知,今日是太后召我入宫侍疾,她身边的嬷嬷给我引路,我才到御花园里来的。”“什么太后召你入宫侍疾?笑话!”芳兰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她知晓事情经过,此刻趾高气昂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