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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人了,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这样轻浮的话是你能说的?年纪越大越不知道规矩,平日里尖酸刻薄,争风吃醋看这个房里有什么那个房里有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我问你,你们老爷忙着差事多久了?你可去宽慰过一日?男人在外头拼了命地养家,你在后头败坏,你也配做你家老爷的夫人!”“老太太。”那红衣美妇顿时就红了眼眶。“别以为我老了,就是个聋子瞎子了。前儿是不是你在外头说些不着调的话,硬生生得罪了人家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宁国公太夫人冷冷地问道。“儿媳不是有意的呀。”那美妇就冤枉道。“三弟妹也该知道,祸从口出。最近我见三弟越发消瘦了,我也听人说起,大理寺如今正审着几件要紧的案子,三弟如今是大理寺卿,怎么也是做主的人。只是虽风光,然位高人越妒,等着拿捏三弟的不知多少。弟妹既然在外头帮不上三弟,起码不要给三弟找麻烦。不然三弟若失了体面,叫人钻了空子或是得罪了谁,难道弟妹脸上就有光彩?”宁国公夫人就淡淡地说道,“做妻子的,总要知道夫妻一体四个字,是不是?”“哪里是我得罪了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分明是她看不起我们国公府。”宁国公太夫人一生三子,长子袭爵做了宁国公,庸碌无为,说一句淡泊名利实在是往脸上贴金,本质上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也没胆儿在外头纨绔的令人很放心的废物点心。只是宁国公老实听话,不在外头勾连朋党,也知道孝顺母亲爱惜妻子疼爱儿子和一干儿侄女儿们,倒是叫太夫人很放心。次子南阳侯是个不听话的,后院一窝狐狸精,差点儿成了盘丝洞,只是却沉稳干练,得皇帝信重,如今风光显赫。太夫人第三子少时就读书极好,如今做着大理寺卿,也是个精明的人,只是娶了的媳妇儿却是最败家的。一想到这里,太夫人就后悔得胃疼。这红衣美妇乃是林三老爷的填房,当年林三老爷的发妻与他伉俪情深,一向是为人称颂的神仙眷侣,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就撒手人寰。因龙凤胎尚在襁褓之中,宁国公太夫人恐无人照料这两个小儿的,硬逼着失魂落魄立誓不想再娶的儿子娶了继室,因儿子钟情发妻,当初的三太太也确实是个贤良淑德温柔贤惠的美人,因此太夫人看着家风,就叫儿子续娶了三太太的娘家胞妹。姨母做母亲,总是能叫两个孩子得到照顾,也能叫林三老爷的丧妻之痛得以安慰。娶来就后悔了。想到娶了林三太太之后生出的各种府中的事故,令林三老爷越发地不爱回家,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跃居人上因差事办得犀利,勤奋能干恨不能天天泡在大理寺因此被皇帝青眼品格提拔做了大理寺卿,太夫人就不知道这儿媳倒是算不算是成就了自己的儿子。说起来,若是从前情投意合的儿媳,那儿子哪里会那么玩儿命不爱回家地办差呢?只怕娇妻幼子爱女的天天一家四口共享天伦呢。“老太太不知道,礼部尚书夫人也忒不将国公府放在眼里了。”林三太太见太夫人脸色不好看,只当她被迫认了一个庶女去长房心里不痛快,急忙拉着身边一同垂泪的女孩儿抱怨地说道,“八丫头乃是我家老爷的嫡女,是我的心头rou儿,前儿我在街上见了礼部尚书府的小公子,生得眉目英俊,听说小小年纪还有了功名,岂不是正配咱们的八丫头?谁知道我才一提,尚书夫人就当场拒绝,这,这我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呢?”不说宁国公府的门第显赫,只说林三老爷如今在朝中也炙手可热,他的嫡女匹配尚书府的公子,确算是门当户对。宁国公太夫人就微微一愣。“这怎么可能。”礼部尚书家,宁国公太夫人是知道的,乃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不过是因户部吏部两部尚书乃是经年持重的长者,因此没法儿给他腾地方,皇帝方才不得不先将他放在礼部。这不仅是前朝,就算是宁国公太夫人这后宅的女眷都知道,礼部尚书往后指定是要做户部尚书的,就等着如今户部尚书那老头儿多干两年告老还乡了。虽然这户人家并不是勋贵,然而也是官宦世族,家中在朝为官者众多。且这户人家家里,只要是男丁就必然要读书,不考出个功名来都不给娶媳妇儿的。什么,您说通房?开玩笑,没有功名前要什么丫头?给个小厮给磨墨就不错了!就因这礼部尚书府中家风显然不错,且也很少闹出什么在外头包养个花魁红颜知己什么的,因此宁国公太夫人还当真正经将礼部尚书府当做自己未来孙女婿的考察对象来的。也别觉得太夫人吃饱了撑得慌,林家小辈十个小姐,虽里头有太夫人不待见必然不会管她前程的,可也有大半等着太夫人给挑夫君来的。这女子嫁人与男子娶亲还不一样,男子若娶得不好,怎么着也是往府里娶回来的,就算娶得不好,可也都是在家里。女子却不同,若嫁错了人,就如同倒霉的南阳侯夫人这款,那就是一生的大事了。因此,林三太太抱怨的时候,太夫人就觉得十分茫然。因为礼部尚书夫人是一个十分谦和的女子,并不像是口出恶言的。阿妧就转着小脑袋,抖了抖耳朵听着。她对林三太太的印象很不好,只觉得她的目光虚浮闪烁,说出的话若发自本心的话,那也十分是尖酸刻薄,可见人品是真的不怎么样。只是她初来乍到的哪里知道林三太太以上的诸般来历呢?只想到之前宁国公夫人想叫林琰去帮自己要两件小衣裳,提及的就是三太太手里牵着的八姑娘,再想到林琰仿佛对八姑娘不大亲近,就决定同仇敌忾了。她十分讨厌三太太方才说的话。也决定讨厌这个人。“八丫头丢了脸,老太太给八丫头做主啊。”三太太说哭就哭,越发地哭诉道。“必然是你说了什么得罪了人。”太夫人就不悦地说道。且见三太太那副心虚的样儿,太夫人总恐自家当真与礼部尚书家交恶,顿时就拍案问道,“你究竟说什么了?!”她此刻都顾不得阿妧这个叫她很不喜欢的小丫头了。“……”三太太哭了一会儿,目光闪烁,只是见身边的女儿虽小小年纪却已经生得花容月貌,寻常气度不下正经的世家贵女,心中一定就急忙控诉道,“还不是尚书夫人。明明是她先提了咱们家的女孩儿,仿佛是要联姻的意思,我就想着那位小公子不过十四,岂不是正合八丫头的年纪?不过差了四五岁罢了。那小公子还要考功名,这两年必然是要闭门读书的,换了咱们家别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