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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一点简单的愿望。可是她发现了什么?阮姨娘的尸骨呢?“我没事,也不能有事。妧妧你放心,jiejie不会有事。”是谁取走了阮姨娘的尸骨?林家的祖坟虽然并未把守森严,可是想潜入其中也十分艰难,更何况阿萝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子,她一眼就看出来,阮姨娘的坟被人动过,且那是一具空棺。从未有人安葬在其中的空荡荡干干净净的空棺。若是当真如此,那就代表曾经落土安葬的时候,那棺材里本就没有阮姨娘的尸骨。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落棺前就取走阮姨娘的尸骨,这得有多么大的怨恨,才会叫阮姨娘死了都不能落土安宁。是南阳侯夫人,还是乐阳郡主,还是南阳侯……阿萝的眼角露出一抹冰冷来。她只觉得浑身的气血在翻涌,喉咙地头透出了腥甜的血气,这种怨恨与痛苦令她只觉得连灵魂都无法平息,可是想到阿妧即将大婚,她却不能叫meimei同样跟着自己痛苦,因此勉力压住了心里的怨恨,拂过了阿妧的头顶声音嘶哑地说道,“真的没什么,不过是听到从前同僚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因此心里恼怒。”她看见阿妧怀疑地看着自己,就勉强温声说道,“她遇人不淑,遇到了一个畜生,因此……”“不必隐瞒阿妧。”靖王突然在一旁淡淡地开口。阿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住口!”她甚至不顾尊卑地呵斥起来。“jiejie,你不要隐瞒我。”阿妧见阿萝的脸色微变,就低声说道,“你不愿叫我担心,可是我却想和jiejie一块儿分担。”阿萝的谎话根本就骗不过阿妧,她知道jiejie是为自己好因此才要隐瞒,可是……“就算有什么不堪痛苦之事,可是我也不想叫jiejie你一个人背负了。”阿妧本心情很快活地过来,然而此刻却只觉得满心的难过,伏在阿萝的怀里掉眼泪,轻声说道,“我总是,总是理所当然地承受jiejie的爱护。可是我也想同样来爱护jiejie。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姐妹两个一块儿分担,jiejie就不会那样辛苦了。”她是多么不懂事的meimei。享受着荣华富贵,享受着许多人的娇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阿萝用自己的青春与安稳带来的荣光。可是她如今也想懂事一点。她想帮帮jiejie,想要哪怕出一点的力,叫她不要那样辛苦了。“你该快快乐乐的。”阿萝听见阿妧哭了,就喃喃地说道。她只希望宠着meimei,叫meimei一辈子都长不大才好。看见阿妧快乐,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阮姨娘当年那样拉着她的手。“你要保护你meimei啊……”其实母亲不知道,哪怕没有这一句最后的叮嘱,她也不会丢下meimei不管的。“我希望能和jiejie一块儿快乐,哪怕是一块伤心,我也觉得心里欢喜。”阿妧就仰头对阿萝央求道,“别瞒着我,我长大了。往后,往后咱们的喜怒哀乐,都不要隐瞒我。”她觉得阿萝恼怒的一定是一件很大的秘密,片刻之后,阿萝方才抱住阿妧的小身子轻声说道,“我本想把母亲从祖坟里带出来,安葬在这府里头。”阮姨娘到死都在伤心,阿萝其实知道她在伤心些什么。对于霍宁香,她其实隐约的亲近,还有并不生疏的称呼走动,不过是因阮姨娘曾经有一枚很漂亮,可是早就黯淡了的漂亮的红宝戒指。那枚金戒她到死都戴在手上。只有阿萝知道,金戒贴近皮肤的那侧,里头刻着两个姓氏。霍。阮。她也曾经想过,那一定是母亲心爱的人。因为阮姨娘总是看着那只戒指掉眼泪。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母亲其实并不喜欢父亲,畏惧他,怨恨他,甚至在他每每来歇过之后,就痛苦得无法解脱。她躲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伤心痛苦,努力不要叫两个孩子跟着她一块儿伤心,可是阿萝看着那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却在自己走后痛苦无比的母亲,就想着,她那么的不喜欢自己的父亲,那么不喜欢这个南阳侯府,那么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得到这世上最高的荣宠,当这南阳侯府不能再束缚她,那她一定要把母亲和meimei接出去,再也不要和林家有任何关系。她曾经想要成为宠妃,因为那是最快的一条道路。可是阮姨娘连那样短的时光都熬不下去。她哪怕努力地想要活下去,甚至连最苦涩,最怪异的药都毫不犹豫地去吃下去,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然后庇护自己的两个女儿能够长大。想到这里,阿萝就抹了一把脸。抹下了一把眼泪来。“安葬?”阿妧就急忙流着眼泪给阿萝擦她的脸,听到这里一愣,下意识地就看向jiejie身上那些尚未干涸的泥土,那上面还带着湿润的泥土的气息,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不知怎么,就觉得这一幕格外熟悉,却叫她一时想不起来。只是她从不在意阿萝行事偏激,也不觉得她去挖坟有什么不对,只急忙点头连声说道,“也好的。这样也好,那我们也算是母女团聚了,是不是?”见阿萝怔怔地看着自己,阿妧就急忙凑过去。“你不怪我?”“怪你什么啊?”“我坏了林家的祖坟……”“jiejie做的,就绝对不会有不对的事。”阿妧轻轻地说道。哪怕阿萝做的是错的,可是她也不在乎。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对错,她只要自己的jiejie。她急忙扒拉干净自己的小脸儿,红肿着眼睛去看阿萝的表情。“那姨娘呢?”“她不见了。”阿萝说起这个时候,绝色的脸又开始有些扭曲。“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阿妧茫然地问了一句,之后用力地张大了自己的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又觉得浑身冰凉。她呆呆地,僵硬着小身子看着面前眼底带了几分疯狂的jiejie,拼命地颤抖,又觉得自己仿佛什么都失去了一样。她从小到大,从未经历过这样充满恶意与可怕的事情,又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样抗拒这样的场面。直到身后一个有力的怀抱将她抱在怀中,阿妧方才觉得自己的身上又有了温度。靖王把阿妧从阿萝的怀里抱出来,扣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早年我有些知情,只是尚未作准。”“你记不记得当年,谦侯曾经与你三叔动怒?”阿妧一下子就想到霍宁香曾经满手是血,与林三老爷几乎是剑拔弩张。一向冷淡的林三老爷哪那次那样心虚。“就是因这个?”“谦侯不让说,且他还要悄无声息去寻尸骨,因此才瞒着你。”靖王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