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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你问我?”柳艾珍拿起筷子敲在了柳惜的脑门上,“你不是跟薛晓卿还扯着嘛,你想干嘛?你说你想干嘛?你不是说你喜欢薛晓卿的吗?”罗奕见着柳艾珍打闺女,坐不住了。他知道柳惜不懂他跟柳艾珍之间的弯弯绕绕,跟柳惜示意,让她少说话。柳惜直往边上躲,心里生气,语气也急:“我跟薛晓卿的事情跟这个有什么关系?”“还装!”柳艾珍提高了音调,“非要我把话说明显?”“我跟惜惜说了我喜欢她,不过她暂时还没接受。”情急下,罗奕算是交代了部分实情。“你快三十岁的人了,心里还没有分寸?那天我说的话都是白说了是吧。结果呢?结果想过没有?”柳艾珍强势惯了,把罗奕当儿子,说话一直都直来直去。听到他没有遵守承诺,心中有气。“那时候您是觉得惜惜跟薛医生……”罗奕欲言又止。这事只要柳惜不表态,他还得继续演绎一场“单相思”。柳惜越听越糊涂,看着罗奕:“解释一下?”“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没可能。”柳艾珍再次表态,又对罗奕说:“小奕,你是哥哥,做好哥哥该做的事情就行,收收心。”到这一句,柳惜算是听明白了大概。原来罗奕早就跟柳艾珍报备过这件事情了。柳惜很快就理清了时间线,那势必是他从日本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啧啧,知道先尊重父母,还真是个好儿子的表现。罗奕抿着唇,实在无话可应对。他没看柳惜,盯着那个七零八落的蛋糕,神情像个恋爱不被父母同意的失落少年。柳艾珍这些年从未对罗奕说过这么重的话,柳惜听在心里,也能想到那天晚上她对罗奕又是怎样的训诫。于是,柳惜对着柳女士乖巧地笑了笑:“我喜欢大哥呢,我决定现在就跟他开始谈恋爱。”作者有话要说:明后两天请假休息,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周日见。第36章36柳艾珍女士用看戏般的眼神审视自己的女儿,她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做作,这句话的语气跟真心话根本沾不上边。她图什么?想谈恋爱?后青春期的叛逆?护短?柳艾珍一个个否定掉这些猜测,在理不清头绪的状况中微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来。另一边,罗奕把蛋糕看出了一个洞。柳惜的这句话带他穿过厚重的奶油,陷入甜蜜丝滑的快乐中。他抬起头,对上自己女朋友镇定自若的眼睛,他得偿所愿,心满意足。任凭柳女士如何反对也都不怵了。柳惜舔了一口奶油,对心神荡漾的罗奕眨了下眼睛,在柳艾珍眼皮底下公然跟他调情。罗奕微微怔住,很快红了耳朵。忽然,屋外传来罗悄悄的说话声,她不耐烦地抱怨着:“爸爸你偷看什么呢?快来陪我玩呀。”柳艾珍短暂的断片被这个声音叫停,她先是瞪回了趴在二楼栏杆上偷听的柳恬,然后抽了张纸巾按在柳惜沾了奶油的嘴角,下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住这里。”“你这是要棒打鸳鸯?”柳惜觉得她妈十分可爱。柳艾珍神色平静,正式摆明态度:“我是不会同意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道理心里都明白。想玩,找别人去。自家人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罗奕没太意外,他完全能理解柳艾珍的顾虑。这些年他和柳惜不痛不痒地做着兄妹,跟他和柳恬的兄妹情是两种属性。两人深入的交集都在私下发生,明面上处得连朋友都不如。在大人们看来,他们不对路子,做亲戚做得奇奇怪怪。何况全家人还不知道他“欺负”了柳惜这么多年。抛开这些,现实生活不是浪漫连续剧,不是在一起后就一定是圆满大结局。继兄妹谈恋爱,万一不成,还得做回兄妹。那将来势必上演着“你的前任是哥哥”这种家庭尴尬戏码,两个人未来的另一半也很难接受和理解。罗奕此刻很想回到过去抽自己一个耳光。她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她比任何人都要懂你爱你。你为什么当初就不能多看她一眼,早一点爱上她。罗奕,你是个蠢货,到这个地步是你活该。柳惜行事果断,爱与恨都干干脆脆不问后果,她没有罗奕这些盘算。她要是在乎这些世俗伦理,一早就放弃了这个人。“我又不浑,我要是想玩,不会跟自己家里人玩。”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对柳艾珍说话,“动了心思,我们俩做兄妹已经变味了。恋爱也不是谈给别人看的,真要是不成,以后分了手,我跟罗奕肯定还能和和气气的。”柳惜没再称呼罗奕是哥哥,也自己提到了后果,她话说到这份上,柳艾珍的逻辑被打乱。柳惜长大后跟柳艾珍吵架从来没输过,柳艾珍真要跟她辩,是辩不过她的。柳艾珍只好叹气,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她语重心长地对两人说:“难道我不想做个善解人意的mama吗?你们自己觉得你们俩合适吗?我难道不是看得比你们远?”气氛在这时陷入了僵局。母女俩个性上的相似与差异体现地淋漓尽致。罗奕经历过进退维谷的时刻,熟知这对母女的脾性,他直接绕开柳艾珍的诸多顾虑,说:“我觉得我们很合适,我没想过退路。”他发现自己爱上柳惜的时候就已经没了退路。他花这么久的时间才走到这条路上,分手?没可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艾珍把手里攥着的纸巾摔在了餐桌上。柳惜同样困惑地看向罗奕,这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罗奕正襟危坐,手掌按住表盘看着柳艾珍说:“惜惜如果想嫁给我,我随时都可以娶她,如果她不想,今后我也不打算再和别的人结婚。”“你……”柳艾珍没想到罗奕会这么激进,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餐桌顿时一震。罗奕的手指被表扣磨得发疼,他松了手,看见柳艾珍手掌通红,沾上了桌面上的奶油。他扯了张纸巾塞到柳艾珍的手里,继续说:“我年纪不小了,除了柳惜,不会再有别人了。”两人尚且处在浑浊不清的暧昧中,他这种时候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柳惜自认为自己还算长情,但也还没想过日后会不会嫁给他这个问题。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奕,觉得他太冲动太幼稚,也太绝对。她抬起脚,偷偷地在桌下踢了下他的腿,想提醒他能正常一点。柳艾珍同样觉得这个人不正常,她都搞不清他们俩这种情况是否可以合法结婚,他却轻易就给自己的未来下定论。她对这样的罗奕感到陌生。她直言:“小奕,我明说了,大家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看不上柳惜,你不喜欢她这个性子。你现在这个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你知道吗?”罗奕也没跟柳惜解释过他突如其来的喜欢。这是晦涩难言的事情。难的不是解释这份动心的真假虚实和程度深浅,难的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