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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几天没见,像恍然隔了一个世纪。看到蔚溪来了,周简声收回视线,扭头朝她微笑:“坐吧。”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可蔚溪却总觉得有什么变了。蔚溪坐下,周简声轻声问:“吃了吗?”她点点头:“吃了。”她抿了抿嘴,“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要退出娱乐圈了?”周简声神色也没变,淡淡道:“你知道的,我演技不好,不适合娱乐圈。”话是如此,可是——她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东西,可什么也没有,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他变冷了,变得不爱笑了,他变得好像不是周简声了。周简声又说:“我申请了一所国外的学校,打算过几天就去过去。”蔚溪猛然愣住:“在哪个国家?学什么?什么时候过去?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和我商量?”周简声垂下眼,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几秒后,他抬眸看她,平静地说:“蔚溪,我们——”“分手吧。”……“蔚溪,我们分手吧。”那么毫不留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却泰然自若,仿佛只是和她讨论天气好不好,吃没吃饭的淡定。蔚溪像是被定住了,她捏紧杯子,指骨都泛白了,脑中一片空白。她只能呐呐地从喉口里抵出三个字:“为什么?”千遍一律的为什么,没有任何新意,可有时候就想问一个答案。明明对方没有答案,也给不了你回答。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他偏过头,沉默。蔚溪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简声……”“溪溪,就这样吧。”他看向她,眼里还有淡淡的笑意,可手却一点一点推开她的手指,并不用力,相反还有些温柔。蔚溪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手脚变得一片冰凉。“一定要这样吗?”她的眼睛都红了,“我可以——”可以等你。“不用。”他突然起身站起来,凳子发出“哧擦”声响,“没必要。”他又加了一句,面容冷淡地朝她礼貌地欠了欠身,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略带洒脱的背影告诉任何人,他好像并不留恋这一切,包括曾经的一切。手一挥,全部化为乌有。蔚溪愣愣坐着没动。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分手,就像她不明白电话里的那个女生是谁,她更不明白周简声此时的决定。她抬头,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周简声走出餐厅,穿过马路……慢慢地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猛地站起来冲出去。蔚溪没找到周简声,只好驱车来到他的住所。没想到开门的却是黄国,他惊讶地问:“蔚小姐?”蔚溪开门见山:“周简声呢?”“他不在。”他转身指了指身后凌乱的客厅,到处是打包纸箱和垃圾,道,“是他让我来帮他收拾出国的行李。”蔚溪愣了愣,还是问:“他真不在这儿?”“真不在这儿。”黄国想了想,“简声刚刚跟我说——他和你分手了,所以……”你还是请回吧。蔚溪瞪他:“我没同意。”“简声说你同意了!”蔚溪更暴躁了:“我什么时候同意了!算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黄国:“我真不知道。”蔚溪:“你说不说!”黄国泄气了,为难道:“简声不让我告诉你。”蔚溪说:“你信不信我?!”她抬起手,好像黄国不说拳头就会揍下去。黄国说:“蔚小姐,你就别难为我了。”正巧屋里李同叫他,黄国急忙关门。关了门,黄国拍了拍胸口:“妈呀,蔚溪太凶了!”说完一抬头发现李照瞪着他。他怒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分手的是周简声,你找他去!”李照转身盯着禁闭的卧室,狠狠骂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周简声躺在床上,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客厅里传来小照小声骂他的声音;他甚至还能听见黄国无奈地说:“蔚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儿啊?简声真的不在。”他们都不懂。他以手捂脸,摸到了一片湿热。……门口,蔚溪说:“我知道周简声在里面,你让他滚出来。”黄国死鸭子嘴硬:“蔚小姐,要不你进来看看?你看有没有?”蔚溪犹豫几秒,真推开他走进来。黄国瞪大眼睛,似乎是没想到她真的会进来。李照走到蔚溪面前,局促地搓了搓手:“溪溪姐,简、简声哥真的不在……”说完这句话她真想打自己一嘴巴子。蔚溪没看她,径直走到卧室的门口,她对着禁闭的门,一字一顿地问:“周简声,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一秒……两秒……一分钟后,周简声拉开门。男人目光淡然地看着她,没有红了眼,没有苍白和无力,与哭红了鼻子的蔚溪相比,他对这场分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狼狈样儿。他一直都很冷静,就像初次表白,蔚溪拒绝他的那样。那种冷静和疏离。是一种我不爱你了的平淡,是从此再也不会为你起任何波澜。“蔚溪,你是不是要答案?”周简声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地说,“我今天给你一个答案。”“我想分手,是因为我们不合适!你高高在上,而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想爱你了!”我不想爱你了,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爱不起你,我胆小,我懦弱。这个回答太诚实了,不是借口,也不是措辞,而是我不想你和白头。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容易被摧毁。蔚溪红了眼睛,悬在眼里的泪颤抖着终于坠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好。”顿了顿,她咬牙说,“我同意!”去他妈的高高在上,去他妈的不合适,去他妈的配不上。她冷冷看着他,似乎想将他瞧进生命,此后想起来是咬牙切齿,是挫骨扬灰的疼。“懦夫!”她狠狠骂道。等蔚溪走了,李照突然哭了起来,她骂道:“简声哥,你个王八蛋!我再也不跟你玩儿了!”小孩子就是孩子,可几人都没心情笑出来。周简声沉默着,他望着外面,目光有些灰暗,好像再也不会亮了。曾经那个张扬的少年,如今只剩一副庸俗的皮囊。就在他们以为周简声不会开口的时候,只听见他微弱的声音传来:“小照,我和蔚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后会懂的。”也许旁人一开始会觉得他很懦弱,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