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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气鼓鼓地,从屋中拿了雨具,要送太子妃回去:“奴婢送您回去吧?”明稷摇摇头:“不必了,你还是伺候姑母吧,我自己回去就成。”有貌已经打开了伞,明稷跨出门槛儿,让宫人伺候穿上木屐,扶着有貌的手慢慢回了自己院子。大雨稍歇,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房檐不停得往下流水。几处禅院之间隔得都不远,明稷回到屋中夜色已经很深了,太子正在案前看书,见她回来有些不满:“怎么去了如此久?”明稷提到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您还说呢,您以为这回闹这事是为着谁呀?”“为着谁?”“谢琼林状告你杀了谢佳昂!”明稷一瞪眼,解下外袍和木屐,只穿着软鞋进屋:“您这个当事人不出现,只好我去舌战群儒,据理力争了啊。”太子轻笑了一声:“哦?赢了?”明稷被他的笑晃了眼,心说祸国的除了红颜祸水,还有太子啊!期期艾艾说:“那可不……”“父王压根没有查的意思,和稀泥般,给和过去了。”小厨房的人端来了一盏血燕,明稷打开盅子舀了一口,殷遇戈示意她过去,她便顺势依偎进太子怀中喝燕窝粥。“意料之中。”殷遇戈将下巴搁在明稷肩上,呼出的气擦着她的耳垂,有些痒痒的。“什么意料之中?嫁祸你?”明稷摸摸耳朵,举着勺子给男人喂了一口:“好吃吗?”“嗯。”明稷笑:“我觉得太甜了呀,您不觉得甜?”殷遇戈喜欢甜食,也喜欢凉的,说白了就是小孩子口味,简直可爱死了。太子仿佛读出了她笑声里的意思,不无傲娇地哼了一声:“一点仪态都没有,成何体统。”明稷坐直身子:“谁像你似的呀,没人看见腰板还坐得笔直,不累啊?”她边说边环抱着男人的身子,沿着他笔直的脊梁往下滑了滑。“君子慎独。”殷遇戈低下眼睫,忍无可忍地抓住她的手:“不许动。”“好啊,我不动,你动啊……啊!”明稷抛出一个媚眼,还未甩到人家眼里去,腿上就被扇了一巴掌。这欲拒还迎的小模样!明稷把勺子顿在桌上,一下扑进他怀里:“小样儿,还敢打我,我收拾不了你了还……”☆、108翌日清早。院子的花草经过昨夜大雨洗礼显得青翠茂盛,带着淡淡的水汽,风一吹别提多清新了。明稷悠悠转醒,发觉身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隐约能听见屏风外他和墨奴等人低声对话。墨奴说:“……万大人天还未亮便来传旨,说王上遭了风寒,山上寒气重,今日得动身回郢都了。”“可传御医了?”太子一身中衣坐在榻上,用手抵着眉心,看样子刚醒不久。“徐太医奉命侍药,昨晚半夜上山的。”墨奴道。“徐太医?”太子微微皱眉:“不是早打发回宫了?”这徐太医乃是谢琼林半瞒半骗来的,原本是要构陷丽姬,让李明稷提前发现,打发回去了,原以为他早早就回宫了。“徐大人这几日一直住在山下,与寺中和尚谈经论道,若非他刚好没走,王上病情也没这么快稳定下来。”画奴补充道。“阳奉阴违之辈。”太子对此不大高兴,又问道:“别的呢?”“还有……”墨奴和画奴对视了一眼,前者说:“丽娘娘刚才突然求见王上,表示愿意把公子文送去五佛山,由善姬娘娘代为抚养,等以后解了身上的命格,再接回来。丽姬要把孩子送走?!明稷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碰落了床边的衣裳,屏风外的三人同时一惊。护国寺一行本就为了保住这孩子,她这一妥协把公子文送走,岂不是前功尽弃?明稷弯腰将衣服捡起来,期待太子多问两句,让她听上一听。殷遇戈收回眼神,问:“具体说说。”墨奴斟酌了下言辞,道:“昨日那事后,王上斥责了谢大人教导无方,让万大人加急送回郢都城,连谢大公子的抚恤都没给,显然是恼了谢家。香宜夫人脱簪待罪,表示愿意回宫后闭门思过。”明稷微微皱眉,楚王这个态度是要息事宁人啊。可是丽姬……联想到昨晚临走前丽姬的表情,明稷觉得今日有必要去看她一下。“昨夜王上是在王后处歇下的,下半夜发了高热,若不是徐太医来得及时,一帖退烧药下去,只怕要凶多吉少了。”画奴说道。楚王原本身子就不怎么好,昨天又是生气又是吹风淋雨,寒邪入体,不病才怪了。可是如果只是风寒,画奴不会用‘凶多吉少’来形容,明稷边听边暗暗在心中留意,只怕这病比画奴形容的重多了。“让迅奴先回宫稳住朝堂,若无事还好,若有趁机寻衅滋事的……”太子缓缓转着扳指:“格杀勿论。”“是。”二人领命出去。平静的空气仿佛因为这句话起了阵阵波澜,明稷指甲微微一掐,将白嫩的掌心掐出了红印。.寺庙的清晨,是伴随这一声声梵唱和木鱼声醒来的,屋檐还挂着晶莹的雨水,到处都透着一股清凉和湿润。明稷寻了个宫人询问,得知这会儿丽姬正在观音殿听释空大师给公子文祈福,脚下一转径直朝观音殿走去。此时护国寺和尚们的早课刚刚做完,灰衣僧人们鱼贯从观音殿走出来,释空走在最后,看见太子妃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太子妃娘娘。”“阿弥陀佛,大师。”明稷还了一礼,往殿内探了一眼:“我来寻丽姬娘娘。”“娘娘在里面,太子妃请——”释空将明稷引进昏暗的大殿,高大的屋宇上画着各种神话故事,当中供奉着观世音菩萨,下方的香案上摆着鲜花和蜡烛,还有各种不知名的罗汉泥塑,空气中飘散着檀香的味道,闻着令人心安。木鱼旁,丽姬正在给公子文叠衣裳,小小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被送走了,歪着脑袋睡得纯熟。“老衲还要主持早课,娘娘请便。”释空向太子妃解释道,明稷微微颔首,他退出大殿之后,这里就只剩下姑侄二人。丽姬一身素面宫裙,挽了个符合她宫妃身份的发髻,插两支简单的金簪,将各种物品整理得很认真,打从她进宫之后,怕是有十来年不曾做过这种事了。“姑母。”明稷轻轻唤了一句。“是稷儿啊,来,坐。”丽姬指了个蒲团给她,继续手中的活计:“我这有些忙,你先等等。”“下午要启程回郢都,什么都得收拾啊——这消息来得也忒突然了,我原想着还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