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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都能碰上!”程白手指搭在杯沿上,指尖顿了顿。她唇线微抿,抬眸注视着伍琴,看似不经意地问她:“你今天加班,就是因为这事儿吗?”“是啊。理赔那边烦了他闹事,问我有没有办法解决,想看看能不能找合作的律所告他。”伍琴撇了撇嘴,“再加上那小绿茶在老总那边显能耐,这事儿我要解决不了,不是叫人看笑话吗?”“那万一这个人没撒谎呢?”程白垂眸,声音依旧平淡。伍琴摇头:“那不可能,这种事见得太多了。说什么儿子躺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缺钱不知道先找人借吗?再说就算他不骗保,这事儿也没办法赔他。他买的是交强险,得是机动车交通事故我们才赔。他一台起重机,在工地上出的事,压根儿没在这范畴。”就这么定的,交通事故,首先你得发生在交通道路上,建筑工地怎么能算是“道路”呢?程白听了便没再说什么了。两人换了别的话题。大约是最近工作压力大、不顺心的原因,伍琴总是在抱怨,程白便安静地在一旁坐着,听着她说话,偶尔宽慰两句。酒喝了两杯,脸便跟着烫了几分。但程白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上海的秋天比北京还要冷些,凉凉的空气撞在颊边、耳垂,便微微泛了红。餐厅里挺暗。她往后仰在沙发里,一张瓷白的精致脸容染上几分昏黄的暖光,神情也有些模糊起来。对面的伍琴支了胳膊,一手撑着脸看她:“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心事,兴致不怎么高呢?”程白答道:“也不算,就是遇到件不好决断的事。”伍琴便笑:“我记得你不是天秤座吧,怎么也选择困难?我这人不纠结,你说,我来帮你决定!”修长的手指把空了的酒杯转了一圈,酒液滴在了餐巾纸上,染开了几分酒渍,程白看了片刻,才抬眸,认真地看着伍琴:“是工作上的一件公事。本来也没什么,但如果做了,一位我并不想伤害的朋友可能难以接受。所以在想,要不要做,或者做之前要不要先告诉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当然是工作重要啊。”伍琴简直不明白她,怎么这都需要犹豫。“如果是我,直接做了再说。都是朋友了,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皇帝还要吃饭过日子呢,赚钱是第一位的。本来就是公事,你朋友要不能接受,不能理解,那说明这人根本不配当你朋友。”“……”程白望她很久,才有些复杂地慢慢一笑。“你说得好像也对。”8、第008章寂静的微信群跟伍琴吃完饭,两人就散了。时间八点半。程白开车回去。她现在在上海的住所,是前两年买下的。在黄浦江边某个高档住宅小区里,使用面积一百八十多平米,单看价格算得上是“豪宅”了。只是在程白打开门时,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半点寻常居所应该有的人气儿。除了客厅隔断处那一只养在缸里的乌龟。小孩儿巴掌大。背上都是绿的。正趴在缸里的石头上,闭着眼睛。早上去律所的时候,忘了关窗。现在秋夜的凉风就从外面阳台上进来,吹得她先前放在茶几上的很多案卷资料都落在了地上。程白没管它们。也没开灯。繁华城市的灯光会照得夜晚的云层发亮,继而照亮她的客厅。电视墙贴满银色的花纹,地摊上干净的一片,木酒柜上陈列着十几瓶红酒。她关上门,踢了高跟鞋,赤脚走过去。开瓶器就搁在酒柜旁,她拿起来,想要开瓶酒出来醒着。当律师的压力都很大,基本没有睡好的时候。全行业平均睡眠时间兴许还不到五小时。加上年初出了那件事,程白睡得越发不好。原以为事情结束了,回了上海会好点。不过显然,事实与她所期望的截然相反。还是喝点,晚上好睡觉。但也许是因为先前跟伍琴喝过两杯,她并没有自己判断的那么清醒;也许是因为她的心思其实根本没在开酒上。她拿着开瓶器拧了好几次,那瓶塞依旧待在红酒瓶的长颈里,半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程白的耐心忽然就用尽了。“啪!”乍然的一声利响,同时伴随酒液迸溅在墙上的声音,整只酒瓶都被她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缸里养的小乌龟,脑袋一下缩进了壳里。程白闭了闭眼,心里涌出一股少见的烦躁。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将这股情绪压下去,坐进了客厅柔软的沙发里,闻着满客厅的酒味儿,望着阳台外面。被光污染的云里,看不见半颗星星。手机被她放在包里,这时候发出“叮”地一声。又是微信消息。程白摸出来扫了一眼,一时怔住:律师圈微信群无数,她早全屏蔽掉了,从来懒得在里面说一句话。可现在竟然有人在一个群里艾特了她,而这个人的名字是……[老法师俱乐部]99赵勤-恒广所:分享链接胡兵行-奇术法务:程白还有什么好扒的啊,早半年都被扒烂了吧?周建民-碧天城:这怎么说?胡兵行-奇术法务:你刚来的吧,这都不知道。陈宁-宏仁所:给人渣打官司也是人渣,是人渣,陨落就没什么稀奇。刘群-云飞所:1孙曦-宏仁所:2黄彦成-左下角法律:除了长得漂亮点,真没觉得她有什么本事。lily-建方所:选十佳的时候不就有人爆过吗?她要不是跟律协关系好,这年纪凭什么选得上?孙琦-恒广所:是啊,年初事情闹那么大,最后不说吊销执业证,连停止执业的处罚都没有,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