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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钱兴成,下面印着联系方式。她没忍住笑了一笑:“你在庭上反应挺快的。”心理素质非常强。尤其是驳斥她逻辑的那一段。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镇定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反击,真的是需要心态和专业两手过硬。钱兴成今年才二十五,年轻,非名校出身的他进不了大律所,能有今天基本都靠自己。原本只是来递个名片,真心实意,可谁想到程白直接就夸了他?一下便有些蒙。“啊,程律说笑了,都怪先前眼高于顶瞧不起人,被那些媒体忽悠瘸了……”“你从业几年了啊?”程白心思微动,忽然问了一句。钱兴成下意识回答:“三年多快四年。”这年限在意料之中。从业时间不长,但有这本事是真的可造之材了。程白又问:“那主要打哪方面?”“前两年什么都接,这两年主要就是民事。”想接好案子也接不到啊,都被大律所和大律师垄断了,所以钱兴成才会低价来接安和财险这个案子,为的就是打关系。但没想到,输得这么惨。他说起来还有些羞愧。程白手指轻轻一翻,将他名片拿在了手心里,只笑一声:“你待的这律所我还没听过,习惯吗?现在打民事,以后考虑不考虑打打商事,或者做做非诉?”“……”这、这是?!钱兴成不是傻子,如果这时候还听不出程白是什么意思来,那脑袋可能是真的被驴踢了!只是程白没明说,他倒不敢确定。所以强压下那一瞬间有些跳起来的心,回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愿意。”“行,那回头联系。”程白了然,跟他随意一摆手,便先告了别。“程律再见。”钱兴成目送程白走向在二楼转角处,直到那一抹身影完全看不见了,他才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卧槽,什么情况……”不敢相信!程白这话的意思完全就是问他想不想跳槽啊!天降大饼!别人都是赢了官司也未必名利双收,可自己法庭上那熊样,在庭辩上一败涂地,丢尽颜面,竟然还一下得了大par的青眼,忽然就有了飞升的机会?!“我是做梦了吗……”程白是真觉得钱兴成挺不错。虽然一开始印象很不好,但这个律师在看见曾念平的时候,目光十分平和,并没有一些人鄙夷或者嫌恶的眼神。庭辩中遭遇意想不到的情况,心态和状态也很快调整过来。签庭审笔录的时候,更是一页一页仔细地看。刚才结束还来给她递了名片。要知道,一般律师遇到这种情况,多半一结束就脸红脖子粗地走人了。说到底,她是个挺重视细节的人。她在天志是空降的高级合伙人,未必不招人恨。现在手底下能用的就肖月一个,还得要两个多月才能拿到律师执业证。费靖一直催她建团队呢。程白也知道自己只要一条朋友圈一发,分分钟能把团队搭起来,但那样没什么意思,团队里的人还是自己一个个挑起来有意思。今天既然遇到个合眼缘的,不出手太可惜。不过今天实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所以她也不急,随便跟钱兴成聊了两句,收好对方的名片后,就一旁的楼梯下楼,同时从包里摸出了车钥匙,准备外面找曾念平,问问曾青的情况,顺便送他去医院。可没想到,才下台阶,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冷冷的,说不出是平静还是愤怒。“程白。”伍琴出来后在这里已经等了她有一会儿,看见她走到台阶上,连名带姓地喊了一声。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叫的“程儿”。连名带姓喊程白的人一直不多。熟的都喊“程儿”。因为她早年在北京工作,那些个老北京就一口京片子,带着个儿化音喊“程儿”,听着还挺顺口,所以后来认识的也都这么喊开了。在她印象里,总是连名带姓喊自己的,也就方不让一个。她听出这声音是谁来,便转过了身。在转身的刹那——“哗啦!”迎面就是一沓印满了铅字的纸张大雪似的朝她飞洒!都是刚才庭审时候的资料。伍琴扔得很用力。入冬后的风不小,眨眼便将这无数的纸张吹散了,有那么零星的几张撞到了程白的身上。她站着没动,看向伍琴。白纸黑字在视野里飞动,很快落到人脚边上,台阶上,甚至是一旁的走廊里。“敢情那天吃饭时候你说的那个倒霉朋友就是我啊。”伍琴站在她面前,嘲弄地勾了勾唇,声音里是满满的讽刺。“你这朋友做得也真是够义气!”那天说了那么多的话,伍琴注意到的只有“倒霉朋友”吗?她说的明明是,这个朋友是她很在意的、不想伤害的朋友。有时,心决定所见。程白觉得,伍琴是真的变了很多。工作最重要,赚钱第一位。朋友应该接受这件事。如果她不能接受,说明这个人根本不配当你朋友。这些话都是伍琴说的。她记得。但不知道伍琴还记不记得。程白想了想,只平静地道:“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伍琴了。”伍琴盯着她冷笑:“所以你觉得是我变了?”“至少,我认识的伍琴,不会连合理怀疑都不排除,就草率地判断一位老人撒谎骗保;不会在毫无证据甚至连传闻都没听到的情况下,臆断公司新来的女孩子靠睡上位;更不至于把官司的输赢当做筹码,把法庭当成算计的名利场。”边斜眼睛很毒,程白这么多年跟各种人打交道,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