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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揣着金叶子,将银票缝在贴身的衣服中,躺在床上美滋滋的想着。这处客栈是距离京城有二十几里路的一个小镇上。上午何mama就将她送了出来,又去车马行给她包了一辆马车,让她立刻离开京城,前往岭南道。摸着怀中的金叶子,古道婆原先想要在京城多捞几票的念头也没了。看何mama如此急切,她也想离京城越远越好。她做法的那位夫人,据说是当今太后娘娘心尖上的人物,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当真是应了人为财死那句古话。不过,岭南道那边荒凉的很,她打算往南再走两天,就改道去江南道。那里可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买上一座宅子再重cao旧业,想必日子惬意之极。想着到了江南道之后的事情,古道婆兴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听得“咔擦”一声轻响,古道婆循着声音看过去,房中已经多了一人,看身形是名男子。古道婆吓得往后一缩,这什么人?难道是来谋财害命的?她自忖钱财并没有露白,这一路上她再小心不过了。那男子看过来,古道婆慌忙拿过身边的枕头挡在胸前,就要放声大叫救命。却听见“噗”的一声,喉间一痛。虽然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心头明白,这是遇见江湖高手了!和她装神弄鬼的障眼法不同,这是实打实的点xue功夫。总算她还没糊涂,早上才从忠国公府里出来,晚上就被人寻到,定是那件事被人找到了痕迹。古道婆在床上翻身跪倒,连连磕头,以示求饶。那男子开口道:“看来是个聪明人,跟我走一趟。”古道婆下了床,将东西收拾妥当,跟在男子的身后往客栈外面走去。夜已深沉,客栈外挂着一盏气死风灯摇摇晃晃,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两人上了马车,随着轱辘转动,马车朝她的来路驶去。天色刚刚亮起,赶了一夜路的马车到了刚刚打开的洛阳城门前。男子拿出了骁骑卫的腰牌给守门的兵卒验过,马车顺利的进了城。古道婆从车帘子里偷偷往外望去,不出所料,这条路正是回忠国公府的路。看了一眼对面坐着不发一言的男子,古道婆心知绝无可能从他手中逃脱,便靠在马车壁上,脑中不断想着对策。她靠一手骗术行走江湖,类似的情景也遇到过几次。经过整整一夜的思虑,一个脱身之计浮上心头。☆、第605章脱身之计黑车马车走到了忠国公府的侧门,却并不进去,拐了个弯直接绕到后巷。后巷里住着的都是在忠国公府当差的仆役下人,忠国公这个爵位已经传到第二代,武家的家生子队伍也日益壮大。到了一间破旧的小院门口马车才停下来,先让古道婆下了车,男子押着她往院中走去。进了房,片刻功夫后又进来一名男子,他带来了一些早点。三人沉默着填饱了肚子,古道婆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她再不敢高声叫喊,明白这等伎俩在这两名男子面前无用。“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她开门见山问道。带她来的男子道:“不急,自然会有人向你分说。”……北衙军中,武胜穿着明光铠,沿着皇城巡视了两遍,才回到衙中坐下。罗校尉进来禀报:“武将军,武指挥使请您出衙一叙,说是有急事。”武胜心头诧异,武正翔还从来没有在自己上衙的时间来找过他。告了假,安排了值守的将领,他出了北衙。远远的看着武正翔低着头,在他的黑马前走来走去。“怎么了?”见他神情不愉,武胜关切的问。武正翔抬起头,双目发赤:“大哥,你且随我回府一趟。有件事,我需要你替我做个见证。”“好!”武胜也不问究竟是什么事,当即答应了他,两人策马回了府。随着两人回了府,夕阳在他们身后敛去最后一丝光芒,只剩下天边彩锦似的云,一点一点颜色黯淡下去。武正翔带着头,两人直奔正院而去。武胜心头正奇怪着,进了门发现连父亲也在,忙上前见了礼,问道:“二弟,究竟发生了何事?”陈氏从内室走出来,两手指着武正翔,喝道:“怎么了?你的夫人昏迷了,要赖到我的头上吗?”武胜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弟妹怎么又昏迷了?可是之前的病又发作了?”武正翔面色沉痛的点头:“她昏迷了,但不是发病。”说着,目光如刀一般看向陈氏:“我没说她昏迷了,母亲怎么知道?”陈氏心虚,随即强词夺理道:“这么大的事,我就住在在府里,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看了武正翔一眼:“你把你父亲和大哥都叫来,有什么事?难道是怀疑我?”“不急,还有人未到。”陈氏冷哼一声,在主位上坐下,慢慢喝着茶。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武烈轻咳,让春山给众人上了茶。片刻之后,卢氏带着丫鬟匆匆赶到。见到几人神色不善,联想起白日听到的事情,在下首坐了。她看向武胜,无声的询问了一句,武胜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武正翔仍然不说话,显然还在等着什么人。又过了两刻钟,吴成和、武娇匆匆赶到。至此,武家一家人全部到齐。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为了何事。武正翔站起身,走到房中轻轻拍手,从门外再进来几人,押着白珊、古道婆在房中跪下,郑嬷嬷站在后方。武正翔拱手:“父亲,今日儿子大动干戈,全因为母亲做下害人性命之事。”他这一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劈到众人头上。武娇第一个站起来,娇斥道:“武正翔,你不要血口喷人!”武正翔从容自若应对:“我人证物证俱在,到底有没有血口喷人,一问便知。”吴成和将武娇拉回座位上,瞧这个阵势,武正翔定然是有备而来。堂堂骁骑卫指挥使,办了多少件铁案?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陈氏自从看到本应远走的古道婆出现在这里,面色就变得苍白,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座椅扶手,紧得连骨节都凸了出来,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何mama低着头,不敢将面上的惊骇之色让人看见。武烈将陈氏主仆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头叹息了一声,他已经非常肯定,这件事定然跟陈氏脱不了干系。郑嬷嬷上前一步禀道:“启禀国公爷、世子爷、世子妃、吴少爷、少夫人,请容老身僭越了。”每个人都提到了,独独不提陈氏,陈氏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以示不满。武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