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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正闭目沉思。最近跟太子对上了几场,或是为了一个官位,或是为了一桩案子,还有手下人的高下,两方互有输赢,让齐王颇有些疲惫。虽然,在他下定决心要参与这场角逐之前,便知道了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这样来回的拉锯,不仅是耗费心神,还消磨斗志。他向后略躺了躺,红木高背椅虽然结实,但实在是很不舒适。但是,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不舒适。关节处传来的坚硬疼痛,让他能够冷静思考。太子有关景焕,自己有方孰玉。从才学上来说,方孰玉更甚关景焕一筹。但关景焕身居高位多年,在朝中根深叶茂,势力远胜于才浸yin官场十来年的方孰玉。这两人,可谓旗鼓相当。然而,这局对峙的棋,该从何处破解?☆、第六百四十八章世外高人想到这里,齐王捏了捏眉心,将昭阳公主留下名册中的人一一在脑子中过了一遍。破局,破局!一定要找到这个破局的人,破局的点!如此僵持下去,太子的势力只会越发稳固,此消彼长之下,自己能招揽到的人手会更少。正在此时,窗边传来几声如啄木鸟一般的轻叩。齐王一个激灵,面色骇然的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谁?若是府中之人,无论是谁定然是正大光明的走正门,不会去敲窗。若是刺客,更不会敲窗提醒自己。齐王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脑中飞快的思索起来。过了几息,见他没有反应,又响起不疾不徐的几声轻叩。显得门外之人,极有把握和耐心。自己这个书房,虽不说如铜墙铁壁,但门口有侍卫轮换,四周还布有暗哨。此人如此敲窗,显见那些侍卫都已经被他放倒。此人是谁?来此是何用意?齐王反射性的要去握手边的长剑,手刚伸到一半便缓缓收回,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是哪一路好汉到了?可否请现身一叙?”这几息之间,他已然想明白。既然外面的侍卫暗哨不敌此人,悄无声息的被解决掉。那自己就算拿着剑,也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倒不如博上一把,赌此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否则等待自己的就是暗器,而不是敲窗。他一言既出,只见眼前灯光一暗,一个着夜行衣的男子出现在屋内。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房中烛火“噗噗”相继熄灭,只余下齐王书案前的一盏灯火。来人的身形隐在黑暗之中,如夜空中的鹰,彰显着他对此地的掌控。齐王勉力咽了咽口水,这样高明的身手,若是想要对自己不利,就算拿着剑也抵抗不了半息。“这位好汉,既然你来我府上,便是有缘。不知是否最近手头上有些紧,我这里有些盘缠,你尽可拿去。若是好汉愿意留下来为我效力,本王当以国士待之!”摸不清对方的来路,齐王只能将他当做打秋风的江湖好汉来看待,顺便招揽一二。武正翔在心头暗暗点头,齐王称得上是临危不惧,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还能想着招揽人手,确实有成为帝王的潜质。想要眼人耳目,他能想出一百种法子接触到齐王,而不被太子和影卫发现。之所以故意这样做,选这样的方式与齐王见面,便是要再看看他的心性,究竟能不能成大事。目前只有太子和齐王两个选择,虽然出于私心,他否定了太子。但为了武胜,他也不能草率决定。若齐王也是个不堪的,他宁愿不选。他就不信,这世上就没有第三条路供他走。暗中运用内力调整了喉骨的位置,武正翔发出粗嘎的声音,如同在江湖上磨砺了几十年的隐世高手。“齐王爷,老夫背负血海深仇。贸然来访,只想问您一句话,对付太子,您有无把握?”什么意思?齐王心电急转,难道眼前这男人和太子有仇?可是,焉能知道,这是不是太子设下的一个圈套?不过,这样的江湖高人摆在眼前,让他白白浪费这从天而降的好机会,是要遭天谴的。当下齐王挺了挺胸脯,语气坚定:“请老前辈放心,本王手中有一击必胜的证据,只是眼下还没有到拿出来的时候。”“口说无凭,什么证据?否则老夫怎样信你。”粗嘎的声音继续道。“本王也想请教老前辈,焉知你不是太子派出来刺探情报的探子?否则,以你的功夫,冒死杀了太子,想必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却听到“嘎嘎”两声怪笑,那男子声音愈发低沉,道:“好,很好!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老夫发过血誓,手下不得再染一人性命!我不会报仇而破誓!”说罢深深的看了齐王一眼,转身就要离去。齐王扶着椅子起身,忙道:“前辈留步!您若是有心,可查查禹西乡驿站惨案,当知我所言不虚。”男子身形一顿,微微点头,接着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nongnong夜色之中。见他走远,齐王才惊觉,自己扶在椅子扶手上的两只手心都汗津津的。勉强撑着自己起了身,发觉自己手脚皆无力,方才跟那男子对峙的一场,短短几句话之间,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心神和力气。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从远处传来的虫鸣唧唧。自己和这房中的这盏灯,似乎被遗世独立在这里,他人虽走了,留下的黑暗却在笼罩在这房中,徘徊不去。这哪里还像平日里繁华忙碌的齐王府?定了定心神,齐王一手持剑,一手持烛,将这房中被熄灭的烛火一一点亮。温暖的光芒逐一亮起,驱散了黑暗,齐王才觉得自己重新又回到了尘世间。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爷!卑下来迟,罪该万死!”这是王府侍卫统领郭岩的声音。“不妨事,进来吧!”郭岩迈进房门,“嘭!”一声单膝跪地:“卑下无能,请王爷责罚。”在他的调度守卫之下,竟然被人无声无息的潜入,到了王爷跟前。而他,却在发现暗哨迟迟未能按时发出信号时,才反应过来。幸好王爷无事,若有个什么闪失,那就是杀头也弥补不了的罪孽。“不怪你。”齐王温言抚慰道:“此人的武功,本王生平仅见。经过今夜,巡视上的疏漏你可尽知了?”听见齐王不加责罚反倒安慰自己,郭岩心头激动:“但请王爷放心,卑下已了然于胸。往后,若不踏过卑下的尸体,任由谁人,也无法悄悄解决王爷。”齐王弯下腰,亲自伸手将他扶起,问道:“门口的弟兄和暗哨,你查看过了?是什么情况。”郭岩就着齐王的手站起,齐王刚经历了一场凶险,非但不降下责罚还有余力关怀兄弟。心头要报效齐王的念头更强了几分,当下恭敬回话:“回王爷,属下方才匆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