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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胆的味道。”他扬起无辜的小脸,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又问:“可这跟朕的事又什么关系呢?”沈辞笑着道:“皇上只知越王被放回越国的结果,并没有看重他是如何忍辱负重才能得以回国的过程。”他身子往后挪了挪,背脊靠在床柱上,左腿搭于床沿,右腿随意垂在地上,姿态悠然,又慢慢道:“吴王为了羞辱勾践,捻灭他的复仇斗志,不止一次的羞辱他,勾践却始终笑脸相迎,并未袒露一丝一毫的怨念,一次,夫差生了病,勾践自发要去尝夫差的粪便,查探病因是否出在肠胃中。夫差正是因为这些伏低做小的小事,才信了勾践,放虎归山。”沈辞瞧着慕凉傾听的愣神,默了会,似留给他思考的时间,见他懵懵懂懂的歪着脑袋好像明白了什么,又继续道:“老师有件东西想要给皇上。”沈辞言毕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玉佩递给了他。“皇上可认得?”慕凉傾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几乎是一把抢了过来,握在手中来回的摩挲着,似不放心,又摊开掌心看了眼,确认无误后,傻傻的笑了出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失而复得。’玉佩贴在怀里,又贴在脸上,兀自的傻笑了一会儿,才恍然惊喜似的,突然问:“老师,这玉佩不是被朕用来换糯米糕了,怎会在您手中?”沈辞没急着回答,反而问:“如果当初皇上顾忌颜面,不肯丢掉皇上的身份,也不肯拿出先皇赠予皇上作为生辰礼的玉佩换取糯米糕,而是宁死不屈的就那么饿着抗着,现下这天下是不是要易主了?”这话虽说大逆不道,但所言不虚。况且沈辞的话,慕凉傾一定听得进去。他阖了阖嘴,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只小声哼哼着道:“学生全凭老师做主。”-几人乔装好,刚刚走出客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躁动。“闲杂人等让开。”好奇回头,只见一列官兵十几人,步伐稳健、整齐划一,腰间的佩剑随着走路的步伐磕碰在铠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动。训练有素的依次冲进了他们之前入住的客栈。凤鸾之微微敛眉,肯定道:“这些人不是当地的官兵,当地的城守都很散漫,不可能步伐这般一致,看来我们已经泄露了自己。”她忙弯腰抱起慕凉傾,加快了脚步。“趁现在他们还把注意力放在城中,我们迅速出城。”沈辞紧随其后,他大步迈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慕凉傾,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微笑,凑近耳根小声道:“连我都认不出你来,不必担心。”沈辞帮凤鸾之伪装成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翁,不仅变了年纪,更是变了性别,眉宇间的皱纹虽没有沈夜做的那般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但沈辞也学了些皮毛,对付外行,搓搓有余。量他再火眼金睛,一时三刻也不可能认出本尊来。听他这般说,凤鸾之心下也不由的放松了几分,沈辞这人嘴巴虽然没个把门的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往出冒,但是办事向来稳妥。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几人的步伐看似悠闲,实则移动很快。来时是从北门入城,为了以防万一再碰见那个套近乎的‘老乡’,遂决定从南门出城,是绕远了些,好在安全。临近天黑,出城的人并不多。守卫虽然森严,但几人毕竟乔装过,倒也不容易认出。这厢眼瞅着已经出了城,不想迎面正巧走来沈辞那位极其热情的老乡。许是攀附上了沈辞这座大靠山,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人右手食指间挂着一个香囊,来回转着圈圈,走路间摇头尾巴晃,嘴里哼着歌,心情好不愉悦。沈辞:“······”多大的孽缘?他倒也没显露出害怕亦或是心虚之类的胆怯情绪,如往常一样,抱着慕凉傾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怕也正是因着不卑不屈的挺拔身姿,徒然惹了‘老乡’的不高兴。将将擦肩而过,城守徒然回首,冷喝一声:“站住。”尾音轻轻,带着几分傲然一切的蔑视。沈辞:“······”城守先头并没认出沈辞,只当他是平常可随意欺负的贫苦百姓。“见了官爷不知打招呼?”他绕到沈辞跟前,先是瞥了眼站在他身边不起眼的‘小老翁’,后审视的从他身上打量了一圈,见他一身粗布衣服,浑身上下没一点值钱的东西,不由冷哼一声,伸出手指一边仰头戳他的肩膀一边撇了撇嘴,嫌弃道:“啧啧啧,怪不得穷···诶?你干嘛?想···啊疼···啊啊······”沈辞最不喜别人指着他。上一个用手指他的人是未央宫里前去给他传旨的姚公公,后来那人怎么着来着?哦,好像被凤鸾之扔出了宫后不甘心,前去沈府讨说法,后被守院的护卫打断了手脚仍街上了。沈辞双指夹住守卫的手指,向下轻轻一掰,只听‘咔嚓’一声。“······”“嘶”沈辞好像疼在自己身上似的,缩了下脖子后偏过头不敢直视,明知故问的道:“小爷我是不是太粗鲁了?”他没刻意变声,一开口,本还疼的冷汗直流连大声求救都喊不出声的城守倏地抬起头来,确认眼前的白发老翁果真是沈辞确认无误后,惊讶的不由瞪大了双眼,眼皮子外翻,险些瞪出来。“沈···沈小爷······”略一反应,顿时看向他怀里抱着的孩子与站在他身旁的‘小老翁’。不敢确定的试探问道:“侵犯?”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更哈。表着急,稍后放出来。☆、生死守卫并不能确认他怀里抱着的孩子与身旁站着的小老翁就是今天跟他一起进城且被通缉的女人跟孩子,不过是想借以炸他一炸。若他所猜不假,即占了理儿,还怕他不成?或者还能敲他一笔,至少得超过五千金才算不亏。谁料恐吓不成反被威胁。沈辞倒也不避讳,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又状似苦恼一般,拧着眉头小声的嘀咕着:“赏金五千金,你这条烂命肯定不值,不知土家村你一家的人口凑一起值不值了?”“······”见城守闷声不吭,又冷冷一笑,散漫的道:“吴州城谁人不知,船舶沈家的大公子沈辞向来说一不二,甭说你小小的一个城守,就算江南船舶司的总监理陆生,不也照样被小爷打断了三根肋骨?你想逞英雄装好汉,小爷我也成全你。”最后那两句话,沈辞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