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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都是前世关于这两个人的事。这两个最年轻出色的王爷,最后却都没能当上皇帝。可是齐昭若呢?这个人她应该有点印象的啊,毕竟他身份也不低。啊!她一捂嘴,轻叫了一声。“娘子怎么了?”仪兰回身。“咬、咬到枣子核了……”仪兰无奈,“让您贪吃。”她没有意识到话里的僭越,傅念君也没有怪罪她。她想起来了。邠国长公主独子……少年早殇。就这样短短四个字,就是齐昭若在三十年后给世人留下的唯一的印象了。如今万千风光,可他竟是个早死的宿命。看来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也不尽然正确。人群渐渐围绕在三位少年郎君周围,小厮们顾不得驱赶人群,只猛力地掐着昏迷的齐昭若的人中。周毓白坐在马上,飞快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傅念君这辆牛车并不是来自傅家,在人群中并无任何特殊之处。同样的,杜淮被揍成了这样,也没脸当众露面,便雇了一辆普通的车。他看见齐昭若如他所愿栽了个跟头,心里终于舒服点了。他手下的扈大从前就是养马套马的好手,只需要轻轻在齐昭若的坐骑上动动手脚,他那马鞍马蹬就会偏转,马蹬不牢,他技术不佳,一踩就容易摔下来。杜淮冷笑,他被下了阴招,那他就要报回来!周毓白翻身下马,和周毓琛两人去查看齐昭若的情况。周毓琛吩咐着身边的护卫,“快去寻个郎中来,把齐大郎背上……”再怎么样,这里这么乱,也不能就地医治。他这里正吩咐着,没想到齐昭若却突然有了动静。“郎君、郎君……”齐昭若的小厮阿喜激动地差点眼泪鼻涕流满襟,若是郎君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公主交代,不死也得剥层皮啊。“郎君,您可觉得还好?”阿喜抹了一把眼泪问道。齐昭若悠悠转醒。“我……”“您摔下马了!郎君,您头还疼吗?能认人吗?”阿喜嗓门很大,嚎得每个人都能听见。周毓琛忍不住打断他:“阿喜,你先别吵。”齐昭若蹙了蹙眉,自己手肘撑地坐了起来。阿喜放心下来,还能坐还能坐,看来是没事。齐昭若用手掌捂着额头,仿佛极痛苦地抬头,他身前站着的是周毓白。周毓白望着他,觉得这小子的眼神却异常犀利。这一摔当真是摔懵了吧?他伸出手去,便道:“好了,别赖在地上,既然没事就起来吧。”齐昭若望着那手,又转而看向眼前这张脸,嘴唇动了动,竟吐出石破天惊的两个字:“爹……爹……”周围似乎在瞬间安静了一下。齐昭若身边的小厮们不啻于被惊雷劈中,个个呆若木鸡。他们听错了吧?他们一定是听错了啊!不至于摔了一下头,郎君就摔傻了啊,他怎么会叫寿春郡王做爹爹!怎么可能!围观的路人视线也在周毓白和齐昭若之间来回扫视,实在不明白这是哪一出。周毓白觉得他今日还真是尽遇到些匪夷所思的事。不然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怎么会开口叫自己爹爹?周毓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爹爹给震住了。大庭广众的,不适宜开这样的玩笑吧……众人都愣住了,齐昭若却还是蹙着眉闭着眼,仿佛十分头疼的样子,“我怎么……没死?”又是惊天一道雷。摔了一下,也不是多高壮的马,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吧。大家心里不由都转着这个念头。周毓琛咳了一声,一把把还赖在地上的齐昭若拽起来,只能打圆场说:“好了,别开玩笑了。”齐昭若的眼神却也叫他很不适应。“你……”周毓琛无奈地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打断他说道:“你叫你七哥做爹爹,难不成还要叫我一声伯父?开玩笑也该有个度吧。”周毓白却深知这不寻常,因为齐昭若的神色很不对劲,充满了戒备和陌生。他立刻吩咐身边之人:“快去寻一辆车来。”不能再让他当街闹笑话了。傅念君离得不近,等到人都散去了,她才听见人们隐约的谈论。“真是怪事了,跌了一跤,爬起来就随便叫爹,可不是傻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小郎君……”“可不是,长得还挺标致,跌傻了那多可惜。不过要说俊,还是他叫爹的那个郎君更俊。”“所以叫什么,‘父子俩’都俊来着……”两个妇人嘻嘻哈哈说笑着路过了傅念君的车窗。她们在说齐昭若?什么叫爹不叫爹的?傅念君微微蹙了蹙眉头。好在大虎钻到了人群最里头,把过程看了个一清二楚。回车上就给傅念君禀告了。芳竹用手吊着两只眼睛的眼梢往上提了提,“他是不是对着这么一个凤眼的郎君叫爹?”大虎不认得周毓白,看了以后直点头:“是是,就是这么一个郎君。”芳竹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还真是有开口就管人叫爹的人呢……”大虎也跟着说:“正是呢,摔跤的人多,一摔认个爹的还真不多。”正文第29章一摔摔傻了仪兰却很担忧,拉了拉芳竹的袖子,“别笑了,万一人家摔傻了……”幸灾乐祸也不好吧。“娘子……”仪兰轻轻叫着傅念君,可傅念君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给她。因为她沉浸在比适才遇见周毓白更大的震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