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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开放当日,庄氏邀请了京都无数的权贵去她的新家参观游园。这个请帖,姜黎昨日就收到了。 庄氏似乎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特意让她的贴身婢女来了一趟,嘴里还说些风凉话。 收回思绪,姜黎冲阿大道:“回去吧。” 将近傍晚,道观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赤红的晚霞当空,山路上,高怡穿着一身月白纱裙脚步轻轻的进了观,她仪态万千,脸上永远挂着从容的微笑。 高怡刚进了院子,就对婢女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 婢女眼神担忧。 高怡却笑道:“她没什么可怕的。” 说罢,高怡抬了抬下巴,往院里走去。 姜黎在亭子里饮茶,她的目光落到高怡身上,发现这个出身于高氏的江东第一贵女,乍一看,还真是光风霁月,温文尔雅。就如高怡在外面所营造的形象一样,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温善性子。 高怡自从离家来到京都,她每一个月里,都会抽出两天时间去给穷人施粥,在民间的声望是极好的。她也擅于给自己积累好名声。 所以街上的那一幕发生后,京都无数的百姓都为着她惋惜。 这些消息,都是姜黎前阵子打听出来的。 高怡对她有防范,为了接近高怡,她不得不找了个人在高怡面前演了出苦rou计,后来高怡倒是上钩了,给那人在府里安排了个差事,可是姜黎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人叛变了。 “青山绿水,姜居士好雅兴呢。” 高怡自然而然的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她手臂抬了抬,动作间,宽袍大袖拂到案上。 姜黎垂着眸,表情淡淡的。 见她不理睬自己,高怡也不介意,她又不是真来找姜黎闲话的。她笃定道:“姜黎,那个当街意图羞辱我的人,是你安排来的吧。” 这时,姜黎抬眼,道:“高姑娘说的,我可是一概不知。” 不就是装傻充愣么,她不比高怡差。 高怡表情冷了冷,继而她笑了,道:“那好,不纠结这个。姜黎,于昨日高氏的族人已经到达了京都,这两天,关于我和烨王婚事的旨意,估摸着就要下来了。” 她说罢,表情得意的看了眼姜黎。 看了一会儿,高怡笑吟吟道:“我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你斗不过我的。” 良久,姜黎也笑了一声,清声道:“高怡,你怕什么,我已是居士,嫁不了人了。” 这话一出,高怡脸上的笑意就渐渐凝固。 姜黎饮完一杯茶,就站起身,嘲讽道:“啧啧啧,你怕我。” 高怡已是变得面无血色。 诚然,她确实在得知姜黎被皇帝封了怜光居士后,她产生了一丝庆幸!她绝无法忍受姜黎成了烨王的人,以前的她,尚且单纯,还想着和姜黎做姐妹,一同侍奉烨王。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让她看清了在烨王的心里,姜黎究竟有多重要! 正因为了解了,高怡才越发不甘心! 她甚至都想让姜黎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就没有人和她抢他了。 天知道,高怡私下里,也曾买凶杀她,可是宗阙把她护的太好了,高氏的那些人根本无从下手! “行了,天色就要黑了,山路难行,高姑娘还是快些离开吧。”说到这里,姜黎回头,眼神邪恶的嘿嘿笑了两声:“不然,我可不保证这山里有没有会吃人的野兽。” 闻言,高怡身子颤了颤。 她见天色却是越来越沉,她蹙了蹙眉,匆匆下山了。 送走了高怡,姜黎心中隐隐有些郁气,连晚饭也没吃,就在屋里伏案抄经书。 入夜,一阵山风吹了进来。 屋内的烛光明明灭灭。 这时,姜黎抬头,就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门外晃动了一下。听见响动,她养的六名护卫发觉动静,冲到了院子里。在她的门外喊道:“居士,可看到什么人?” 而此时的屋内,姜黎的跟前,站着一名锦衣金冠的俊美青年,烛光下,他那暗沉的眸子温柔的出奇。姜黎心跳一快,便冲外面道:“无人,你们劳累一天,早点休息罢。” “是。” 等到院子里重新恢复安静,姜黎恼道:“夜半三更,你当贼还当上瘾了?” 她语气无奈,若是细听,可以发觉她的恼怒。 宗阙绕过案几,顺势就将她抱住。下巴抵着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也吹到了她的脸颊和脖颈里。他低低笑道:“今夜,阿姊异常怒我。” “还......还不是你。”她抿着唇。 “哦?”宗阙嗯了一声,温声道:“那我猜猜。阿姊是不是因着白日里,高怡出口无状?” 姜黎怔了一下。 他低声道:“阿姊,滴墨了。” 啊? 她低头一看,自己写的好好地一章道经,结果晕染了墨水,已经无法看了。她只得放下笔,将宣纸揉了,丢进一侧的竹篓里。 看出她的心事,宗阙一时之间,不知该是高兴,还是苦笑。 他想着,阿姊幼时就有主见,看着温温柔柔的,谁也喜欢她。 姜家富裕,她前半生十几年都过着好日子。 来了京都,先是王家糟了难,她还被赵国舅给看上了,险些失了清白。 后来,魏家三郎相中了她。 这原也是一段极好的姻缘,又是因为他的算计,令她看清了要嫁之人的自私,令她心灰意冷选择了退婚。 她以前的富贵无忧,来到京都后就都消失了。 她今年都有十八了,却依旧没个着落。 如今,更是被拷上了枷锁,连嫁人都不行了。 宗阙抱着她,长叹一声。 他心疼,闭上眼,把脸埋进她的发里,低低道:“阿姊,我会对你好的。” 他说完,就在她的发上亲吻起来。 他的吻也是极为温柔的,搂着她的手也轻轻柔柔的,好似她是他手里的珍宝,要小心呵护。姜黎的心越跳越快,她是极怕他温柔的,因为这人一旦温柔起来,他看你的眼神,抱着你的动作,都仿佛是毒药,麻痹着她的本心。 不行! 姜黎闭上眼睛,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使劲掐了掐大腿,痛感让她稍微回过神来。 等到心跳不那么快了,她才道:“阿阙,你,你渴不渴?” 她发现,越是压抑自己,她的语气就越抖,说出来的话也莫名其妙! “嗯?”他嗓音低沉沙哑。 姜黎狠狠吞咽了口水,她想着:不行了,不行了,夜里时候,人最是经不住诱惑的!自己不能犯傻事啊! 她道:“就是,阿姊给你倒杯水去!” 她语气都变了,说出来的话也干巴巴的,带着紧张。 宗阙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