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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滞重起来。女孩子家到底害羞,死死闭紧双眼,浓密的睫毛均匀地布于眼帘之下,像是两只振翅高飞的黑蝴蝶,灵动而雀跃。她两侧的脸颊晕染着异常的绯红,红扑扑的,仿佛红艳欲滴的鲜果,精美可口。他们紧紧纠缠,付忘言一度岔气,呼吸不畅。他匍匐在上方,半开玩笑:“付忘言,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付忘言:“……”她很害羞,这个时候更是不敢坦然面对他。可听他这样一说,她只觉得莫名想笑。突然就生出了想逗他一下的想法。她冲着他甜甜一笑,笑容魅/惑,拉过一旁丝滑的棉被盖在自己身上,“我反悔了,你起开吧。”顾疏白:“……”原本就是玩笑话。他倒是没想到付忘言当真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他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表情有些发懵。这还是付忘言第一次看到顾疏白吃瘪。这个样子的顾疏白让她觉得莫名可爱。他怔肿片刻,暗中观察付忘言的反应。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明显是把他的话当真了。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用猜也知道咱们的顾医生的内心此刻有多么的奔溃。原本火热的气氛却因为付忘言这么一句话骤然降温,陷入冰点。两人僵持着,顾疏白觉得异常尴尬。原本被情yu烧红的双眼也逐渐冷却,不复之前的炙热。付忘言在心里暗想,这个玩笑她可能开过头了。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顾疏白缓缓起身,打算退开。却突然探过来一双灵巧的小手,绕到他身后,在他的后背猛地用力,齿相贴。她的柔软,使他难以遏制地呼吸一滞,心脏骤然震颤。下一秒,他听到女孩子特有的轻柔空灵的嗓音,“顾疏白,我爱你。”没有什么能比“我爱你”这三个字更让人兴奋动容了。全身的血液回涌,翻滚沸腾,激烈地敲击着他的太阳xue。心房归位,一切势如破竹,再无退路。他的一双眼睛迅速变得猩红,像是燃烧着一团烈火。可依旧那么深邃,犹如漩涡,暗涌横生。她只要轻轻地望一眼,便会不可抑制地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两张脸贴得那样近,他直直地俯视她,融入了属于男人的无限深情与爱意。这么浓烈的情感她几乎招架不住。脑袋偏向一边,视线落在卧室里那面淡金色的布艺窗帘上面。淡淡的金色,竖条纹,线条明快、利落、流畅。她的心脏剧烈而狂热地跳动着,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竟然还能分得出心思数窗帘上的条纹。想想也是佩服自己。一根,两根,三根……知道她是出于害羞,不敢面对他,而在转移自己的视线。可他却不愿成全她,他微凉的一双手覆在她两侧脸颊上,将她的脑袋掰正,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唇边漾开一抹浅笑,低声耳语:“付忘言,你应该享受它。”话音一落,直接摁灭床头灯。整间卧室瞬间陷入黑夜。付忘言:“……”黑暗里,男人的一双眸子,亮如繁星。别看顾疏白平日里温柔随和,可在这件事情上却和所有男人一样,表现出了最原始的狂野。不再冷静,不再克制,而是循着本能,迫不及待,想要主导一切。网上说:“男人只需要三样东西:食物,xing,安静。”足以可见,某样不可描述的运动对于男人的意义。卧室里没有开灯,却不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东西。窗帘并没有真正被拉严实,大城市灯火一点一点溢进来。屋里微光乍现,映照着相拥的两人。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窗帘上。冷风破窗而入,吹拂起窗帘的一角,晃啊晃啊……窗外,大都市灯火通明,霓虹闪烁。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片灯海之中。天空中渐渐飘起来细小的颗粒,洋洋洒洒,悄无声息。在16年的尾声,横桑又迎来了一场雨夹雪。这一次,付忘言不再觉得严寒煎熬。——经历过一场最原始的博弈,暧昧的气息渐渐消散,整间屋子归于平静。付忘言很累,全身骨头散架,手指发麻。可意识却格外清明。她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无比。有激/情过后残留的兴奋,有一夜蜕变紧随其后的刺痛,也有彻底拥有所爱之人的满足,更有从内心深处衍生出的迷惘。而后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子经历过这刻骨铭心的第一次之后都会像她这样患得患失。反正她是这样了。她的性子随母亲,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就像母亲当年义无反顾爱上父亲,远离故土,不远万里只身来到陌生的城市,嫁入付家。就像她义无反顾对顾疏白一见钟情,难以自拔地靠近他,把自己交给他。母亲的结局那样令人唏嘘。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步入这样的泥淖。不过她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是她先对他一见钟情的,是她先爱上他的,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因为恐医,她有想过远离他,放弃他。可她做不到,鬼迷心窍失了心,便再无退路。随后她又想起了小叔叔。小叔叔说过,他不放心顾疏白。他不喜欢顾疏白,他对他充满了敌意。依到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她以后的路必定不会平顺,甚至荆棘丛生。还有付家,还有她那个冷漠寡情的父亲,和她那眼高于天的爷爷奶奶。她在付家不受宠是事实,但她归根结底还是付家的女儿。他们不会关心她喜欢什么人,他们只关心她日后嫁的人能不能为付家带来利益。像她这种出身的女孩子,联姻是常态,难以避免。顾疏白的个人能力无可挑剔,可他的家世却是付家人所瞧不上的。早在上次,在温老爷子的寿宴上爷爷奶奶的态度她就能看出一二了。上诉无论那一样,好像都让人头疼。如今她俨然已经将自己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两人躺在大床上,久久没有说话。沉默许久之后,顾疏白出声:“睡了吗?”“没有。”她的嗓音压得很低,闷闷的,有些慵懒。顾疏白问:“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mama。”“跟我说说。”黑暗里男人的声音很轻柔,像是一片薄而软的羽毛划过心尖。“我mama是青陵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长得特别漂亮。她自打成年以后,爱慕者就数不清。她和我父亲是因为卢挚的诗才认识的,彼此一见钟情。很快便陷入热恋。但是外公家世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