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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得。当年若是没有冯氏族长的点头默认,冯太公的外室子绝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冯家家业。妯娌亏得生了三个儿子,婆婆又是个性子好的,否则娘家这样拖后腿,冯氏的苦日子真是可想而知。李氏和妯娌没有矛盾,也犯不着故意抬举冯氏族人给妯娌找不自在,对冯族长的帖子态度就不甚热络。宋师竹点了点头,对除了二婶外的冯家人,她也一丝好感都没有。她娘怎么说她就怎么干。冯家人要上门的事在封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浪,宋师竹养胎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十分平静。自从她娘来家里之后,宋师竹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未嫁时一样,事事多了个主心骨。宋师竹性子懒散,先前管家时也不爱把下人使得跟陀螺一样,她奉行的是有紧有松、合理做事的工作安排,李氏一来,宅子里的下人头顶上的那根弦立刻紧起来。管采买的丛管事,每日都要带着小厮出门购置新鲜鱼rou,rou质略差一点,李氏都要他出门重买;家里有菜地,轮值下地的下人干完活,两个小丫鬟要保证院子里尘土全都安安分分呆在菜地里;就连嬷嬷们因着针线活干得不赖,也被李氏分配了做冬衣冬被的任务。宋师竹吃喝穿用全都撒手不管,日子十分逍遥。她每日一睁开眼睛,就听见外头厨房里厨娘杀鸡的声音,鸡汤通常会在午膳送上饭桌。她只喝鸡汤,李氏也不大爱吃rou,一般而言这只整鸡会留给封恒晚上吃用。下午茶加餐时,她会有一小碗酸甜可口的水果酸奶。白花花的酸奶并不易得,要用酒酿加牛奶一块蒸熟。还在宋家那会儿,宋师竹会带着厨娘一块折腾,但是到了府城后,她嫌步骤麻烦,便很少让厨娘再做酸奶。可李氏一来,就让宋师竹恢复了未嫁时的高级待遇。各种河鲜鱼类,每日也是敞开了供应。日日这样汤汤水水的补着,宋师竹本来还觉得自己跟没怀孕没什么区别,等到某一日发现小肚子涨起来时,她已经很认命了。比起自己胖了,还是里头有个小生命的事实容易接受。李氏看着自己把闺女养得皮光水滑,面色红润,也很满意。这一日,午后的阳光爬过雕满桃李的窗棂,直射在铺着层层软垫的榻上。看着闺女小憩时还微微翘着的嘴角,李氏便叹了一声。她已经去过娘家了,李氏出嫁多年,向来和嫂子要好,从嫂子嘴里,她才知道闺女还被去年上任的徐府尹夫人挤兑过几回,另有李玉然犯下的事,李氏一想起来也极为恼怒。虽然侄子已经遭了报应,闺女在徐夫人手下看着也没吃亏,李氏想起来还是十分心疼。她伸出手摸了摸宋师竹柔嫩的脸,心中有一种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宋师竹睡到一半,总觉得脸上有些痒痒,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娘坐在她身边不停穿针引线的模样。府城的规矩,姥姥要给外孙做初生衣穿。看着李氏就跟多年前一样,在她身边做针线的认真眉眼,宋师竹顿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穿越感。不过等到她看到自己凸起的肚子,便想起来了。她拥着毛毯坐起来,螺狮见着后,忙给她身后塞了个棉垫子。已经是深秋了,宋师竹怀孕后有些体热,总觉得自己跟个小火炉一样,偏偏李氏却喜欢把她裹成个粽子,她每回睡醒,都要出一身汗。她娘最近着实把她当老佛爷一样供起来,总觉得她在外头受苦受难了。某一日还跟她说,不行就跟她一块回丰华县养胎。宋师竹哭笑不得地拒绝了。她这一回怀孕,她自己没什么感觉,封恒和李氏的情绪波动都比她大。见着闺女起来,李氏便抬头道:“冯家人送了帖子过来,我帮你放在案上了。”宋师竹嗯了一声,怀孕之后,她便不太喜欢见到外人,此时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冯家人真讨厌,而是真不喜欢应酬。因为讨厌,她先喝了杯水,吃了块糕点,接着才慢悠悠打开帖子,然后眼睛就定住了,心里的感觉一言难尽。冯族长请的中人居然是宁氏。李先生先一步进京后,李老太太等人在后头收拾行李,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至今没有成行。国丧期间,不好到处做客蹦哒。宋师竹也没带着李氏上门拜访李老太太。此时见她娘不明所以,她就把她和宁氏的恩怨说了一遍,还很是任性地附加一句:“一群讨厌鬼,跑到一块去了。”李氏沉吟一下:“我记得大驸马就姓宁。”因着有过年时灭匪的功绩,小叔子年后已经成功调入京城。李氏在家时也听宋文胜说过一耳朵,说是妯娌一上京,就在某个女眷场合捅破了小冯氏姐弟的外室子身份。京城小官多,一块招牌砸下来能死四五个芝麻官,先前没人注意冯家的来历,那些和冯家交往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富户进京捐的官。妯娌这一把,顿时把那对姐弟的遮羞布给掀下来,也把他们得罪惨了。当时小叔子的信她也看了一下,除了这件事外,其他都是一些官场消息,李氏也没继续看,只记住里头写了一句大驸马出自威远伯府宁家。宁氏和这个宁家,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两母女对视了一眼。宋师竹顿时兴奋起来,原来以为宁氏是单纯听不懂人话,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她想,难怪她总看宁氏不爽,原来是她根子太坏。宋师竹想了想,任性决定道:“我不想见到宁氏,太破坏心情,我要把这个帖子退回去。”估计冯家觉得请了封恒老师家的女眷上门,他们就会多给些面子,真是打错主意。宁氏不会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居然也敢接下这种事!宋师竹一想就觉得她脸大。李氏对此也没有意见,这里是封家,而不是宋家。她闺女才是当家人。脸大的宁氏知道宋师竹退了帖子后,就给气坏了。她身边的丫鬟劝她:“三少奶奶,别置气了。冯氏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攀上了大驸马,大驸马给您写了信,这件事咱们还是要管管的。”“怎么管?”宁氏火大道,“二堂兄一句话就要我剥了面子去和姓宋的低三下四——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大驸马了!”长公主都已经去世了。新帝虽然和公主是亲姐弟,可就是如此,二堂兄做的那些事,更要捂紧了不能让人知道。宁氏一想起自己在路上同情的那个妇人是二堂兄曾经的外室,便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睛。二堂兄不就是担心宋家人在京城继续闹下去,他那些丑事会爆出来吗。但是找她管什么用。冯氏一族该道歉该卑躬屈膝都是他们两家子的陈年旧事,她牵涉在其中算什么。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