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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足大叫,“给管家,都是进我爹的库房!”我的嘴角一抽一抽的。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堂堂贵族之首的明四家会生出老明这种性格扭曲的怪胎?明四家之首的筱国公府,是全国最有钱的国公府,库房比皇帝的内库还要大。明四家的地缝扫一扫,都是穷人家吃一年。老明这个公子哥儿出身,即使同他老子关系不好,也不至于把银子看得如此之重。大概我知道老明的怨气从何而来。话说初八司徒薇儿嫁到我家,也给南宫家带来宽慰的进账。我死鱼眼,无比鄙视老明:“你还稀罕那几个臭钱,你都把金山银山娶回来。”“君家小姐什么时候叫做金山银山?”“……”老明忽然靠近我的脸前,笑得特美艳。他捏着我的下巴,扭着我的脸,转到那边灯火明亮之处:“看,你的好——情——哥哥,南宫澈在那边。”我哼了一声,拍开老明的脏手。我怎么可能看不见南宫澈?我不单只看到南宫澈,我还看到很多大人物,例如大司徒,小司徒,轩辕老大,君清瑜,君清瑜身边的敏德,还是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的大人,说得出名字的,说不出名字的……大人物的场所,不适合我这样的小人物。我张开嘴巴,狂笑:“南宫澈关我什么事?”我这样说着,那边南宫澈就神差鬼使地仿佛感应到什么,向我这边望过来。我瞬间就呆住了,因为南宫澈确实是看见我了。我背后冒出冷意,立刻抓起酒杯,喝了一杯酒,浓烈的白酒,一冲,呛到喉咙,冲上天灵盖,南宫澈的脸容就浮云了。老明在一边笑眯眯,像一只闻到腥味的猫儿。大家都闹着老明要去看看新娘子,我才有一刻钟的消停。以前住在一个营房的小曹歪着脑袋,下巴放在我的肩膀:“小怜,你这幅摸样,我是不是太醉了,我怎么看你越来越漂亮的呢?摸摸比女孩子还要滑溜,还有点香香。”我把他的脑袋一抽:“去死,我纯爷一个……”“你纯爷?你笑死人!你就把裤子脱下来,脱下来,让我看看,我就相信!我怎么就会喜欢你个兔儿爷?!我告诉你,我对倌馆子的男人没有感觉,怎么弄都没有感觉!我就不是断袖的!爷都是站着尿尿的,你就站着尿给我看……咦,南宫将军?南宫将军,好!”小曹忽然看向我的身后,裂开嘴巴笑,脚步颠仆过去,“南宫将军,你说,小怜是不是像女人,我就一直怀疑他根本就是……”这世上能够被称呼为“南宫将军”的人屈指可数。我知道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一个,而另外一个就站在我的身后。小曹依旧不知道死活:“南宫将军,你说是不是?”“呵呵,我也觉得。”南宫澈罕见地笑着,轻松愉快如同夜间的微风,伸出手接过酒杯。南宫澈酒品不好,世人都知道。“小曹,你这醉猫死开,不要丢脸了!”我看得眼睛都发直,连忙把小曹手中的酒杯抢过来,瞥了南宫澈一眼,正好对上南宫澈看我的冰温眼神,真的是瘟神啊。我咬着牙齿,磨出来的铁锈味道:“南宫将军,不要,不要,南宫将军你是不能喝酒的!你不要忘记自己醉了会很恐怖!”他现在的脸色已经青黄不接,喝了酒之后,我不知道我该有多么倒霉遭殃。南宫澈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有点温和温柔:“我知道分寸,谢谢你的提醒。难得见到兄弟,就喝一点点。”他插到我和小曹中间,面对着小曹接过第二个酒杯,一只手挡着我的手。他顺手就握住我的手腕。衣袖长宽,正好盖住,看不见我们纠结在一起的手。他的手心热热的,铁一般的不动摇。我牙齿都酸了,手指拧了两下。南宫澈把酒喝了。小曹早已经醉了七八分:“南宫将军好,你就该这样!男儿……”“南宫将军,南宫将军,南宫将军很快就要成为帝国军的大将军了……大将军,你不能只喝他的,不喝我们的吧,要喝就大家一起喝……”周围的将士,都是城御四方军的,曾经同声同气的,同南宫澈处得不错。大家见南宫澈喝酒,都不知道忘性还是醉意,一时间空前高亢的情绪,上来拉着南宫澈喝酒。我是一件悲催的陪衬物,众人皆醉我独醒。我在一边干着急,看着南宫澈步步堕落,看着他脸沿下微微透出酒红,那醉人的红色只停留在颌下,不上脸。传说中的危险的信号。南宫澈的手心渗出汗水。越是热汗,他越是把我拽紧。我被他握住就动不了,只能低声对他说:“放开我!南宫将军,你不要握着我的手!你再不放手,就断袖了!”南宫澈置若罔闻,仿佛还很享受。我呜呼哀哉。若然明天传到全帝人的耳中都是:“原来南宫少爷就同吴还怜有暗地里的一手”、“南宫将军原来是个断袖”就真的不关我的事了。大家喝得东歪西倒,话题一下子也不知道扯到哪里了。南宫澈悄无声息退出人群。他往我跟前一转。我被他转得失去重心,就直接撞到他的身上。“放手,南宫将军!不要拉着我啊!”我这小心肝做不得坏事。虽然周围的人都仿佛没有留意到我们,但是我芒刺在背。南宫澈嘴角弯弯笑着,异亮的眼神,眯上酒色醇美的浓郁。这家伙已经醉了!南宫澈今天离奇得穿着修长合身的居家常服,红色的。红得很深很深,就好像凝固在衣料上的血块,盈盈耀目,染不上其他颜色。他往身边一站,好像围绕着一丛漂亮的红杜鹃。风一吹,漫山遍野,春花灿烂,芳香扑鼻,怡人悦目。他常常不是白色,就是黑色。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见他穿红色的衣服,瘆人的轻佻。不过,真的很好看。南宫澈的穿衣品味也变了。我自己开始迷糊,他是黑色呢,还是红色?我嗔怒:“放手,会被人看见的。”南宫澈偏偏靠着我的身边,好像不胜酒力一样,伏在我的肩膀上。那些完全是表面,而他说话的声音却一点也不醉酒,甚至是冰镇的冰冷:“做了亏心事吗?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怕被别人看见。我靠近就不行,其他同僚搂搂抱抱就无限欢迎?”我退后了两步。不同的,不同,那些同僚不会让我心跳加速,不会让我不知所措,不会让我难受,不会让我有罪恶感!我很认真:“请南宫将军不要再靠过来了。”是的,不要再逼我了。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爹躺在床上的苍白模样。南宫澈笑了一声:“南宫透,如果我一定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