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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哆嗦着滚了回来。安公公一颗摔碎的心抖啊抖,旁人不知帝后二人婚后尚未圆房,他可是知道的,皇上这些事都是他去办的,连敬事房那儿也是他去打发的。非但知道帝后尚未圆房,安公公还知道英明神武的皇上被皇后吃得死死的。皇后刚进宫来,他就将私库里那些难得的好玩意儿一骨碌地全给拨进坤宁宫库里,什么进贡的布匹,什么难得一见的小玩意儿,什么千年人参……什么稀罕拨什么。还不是以赏赐名义,也不大张旗鼓叫皇后知道,就默默叫人收拾进了坤宁宫,堆得坤宁宫库房没地儿放了才算完。更别提大婚亲迎回门陪同这俩事了。这陛下好不容易大婚了,虽说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没同皇后圆房,但尚未吃到rou的男人,好不容易有点苗头儿了,叫他给打搅了……安公公心想,吾命休矣!他哆哆嗦嗦的,不敢靠太近了,滚了几圈儿,眼见距离差不多,连忙停下来跪住,“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褚稷瞪他一眼,面色沉沉,被打搅后已经没了方才的气氛。如今宝儿对他虽说不算太过抗拒讨厌,可是他也不敢太过放肆,怕一不小心过了头,就将她吓得缩回乌龟壳儿里。褚稷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不能对他的宝儿怎么样,还能顾忌他个太监?安公公抖得不行,不敢抬头,就这么垂着头跪在地上,等着判死刑。听得上头儿皇上说道:“明天滚去扫宫门,扫够一个月了再回来!”安公公面上苦了脸,却忙不迭地磕头谢恩,说谢谢皇上恩典,他一定好好扫地,绝不偷懒。小安子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儿,心想今儿个是有娘娘在这,要换了平时,他一顿板子少不了,比起躺在床上大半个月不得动弹,皮rou骨头受罪,去扫扫宫门算什么,只要不叫他去倒夜香,不挨着板子什么都行。见他那怂样儿,皇上没好气嗤笑出声,“行了别磕了,回头破了相朕看着伤眼睛,你也别回来伺候了。”安公公连忙停了下来,不敢磕了,真怕破相遭主子嫌弃发配边疆。聂珑在一旁看得好笑,素手捂嘴,一双水眸弯弯,带了几分笑意。褚稷低头去看她,见她笑了,心情了好上几分,拍拍她的肩膀,说:“想不想知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他手指着一旁的几口大箱子,全是方才安公公使人搬进来的。聂珑好奇看过去,几口松木箱子盖得严严实实,倒是瞧不出来什么名堂来。她摸不着这皇帝的想法,如实说道:“臣妾不知。”皇上背着手,面上不显,语气里似是带了丝邀功之意,道:“小安子,打开给皇后看看。”“喏。”安公公上前,开了锁,再把盖子往上一推,几口箱子一一打开,里头东西便露了庐山真面目。聂珑看着那些东西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眼里微露了几分疑惑。安公公连忙侧开身,让皇后娘娘看得更清楚些。见皇上一脸严肃,嘴巴闭得紧紧的,分明是不预备再说些什么,安公公心下暗叹,皇上这样是讨不了佳人芳心的,关键时候还是少不得他这个贴身太监出力。小安子抖了回机灵,就盼着能帮着皇上讨好了皇后,要是一时高兴能免去他方才的责罚就更好了。脸上挂着殷勤讨好的笑意,拱手道:“娘娘,这些全是皇上为您寻来,这一箱还有这一箱,是找私下找了聂国公聂夫人讨来的,说是您尚在闺房时收藏的小物件,一件件的全给您搬来了,完好无损。”又指了另一箱,“这箱子是皇上命奴才等去坊间寻来的玩意儿,全照着您的喜好挑选的,皇上怕您在宫里无聊,煞费苦心……”“小安子!”从方才便沉默的皇帝出了声,他绷着脸,微微有些不自在,聂珑坐在软塌上,男人又生得高,便没注意到他耳根处发红。褚稷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小安子连忙噤声。聂珑眨了眨眼,见他这样,以为是不高兴了,许是自己不够捧场?那些箱子摆得有些远,里头东西看不真切,她想了想站起来,走近几步,这才看清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两箱闺房小玩意儿,看着确实眼熟,聂珑挨个儿看着摸着,眼里便带了喜爱和欢喜,倒没想到,原主这喜欢收藏小东西的喜好也跟她相仿,就连着品味也差不多。再从记忆里翻翻找找,这两大箱东西,的确是原主尚在闺中收集的东西,她在家受宠,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几岁大的弟弟还多。无论是聂父还是聂大哥,要是从外头得了什么好玩的,准会往她房里送来。聂珏捡起一个泥土捏成的小胖猪,上面刻了字“宝儿猪猪”,眼里带了几丝怀念,大哥那么儒yajun子的人,私下也是个腹黑的。送了她这只小猪猪,打量她小时不认字时看不出来,后来认了字,还追着大哥好一番打闹。褚稷见她高兴,心里微微的不自在也没了,他也是回门那天想起前世。前世他与聂珑刚刚大婚,并不熟悉,他又一心忙着政事,鲜少与她相处,也没有回门这回事儿,后来再想相处也没了机会。有一回,宝儿病了,躺在他怀里,脸色苍白眼睛却亮亮的,随口叹了一句说:“臣妾忆起闺中日子,总觉得遗憾,少时喜欢收藏东西,想着等有一天将它们传给儿子闺女,也能记着年轻时的乐趣,可后来进了宫,也再没这心情了……”他提议道,说要去聂国公府将她东西全搬进宫来,聂珑摆手拒绝了,这东西当时有当时的乐趣,过了那会儿再去要已经没了当初的意义,反徒增烦恼。褚稷暗自责怪了自己好久,一直不曾释怀。此时见她眼睛亮闪闪,显然送进了她心坎里,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勾起,走到她身侧,大着胆子,将她搂住。“宝儿喜欢吗?”聂珑回过神来,感受到肩膀处的温度,微微涩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再吐出时只剩了俩字:“……谢谢。”小安子老早悄悄退下了。过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