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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听起来好像有些不耐烦,但我能看出他的无措。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逗弄中也先生有些有趣。放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冒犯的念头的,这一个月的冷战让我的头脑清醒了很多,如果把两个人的关系放平来看,我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太宰,他最近分享给了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中也先生的黑历史,特地装订成月刊的那种合集*,听说几年前在内部流通,后来被当上干部的中也先生全面禁止了。“等会儿会很黑,中也先生请过来帮帮我。”我冷静地对他伸出了左手。虽然有些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但他还是向我靠近,犹豫了一秒,伸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热度从肌肤接触的部分传来,握得有些紧了。不过倒也没什么难受和不方便的,我比较喜欢这种束缚性的接触,这是安全保障,等会儿场面乱起来,万一和中也先生分散就麻烦了。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怕黑吗?”“不怕,我怕什么黑?机房就没开过灯。”我cao作着手机随口回答,程序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就差最后一步。“……”“中也先生看起来很失望?”“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中也先生恼羞成怒地嚷道。我晃了晃手机界面上的闪电标志,提醒他:“只是希望等会儿中也先生能帮我挡好子弹,趁乱突破这种事下属会去做。”“那种事随便了,只是一群杂鱼。”他的目光飞鸟般从我受伤的额角掠过,神色有些懊恼,手上抓握的力道更紧了三分,“抱歉,我……”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就按照计划掐着点按下了屏幕上的闪电图标。按照计划中的那样——原本灯火通明的仓库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连港口附近如炬的照明灯全灭,连月色都遮掩在乌云之后。如果有人此时站在西西里的上空观察,就会奇异地发现,以这个仓库为圆心,像是病毒蔓延一般,黑暗染向了全城。交通秩序紊乱,电子密码失效,一切用电力来发动的东西全部宣告报废。光明变成黑暗,运动变成僵死,声音变成寂静,这座城市陷入沉眠。黑暗衍生出混乱,敌人在误伤同伴后不敢擅自开枪。随后,纷乱的脚步和沉闷的击打声响起,早就收到通知而提前准备了夜视设备的下属从三方突破,不只是这个仓库,其他几个提货点也同步发动了突袭。我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环境,只能判断中也先生的大概方位,顺着他扯我的力道往前凑了凑,结果鼻尖好像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嗯?“中也先生——”我还没来得及退开,中也先生的反应看起来比我还大,他的胳膊筋挛般一抽,差点就把我甩出去了。“你干什么!别、别凑那么近啊!”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大概也能从语气里猜到他有多么恼羞成怒。我感觉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放平心态后,听从太宰的意见,不把中也先生当做是唯一选择,纯粹用朋友的态度去逗弄中也先生是真的好玩。不过,逗弄过头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像太宰一样被中也先生讨厌,虽说最讨厌也是最喜欢的一种表现,但比起讨厌这个字眼,我还是想被喜欢更多一些。我识趣地往后仰了仰。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开了几枪,子弹从我面前一路扫过,弹起几簇火光。还没等我拉开距离,中也先生又用力把我扯了回去。这次我是真的被迫贴着他的耳朵了,冰凉的耳廓在我唇下飞速升温。不妙啊,这下可超过普通朋友的逗弄范围了。别说是中也先生了,连我都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和谁这么靠近过。我又不像是太宰那样厚脸皮,对谁都能面不改色地满嘴sao话。理论满分,实cao一塌糊涂——大概就我这类型了。“不要怕。”大概是习惯了这个危险的距离,我听到中也先生的声音,声源离我很近,近到我能听见发声时喉结的震动。声线平稳,但我总觉得他在故作镇定。“我抓住你了。”他说。作者有话要说:*注:动画删减了一些台词,太宰当时真的出过中也黑历史月刊,港黑内部流通。而且太宰不仅嚷嚷着要让中也当自己的狗,还要让中也演戏剧给他看。看到广播剧里中也模仿太宰,绝了。大停电其实是看门狗里的技能。芝加哥大停电(搜一下狗哥的视频也有)方便趁乱搞事。第14章第十四步由我发起的大停电只持续了五分钟。这五分钟足够我们的人解决敌对势力三个据点的剿灭工作,等黑夜中重新亮起光,我还是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危险解除后,中也先生早就松开我的胳膊,转而带着下属去确认情况,剩下的活口和货物都需要清点。我摸了摸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度。中也先生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只是普通的提醒和保护,但总感觉没那么简单,我可以往自己所期待的那个方向去理解吗?好烦啊,这种不清不楚的态度,总不可能像是太宰说的那样把我当备胎了吧,难道说中也先生喜欢别人的态度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既然想接近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还是说我又在自作多情,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来主动吗?已经两年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当鸵鸟已经够久了,干脆找个机会当面问清楚他的想法。要是这事成不了而被中也先生讨厌了,大不了就找下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我咬咬牙做下了决定。*结束任务后,我被医生包得像个太宰治。中也先生进门看见我绷带遮眼的造型,不由得嘴角一抽,大概也同样想到了某个远在横滨的绷带浪费装置。他咳嗽一声,向医生询问:“严重吗?”“缝了三针,绷带先别拆。”结束了工作,医生动作利索地收拾起了医疗箱,“现在的小姑娘厉害哟,缝针都没打麻醉剂,我女儿也像她这么大,擦破点皮就哭天抢地的……”医生絮絮叨叨说到一半又闭上了嘴,想到对方的职业,还有小姑娘缝针时冷若冰霜的脸,他的心情不由得变得有些微妙。哦,黑手党嘛,受伤应该算是正常cao作吧?“为什么不用麻醉针?”中也先生皱起眉看向我。“麻醉剂会影响我的判断。”我指了指脑袋。表面上如此冷静地回复他,心里想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