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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勇气。”成去非猜自己言辞怕是引她记起当日情形,让她再度惊惧,便更紧地抱住了她,柔声安慰道:“你有我,琬宁,我就在这里。”琬宁略略挣开他怀抱,转过身怔怔望着他,她双瞳清澈如洗,就这样望着他,成去非被她这般天真又有些不解的目光触地心底一痛,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愧疚,她的勇气,她的伤痕,不过拜他一人所赐,他恍惚有了错觉,一个女子到底要如何痴情,方能在那千钧一发生死之间罔顾自己的性命?直到琬宁眼中渐渐盈满一汪水色,成去非方伸手轻覆上这双他似不能承受的眼眸:“琬宁,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是怕看你哭,你总因我而流泪,我不习惯总欠着别人。”他虽如此动作,如此言语,却还是很快复又放下手来,将她揽在膝头,松开了那发髻,任由一把青丝泄垂下来,触手仍是冰凉顺滑,便是在这张床榻上,两人为数不多的温存软语,仿佛一直不曾真正散去,她身上的恬淡馨香也仍旧在鼻端萦绕,不禁让他柔情顿起,他于是低低道:“既欠了这么多,我慢慢偿还,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小娘子海涵。”琬宁伏在他膝上,眼睛看向窗外,目光流转,外头釉云应是突然移去,连阁内都跟着一亮,皎辉烁烁,将窗前那两束花布上一层银光,一瓣瓣描绘在片片华彩之中。她看得入神,静静启口:“大公子并不欠我,因这一切,皆我心甘情愿,无人逼我的,”她慢慢转过身来,仰面怯怯伸出手指,自他眉上划过,一遍又一遍的,犹如幼年在家中习字般,不知厌倦,不知疲倦。成去非阖眼沉默如许,由她这般,良久方捉定她一只手,望着她笑道:“好歹想一想,就没有想要的?只要我能做的,都应你。”琬宁从未见他如此好声气,微微侧头一指:“那,劳烦夫君为我掬一捧月光来,您知我爱这个的。”成去非闻言一愣,随即在她鼻梁重重一刮:“这是刁难起我来了?”说着往她腋下探去,琬宁不耐痒,岸上的鱼一样在他怀间胡乱扭动,直推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成去非看她终展颜,便也住了手,琬宁微微喘着,拢了拢耳后乱发:“大公子的伤都好了么?”“差不多了,”成去非无谓一笑,低头见她面上嫣红,额间因方才一番扭避沁了细汗,便又替她裹严些衣裳,刚一起身,就被琬宁紧紧扯住了:“大公子……”他拍拍她脸颊:“我不走,我去把窗子关上。”琬宁脸一热,讪讪松了手,成去非关了窗,顺势吹灭灯盏,回到床榻褪去外衫,将她拥过来,揉了揉她纤弱肩头:“困么?困便歇下,我守着你。”他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琬宁胸口直跳,在他怀中磨蹭两下,犹豫片刻,方羞涩道:“我不要住在这里了……”成去非一时不能解,笑问道:“你看上哪处了?换掉便是。”琬宁忸怩不已,外头月色更为清晰地漫过来,她紧紧闭了眼,声音低不可闻:“我要同大公子住一处……”成去非还是听见了,揽了揽她那袅袅细腰,思忖道:“这事不是不可,只是我有时睡得极晚,或是留宿台阁也未可知,倒怕扰你睡眠。”琬宁抿唇道:“那,那便罢了。”声音里终带了丝委屈,成去非捏捏她脸颊,道:“你倘不嫌弃我,只管搬过去。”话音并非像玩笑,琬宁低应一声,渐觉他身子上的温热渡了过来,一时只觉贪恋无比,情难自禁在他赤露的胸口处轻啜一下,待回神发觉自己竟如此失态,慌慌捂住了脸,成去非察觉出她的异样,遂将她碎发拨开,托起那脖颈,俯首便吻上了她guntang的唇,琬宁软着身子嘤咛一声很快便被两人之间蒸腾的热意所融化,脑中再难寻清明。成去非同她交缠这一时半刻,本掐紧她腰肢的手迟疑了瞬间,还是松了下来,轻轻抽开身,抵在她额间亦是微喘着:“琬宁,”他定了定心神,方继续道,“睡吧。”说着将被衾替她掖好,琬宁被他推开的一瞬,忽觉溺水般的惶恐,颤颤再度拥住了他,不知为何满眼又噙满了泪,一时意乱情迷,只贴在他颈窝哽咽:“我不要,我不要……”到底不要什么,她自己并不清楚,成去非听她嘤嘤又要哭起来,颇为无奈,正欲开口抚慰,琬宁的柔软的唇已顺着自己下颚胡乱攀缘上来,成去非不得不一面回应着,一面按下她身子:“琬宁,你……你是不是想……”他心中虽已十分清楚,却还是微感诧异,她从不曾主动至此。琬宁又羞又愧,瞬间止住了动作,只是觉得难过,因吹了灯,成去非不太能看清她情潮涌动的一双眼目中弥漫的伤怀,摸了摸她guntang红透的脸,低声道:“你身子没养好,我怕伤了你,琬宁,”他就势捉住她的手,放在唇畔挨了两下,“待你身子好了,我们再……也不迟。”余下不表,他捧起她脸,问道,“好不好?”琬宁摇了摇头,痴痴望着他,恍然如梦,似要说什么,却也只是咬了咬唇,复又点点头扎进他怀间,瓮声瓮气道:“我只要大公子……”她怯弱无助的声音,令他心头蓦地一软,便慢慢抱她睡下,只觉怀中人一直在抖,遂将她微蜷的手指放至嘴边,一根根轻吻着,随后顺着那手臂,轻轻含吮住那红到滴血的小耳垂,一下下温柔亲着,如此耳鬓厮磨半日,自己渐忍了一身的汗,直到觉得她似平复下来,方吁口气含含糊糊问道:“是在害怕么?琬宁你到底在怕什么?我已经在这里了。”琬宁已过那一阵的晕眩梦魇,依偎在他身畔,心中方涌起一波波难堪来,一时又歉疚不已,低喃道:“大公子,我方才……”成去非沉默有时,握住她手黯然道:“琬宁,除却方才我说的,有一层缘由,我本不想提,”他声音顿时暗哑下来,“我还在为老师戴孝中,倘连这点都把持不住,与禽兽无异,我在想,你许是太过惧怕,亦无须自责,只是不要再哭了,你这样,身子何时能养好?”琬宁一时彻底怔住,不禁拿起帕子紧紧捂住了嘴,脑中记起他当日因水镜先生竟至晕厥之事,那场景她虽未亲眼见,他病中低唤的那一声“老师”,她确是亲闻,也便是那一声,此刻想起,犹如一把利刃,使得她身躯深处被狠狠地割下一刀。她便再次将脸贴在他胸膛处,一时只觉心疼到极处,轻声道:“大公子,您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成去非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抚着她发丝,眼角忽无声溢出一滴泪珠来,他的声音平静:“好,今晚有多少话我都听你说,你想问什么,便问罢。”第247章琬宁听他如此说,微微仰首看了看他,虽瞧不太清楚,但隐约的轮廓仍在,那是她分外熟悉,却又如何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