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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降下了这天谴,要罚他这仗着擅衍天道就胡作非为,把持朝纲的乱臣贼子!池南音此刻倒没什么心情寻思这是不是天谴,她抓着被子开始瑟瑟发抖,声音也颤颤巍巍个不停。“你知道吗阿雾,很多不能人道的男人是会心理变态的,会用虐待他人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欲i望!而且越是身居高位而不能的男人,越容易心理扭曲做出好多惨绝人寰的事来。我死了,我死定了,我为什么要死在这种变态的屈辱中啊呜呜呜……”帐外的晏沉渊抬起两根修长手指点了点额心,看着自己这双安放在轮椅上的腿,听着里面池南音凄凄惨惨的自言自语和吱吱声,有点儿……想笑。池府四姑娘,戏不是一般的多啊。转了一下掌间的佛钏,佛钏绕着他的手心环了一圈,一阵无端而起的凉风扬起帷幕穿堂而过,熄了里面的灯盏。池南音被吓得不轻,“啊——”的一声尖叫。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张着一双眼睛死咬着下唇,给自己脑补了一百零八种死法,惴惴不安地等待未知的命运。但命运跟正义学了拖延症,今天迟到了,死活不肯来。空气安静得能听见池南音摒得极低的呼吸声,时间过得很慢,每分每秒都像是凌迟折磨着池南音的小心脏,她活生生地吓出了一身冷汗。第13章直到池南音怕极累极又乏极地睡过去,也没有人进到里卧来。翌日清早,池南音从睡梦中陡然惊醒,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脑袋还在。昨天那两个不怎么可爱的丫头挑开了纬纱,恭敬地行了一礼,伸手搀扶着池南音起床。池南音不敢反抗,由着她两折腾着自己梳洗更衣,又来到膳厅用早食。她眯着眼睛看了看桌上的吃的,还好还好,大早上的没再弄一个清蒸老鼠给她吓破胆。慢腾腾地用过早膳后,池南音看着杵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很想问问她能不能出去跑两圈。不管什么时候死,今天还是活着的呀。既然活着,就得好好地活,身体健康依旧第一重要。她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展危就来了。展危对着她行礼道:“池姑娘,国师有话让我转告姑娘。”“什么?”池南音捂紧了怀里的阿雾!“国师府内,姑娘可以自由走动,无需向他人过问。”展危说完,又抬头看了池南音一眼:“但万不可走出国师府,否则后果自负。”池南音无意识地撸了一把阿雾,心想着,这是变相软禁吗?那还挺不错的,软禁而已,小意思!池南音眼中绽出些笑意,像两点星子在她眸中静悄悄地放了光,展危看着微微一怔,心道,原来池府四姑娘貌美惊人之说,当真属实。也不知自家大人是不是相中了她的美貌?“多谢展小公子!”池南音声音都雀跃起来,可以在府内自由走动,那就是可以跑步了?展危冲她一笑,弯身退下。池南音甩了甩双臂,捏了一把小阿雾,将它放在肩头,踢了两下腿活动开来,准备晨跑。一旁的丫鬟对视一眼,这池四姑娘莫不是脑子有什么疾病?国师府什么地方?且不说别的,单说那阴春池里喂鱼的尸体怕就有上百之数,她被囚在此处不忧心性命难保,还高兴个什么劲儿?池南音没那么大想法,活动好了关节后,就跑出了这雁芦阁,沿着小径在国师府里晨跑起来。国师府里的空气里自带着一股冷香,昨天来时池南音就发现了,此刻闻着更觉得沁人心脾,神台清明,府中又花木扶疏,实在是个景致难得的好地方。她习惯性地饶着湖跑圈,湖水清澈见底,摇曳的藻荇间穿梭着成群的鱼。那些鱼也不知是什么品类,通体雪白,眼睛却是红红的,成群结队地一时跃出水面,一时潜入湖底,看着颇有妙趣。而且那冷香,似乎就是从鱼群身上散发出来的。真是奇物啊,居然还有带着异香的鱼类,穿书世界果然稀奇!但池南音看着看着,就变了脸色。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被绊倒在地上。她神情惶恐地退了几步,湖底摇曳的哪里是什么藻荇,那是人的头发!还有无数的骸骨森白可怖!池南音再怎么有心理准备,也没准备过这个,她也不是什么特工什么神医穿越,她就是个苦逼的设计狗而已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情景,吓得要魂飞魄散!早上吃的那点白粥,一时间吐得干干净净。“小音音你冷静一点!”阿雾怕她失控做出什么惹怒晏沉渊的事,连忙喊道。“你看见了吗?你有没有看见,好多,好多尸体!”“晏沉渊是个杀人如麻的反派啊!你不是知道的吗?”阿雾努力地爬上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大声吱吱吱。“我……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处理尸体啊!!!”池南音崩溃了。“那你觉得,我当如何处理?”这声音极雅正,极好听,慵懒中带着些不屑万物的睥睨傲慢,很有终极反派的风范和逼格,一下子让池南音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下来。池南音终于见到了究极反派的真人版。原书里形容这位牛逼坏了的反派国师晏沉渊,“其貌近仙,其韵似佛,其心胜魔。”此刻坐在轮椅中的男子容颜绝色,眉眼间气韵慈和,手握一串佛钏,竟无一丝残暴狠戾之气,修得一身悲悯。着暗纹玄袍,金冠玉簪,清贵得又果真宛似仙人下凡。只可惜他的动作很不仙人,甚至还有点儿仙人板板。他凌空拘着一个女子的咽喉,悬于半空,目光轻闲地看着池南音。这是昨天送进府的十个女子之一。池南音没想过跟晏沉渊的第一次见面如此“和谐有爱”,当场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更不敢说话。见她半晌不出声,晏沉渊执佛钏的手抬起,半支下颌,碧玉的珠子衬得他的肤色异样苍白,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池南音,发出一个单音节的鼻音:“嗯?”池南音张了张嘴,可牙关磕磕绊绊地直打架,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朝晏沉渊拘着那女子看去,她好像马上就要被晏沉渊掐死了。女子面色涨红发紫,两腿拼命地在半空中挣扎踢摆,含泪求饶。但晏沉渊的神色丝毫不变,他“和善又慈悲”地望着池南音。忽然他狭长的眸里裹进了些厌色,恹恹地扫过池南音,有些等烦了池南音的迟迟不开口,那个絮絮叨叨的戏精去哪儿了?晏沉渊掌心一松,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