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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谢老爷:“是不是这样?”谢老爷:……“都是听他说,哪知道是不是真的?”谢老爷眉心都拧起来,他看向谢士洲,问,“你说你看上个姑娘?谁家的?是正经人吗?怎么还能为她跟那些读书人闹起来?你是不是跟人上勾栏院了?”“有些人自个儿爱嫖就以为全天下都同他一样。”“谢士洲你搞清楚,我是你爹。”老太太一拍椅子扶手:“你也搞清楚,我是你娘。你怪你儿子不听话时怎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我说那些你听了几句?洲洲现在有喜欢的姑娘,你当爹的不说出钱出力出对策帮他把媳妇儿讨回家来,还跑来拆台是啥意思?你才喜欢那些不三不四的,我孙子看上的是正经人,他喜欢的是钱炳坤的女儿,钱炳坤你可知道?”知道啊,一个城里的,还都是生意人怎么会不知道?谢老爷从前跟人说过,说往后数个十年,要说中等商户之中有谁可能爬起来的,钱炳坤要算一个。他有手段有魄力是其一,还有他做的是茶叶生意,比起那些开客栈酒楼卖粮油糕点的,茶叶利润更大,甚至有很多人rou可以少吃,茶不能少喝。钱炳坤不光是收茶叶来卖,他怕被人抄底,在好几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茶树园,本地特产的几种优质茶叶他全种了,那生意已经度过前期进入快速扩张。从回到家脸色就没好过的谢老爷总算露出了满意之色:“人不着调,眼光倒是不错,你喜欢人家姑娘,那人家对你是什么想法?”谢士洲听着这话,总感觉他爹好像认识钱玉嫃:“你这回不反对我了?”“你不懂,你们小看了钱炳坤,他现在在蓉城只算中等富裕,再过三五七年,绝对往上窜一截。只是这样他女儿配你也就马马虎虎,加上他膝下只得一儿一女,他又很疼那女儿,那人家配你就够了。”谢士洲问:“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谢老爷说:“前几年为了给你大哥二哥说亲,我把城里大小商户打听个遍,钱家本来不错,只是钱家姑娘太小了一点,那会儿士新十八都满了,她才十二,哪方便提?”谢士洲又有意见:“他俩说要娶媳妇儿你着急,我就像是后爹养的……”谢老爷差点给他气死,闭上眼深吸两口气才舒坦点:“你找个机会请人过来坐坐,互相认识一下,看各方面都挺好就让你娘跟那头提。还怨我对你不上心,我巴不得你早点娶房媳妇儿,省得一天天的混日子。”谢士洲怎么想都觉得他爹提出这办法不行,人家之前两任都谈坏了,第三任还能照这么来?“八竿子打不着的没事请人上咱家来?那外人又不是傻,能看不出你这是觊觎人家姑娘?要我说献殷勤就大方点,目的就是要跟人示好还遮遮掩掩的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谢老太太半天没说话了,就看他们父子两个你怼过来我喷过去,看下来每一回合结束气着的都是谢老爷,多说几句谢老爷又不想管他了:“你别说了你去追,把人追回来给我看看。”谢士洲:看看就看看。两人都忘了书房谈话的初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卯上,这走势老太太还挺满意的。她回头又找了儿子,说洲洲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当爹的别整天骂骂骂。“不要总拿士骞士新同洲洲比,人和人生来就不一样,他俩本来也该自己去拼,我们洲洲往后要继承家业的,这些东西等他成了亲你当爹的再慢慢。你说说,人年轻的时候谁不胡闹?你忘了你当年挨老头子收拾的模样?你儿子还不满二十,你对他太苛刻了。”“洲洲那脾气,你顺着来都好商量,喊打喊骂的他怎么肯听?”谢老爷再能耐也不敢卯上他娘,只得玩阳奉阴违这套,你说我听着,都答应,再私下找机会收拾他。……又要说回到钱玉嫃,因家里开着茶楼,她消息还算蛮灵通的。谢士洲跟人斗嘴她知道,读书人写文章还击这事她也知道。钱玉嫃不方便站出去,便找人传了个话,多谢三少爷仗义执言,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请他不必理会。你回嘴那些人反而来劲,没人搭理他说不了两天。结果钱府派出去的人半天没回来,回来天擦黑了。这个跑腿的叫庚子,他捎回一封书信,经由白梅之手递给钱玉嫃。钱玉嫃看着封壳上潇潇洒洒的五个字:钱小姐亲启。“这是什么?”“庚子说这是谢三少爷给小姐的回话,他好像憋了一下午才写出来,您看看呗?”第14章接过来的时候不觉得,等她裁开封壳,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展开一看。整张纸上铺满了全是字儿。他这笔字儿也很有意思,落款那行极具风骨,一看就下大力气练过,其余那些好像换别人写的。凭良心讲没多差,也称不上好。钱玉嫃没多评价这笔字,她被内容吸引了注意。一目几行的扫下来,看完差点笑出眼泪。瞧这反应,俩丫鬟都很好奇。白梅问:“三少爷写了什么,姑娘看过这样开心。”钱玉嫃没跟她讲,等缓过来一些,她拿着信纸去了太太乔氏那边:“娘来看看。”乔氏糊里糊涂接过去,看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引女儿在身边坐下,问:“你俩怎么还通上书信了?这真是他写的?”钱玉嫃点点头:“他在酒楼里帮我说话,结果给自己找了一堆事,我过意不去,让庚子走了一趟,替我谢他。这就是他写来的回信,没见过这么逗的!人家追心上人是写诗写词,他一下午就写出这么个东西!”谢士洲亲自出马扒了城里诸多优质青年的皮,告诉她在外面风评不错的很多都是坑,有道貌岸然伪君子,有人心比棉花还软遇事总犹豫不决,有正妻还没到位外面相好一串的,最要不得还是某位杨姓少爷,男女通吃。谢士洲说,就这些走出来谁不是人模人样?除非亲眼见过,你根本想不到他在背后都怎么玩儿。他好像担心这么说太打击人,还安慰了一通,说好人不是没有,就比如他谢士洲……乔氏笑得不行:“亏他还有分寸,没写人家大名。”钱玉嫃从当娘的手里取回书信,叠好放在身旁,嗔道:“指名道姓才好,他说一半留一半真是坏心。就想让我去瞎猜,唬得我不敢找下一个,。”乔氏端起茶碗,揭盖吹了吹,饮一口热茶,道:“他喜欢你都说了几回,咱没表示他那边不敢贸然行动,才出了这么个损招变着法打压对手。我看他真不像闹着玩,好似认真想娶你回去。”钱玉嫃想了想:“兴许是吧,我从前也有做梦都想要的物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