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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想要隐匿,而是以此传播声明,待价而沽,以便日后获得更高的官职。我真是错看了你!““彼此彼此。我也不愿再与你这样虚伪的人做朋友!”第075章王谢龃龉075王谢龃龉秋姜还来不及上前,二人就不欢而散了。之后,她又听闻了二人在朝堂中多有龃龉,有一次王恭还当众职责谢衍收受贿赂、品行不端,闹得很不愉快。从那以后,他们也没一起来看过她。这日,秋姜斟酌再三,还是把这事告诉了李元晔。元晔却道:“这是长辈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多管为妙。”秋姜一想也是,不再提了。北魏元和六年,第一场雪是迟来的。天色晦暗,云霭低垂,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搀着沉铅,让人看着心寒。但是,新的一年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到来,家家户户的窗扉上都贴上了剪纸和彩花。阴沉的天气压不住其乐融融的暖意,家家乐乐贺新年。林瑜之和元嘉的大婚之日也在这样的日子里到来。婚礼古为“昏礼”,由来于举行于黄昏时刻。皇帝宠爱元嘉,特赐了公主与驸马都尉铜驼街南部的一栋大宅邸,申时三刻,已然高朋满座。奚官女奴奏乐,有司高声道:“请新人入堂。”身着白色吉服的新娘白纱覆面,头冠漆纱高帽,缓缓步入内堂。新郎随后,着仿古吉服,内为玄色对襟制裳,外披纁色罩纱。有司道:“众宾客贺礼。”众人避席起身,纷纷献上祝词。皇帝在堂上频频点头,和颜悦色。有司又道:“赞者贺词。”赞者随之献上准备好的共贺祝词。一切有条不紊,理所应当。只是林瑜之神色平淡,一直微微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秋姜吃席时,他忽然望过来,惊得她有些心神不宁。“怎么了?”元晔在她身后的席上问道。秋姜微微摇头,起身致歉离席。院落果然巧妙,格局精致,一路走来竟没有重样。秋姜忍不住微笑,心情舒缓些许。身后有人靠近她,秋姜蓦然回头。是李元晔。她先笑了一声:“筵席不好吃吗,怎么也出来了?”“这顿饭,有几个人吃得下,有几个人是真心的?”这个人说话,怎么就这样不知道给人留点余地呢。秋姜为二位新人默哀,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元晔过来,握住她的手:“好了,我们不说无关紧要的人。三娘,你有什么打算?”“什么什么打算?”元晔道:“难道你打算一直留在这儿?我方才见了尔朱劲,私下里打探过,他这次带来的兵将有数万人。”秋姜心中震荡。她是想过尔朱劲手握重兵,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样明目张胆。入京谢恩也带几万人?皇帝不知道吗,居然也这样放任?元晔道:“你在陛下身边侍奉,可曾听到什么风声?”秋姜略一恍惚,又想起立太子之事。元敏和、元敏玉和元敏文,分别代表了三方势力,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太早立下太子,恐怕洛阳将有一场大动乱。皇帝迟迟不立太子,想必也有这个考虑。她作为皇帝近侍,更是位于风口浪尖上。李元晔道:“容儿,你和我一起走吧。”秋姜一怔,随即挣开了他的手:“我是当朝女侍中,怎么可以和你走呢?”元晔气急:“是官职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我这次入京,就是为了带你离开。容儿,不要犹豫了,你留在洛阳,我实在不放心。”秋姜也很恼怒:“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冒这么大的险来洛阳?你知不知道,陛下随时可能要了你的命!”“什么女人?你是我的妻子!”秋姜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元晔也被她看得极不自然,不觉别开了头。他此刻又有些埋怨自己嘴快,但话已出头,他也不后悔。略一停顿,重新望向她,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我不是说假的,晔已经和家翁禀明,我一定娶你为妻。容儿,和我走吧。别再留在这里,你父亲他根本不会管你,陛下能护得了你几时?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秋姜眉头深锁。虽然他打动了她,但是,她的理智还在。半晌,她轻轻地拨去了他的手,抬头望向他,目光坚定,缓缓摇头:“对不起,怀悠,我不能和你走。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走。”就算是为了皇兄,她也不能走。元晔又气又急,当下甩开她,倒退几步,冷冷笑了一声,认命点头:“好、好。你有你的责任,你是女侍中,你了不起。我不过是个州郡散公,怎么能支使得了你?”“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又如何?你终究不愿和我走。在你心里,无关紧要的旁人都比我重要。”他越说越气,胸口发闷,隐隐有些作痛,不由伸手按住,仰着头靠到假山上微微喘气,眼中有血丝缭绕,显然是忧虑气极到了极致。秋姜过去扶他,却被他打开。她也上了脾气:“你不能理解我吗?我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我担心你,你不能感受到吗?如果你出事,最难过的是谁吗?”“你只身上京,若是出事,我就好受吗?”元晔被她驳地无言以对,气得微微发抖,忍不住切齿:“一通歪理!”秋姜见他已经势弱,也见好就收,挽了他的胳膊温言道:“三娘知晓阿兄一片好心,全是为了三娘着想。但是,三娘真的不能走。”面对这样的谢三娘,他再也生不了气,只是复杂地望着她,还想劝说点什么。秋姜忙道:“我已经决定了。”“怎么你就这样的性子?驴一样的倔脾气。”他无奈苦笑。“居然说我是驴?李元晔,你胆儿肥了!”她抬手掴到他肩上。元晔猝不及防,踉跄了两下,后倾中磕到了假山的夹角,痛地他蜷了身子。秋姜悔不当初,忙扶起他到一旁坐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元晔见她眼中有泪,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抬头宽慰一笑,伸手缓缓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哭什么?战场我都上过无数次,不过就是磕了一下,还能磕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