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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了猎物只可能朝苟君侯或者谭啸枫的方向跑去。被选中的是一头鹿,长得不怎么好看,也不是梅花鹿,连个角都没有,要不是看它长相和鹿有点相似又在吃草,谭啸枫还真不一定能确认它的品种。鹿这种东西很机灵,也很谨慎,跑得快,跳得高,稍微一点声响就有可能把它吓走。谭啸枫蹲在一边的灌木丛里,看着苟君侯对她点点头,然后把他自己的弓拉至满圆,举弓向天抛射了一箭,正好落在那头鹿的屁股后面。苟君侯是故意射空的,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驱赶那头鹿朝谭啸枫的方向跑。谭啸枫手心都出汗了,她不停想着苟君侯的话——要是朝着你跑过来都射不中,简直是蠢到家了。蠢到家了……蠢到家了……谭啸枫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搭箭张弓,一箭射出……“臭丫头,你可真是笨啊!”苟君侯幸灾乐祸的大喊,与此同时射出一支箭紧追逃跑的野鹿,苟君侯的话音刚落,那只箭已经射穿了野鹿的脖子。“看见没有?”苟君侯把箭从鹿脖子上□□,又在草地上擦了擦,“你师父,毕竟是你师父。”谭啸枫备受打击,她垂头丧气的走到一边,把自己射歪了的箭从地上捡起来。“你乖一点啦,”苟君侯一把揽过谭啸枫的肩膀,“只要你把我伺候好,师父就把毕生绝学倾囊相授,保证你成为女中第一豪杰!”谭啸枫呸了一声,从苟君侯的胳膊下钻出去:“什么,什么伺候好你,你要不要脸!”苟君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个坏笑,说:“臭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哦……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呸,”谭啸枫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半是晒的一半是气的,“你胡说八道!”“我胡说?”苟君侯凑过去仔细盯着谭啸枫,把谭啸枫看得浑身不自在,“明明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怎么说是我胡说八道,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你说说,我到底说什么了?”谭啸枫就看不得苟君侯这贱样,“你自己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啧啧啧,”苟君侯笑着感叹,“果然是看过春宫图的女人,真是不同凡响。你说你这想法,怎么这么黑暗呢?”“你,”谭啸枫气得七窍生烟,伸脚去踢他,可是又没有例外的被苟君侯躲过去了,“你才思想黑暗呢,我想什么了我?”“真要我说?”苟君侯挑眉。“你倒是说说看!”谭啸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屁股做到地上,叉腰抗议的盯着苟君侯,她倒要看一看这个狗东西脸皮究竟有多厚。苟君侯的脸皮是很厚的,特别是在调戏人的这方面,他就坡下驴直接躺到在谭啸枫的身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在自己的衣领口轻拨慢撩。“难道……丫头你不是在想……”谭啸枫预感到了不祥,但还是嘴硬:“想……想什么?”苟君侯一把捉住谭啸枫的一只手往他自己胸口摸去。“难道对我有什么……”“哎呀……”谭啸枫鸡皮疙瘩抖了一地,用力把自己的手从苟君侯手中抽出来,然后立刻跑开三步远。这个苟君侯真是高山雪原上的一朵奇葩,撩人也不是这么个撩法啊!谭啸枫又看了一眼妖娆躺在地上的苟君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要人老命了。唉,谭啸枫是真怀念以前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啊。在树林里奔来跑去一上午,谭啸枫只打到一只兔子,还是那只笨兔子乱跑正好跑到她的箭下。“了不起,真了不起……”苟君侯在一边鼓掌。谭啸枫白了他一眼,拎着唯一的战利品气冲冲的朝家里走去。两人打猎的地方是在另一片丛林里,回到家需要穿过一片沙石地,这里离海边有点远,可是还能看见海岸线。苟君侯扛着他打死的鹿,和一些其他猎物在后面走着,谭啸枫则拎着兔子远远的走在前面。天气晴朗,海面也是风平浪静,一切都好像和过往没有任何分别。可是谭啸枫突然在海面上看见了一个移动的黑点,她一开始还不能确定,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船……船!”“什么船啊?”苟君侯从后面走过来,他顺着谭啸枫指的地方一看,也发现了那个移动的黑点。船!苟君侯和谭啸枫心心念念等了一年多的船!近一年的时间,三百个日夜,希望一点点被磨灭,又在这个时刻全部被唤醒!无论是苟君侯,还是谭啸枫,他们都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里,重新回到人类聚居地。“火……”苟君侯突然反应过来,在海滩上大喊大叫是完全徒劳无功了,这么远的距离,他们看巨大的船都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黑点,更别提船上的人看他们。那艘船的目的地明显不是这片无人踏足的海岛,它正以让苟君侯和谭啸枫心慌的速度朝远处驶去。“火……火……”苟君侯和谭啸枫疯了一样,到处搜刮了一些木柴,然后小心翼翼开始升火。越慌越乱,火总是升不起来。那艘船在远处的海面上,好像行驶得很慢,可是谭啸枫每次回头看去,它就离海岛越来越远。火终于升起来了,浓烟滚滚直透天际,可是海面上的黑点仍然渐行渐远,直到没了踪迹。激动、兴奋统统都覆灭了,最终全部变成痛苦伤感颓废。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全无希望,而是给了你希望却又把希望拿走。天黑了,可是苟君侯和谭啸枫都没回屋,他们沉默无言双双躺在沙滩上,失望和伤感在空气中弥漫。星星出来了,在海岛的上空璀璨得让人心惊。“还会有船吗?”谭啸枫问。苟君侯想摇头,可是却发现谭啸枫并没有看他,她不是在问苟君侯,而是在问老天爷。谭啸枫看起来比苟君侯要难受得多,几滴无力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过。明明她平时表现得十分没心没肺,和苟君侯比起来更是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从来没主动提起过回去之后怎么怎么样,也没有多余的抱怨,原来,她把心事藏得这么深。“会有的。”苟君侯说,他转头看着谭啸枫,谭啸枫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发呆。“臭丫头,会来船的。”苟君侯又说了一次。“我知道。”谭啸枫说。至于究竟会不会再有船经过,又是什么时候经过,会不会看见他们的求救信号,这一切都没人知道。“回去吧。”苟君侯从沙滩上爬起来,朝着谭啸枫伸出手。谭啸枫还在发呆,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听见苟君侯的话。“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