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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睡。这是希尔顿酒店的普通套房,大约三十平米,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显得阴暗又沉闷。关妙环伺了一圈四周,发现到处都散落着各式衣服和鞋包,还有一些个人用品,看样子严欢已经在这里住了不少时日。她抽了抽鼻子,一股怪异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难以形容,但令人作呕。从包里抽出一张有香味的纸巾,关妙赶紧捂住口鼻,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翟启宁面色凝重,深邃的目光仿佛是精密的雷达,一一扫过整个房间,像是找寻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绕到床边突然出手,拉住严欢睡衣的后领,把她提了起来。严欢也不反抗,乖乖地被提了起来,双臂垂在身侧,透过杂乱的头发,能看到她眼睑下那一圈浓重的黑眼圈,似乎好几日不曾睡过了。他凑近了一点,果然在严欢身上也嗅到了那股难闻的味道,似有若无。看他的表情,关妙就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怎么了?”“我想,我知道严欢为什么会失去八月十三日傍晚的记忆了。”翟启宁眉头深蹙,他的手指抚过严欢的眼睑,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那天出门前,严欢吸毒了。”“啊——”许棠棠和关妙都是惊讶脸。翟启宁在房间里翻来找去,很快就从压满了衣服的一个盒子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布袋子。展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小袋白色的粉末。两根手指夹住袋子的一角,翟启宁把它提了起来,丢进了一个证物袋里,塞给了许棠棠,“打电话给陶阳,给严欢做个检测,不过看她这样儿,大概这几日就没清醒过。”关妙怜惜地替她拂开碎发,“难怪那日在警局,她也好像没睡醒,又有点疯疯癫癫的,还以为她通宵玩嗨了。哎,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她的父母?”翟启宁早拿过她的手机,也丢进了证物袋里,和白色粉末并排放在一块,“这些让陶阳来处理吧。现在两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好像又走进一个死胡同了。”他拉开厚重的窗帘,明亮的阳光瞬间洒满房间,空气里似乎还能看见细碎的灰尘在飞舞。阳光投射在严欢的眼皮上,她不舒服地抬起手,挡在了面前,身体也不自觉地缩了缩,仿佛想永远地沉睡在黑暗里。关妙站在窗前,回头就看见了严欢的侧颜,小下巴尖尖的,脸部线条略显消瘦,紧闭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闪,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睡梦中也极不安稳。这般年轻的生命,却走上了歧路,关妙长吁了一声,忽然想起了李毅,他也不过二十几岁,看似左拥右抱各样儿的美女,但内心真的快乐过吗?电光火石间,贺莉的一句话忽然浮现在了脑海里,她曾说过,最近李毅很不耐烦伺候她,心思都花在了一个病恹恹的客人身上。无独有偶,严欢也说了,觉得李毅心里有人。但李毅作为热门的男公关,酒吧为他提供了条件良好的公寓,他几乎没有个人空间,那个藏在他心间的女人是谁呢?一张温柔的脸呼之欲出,仿佛是一朵静静盛开的莲花,关妙咬住了唇,有些激动——若是那个人的话,莫说李毅,是个男人也会爱上的吧!她赶紧拉住了翟启宁的衣襟,“我想,我们应该再去找一次许舒兰。”翟启宁有几分惊讶,旋即也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人一拍即合,留下许棠棠照顾严欢,一路疾驰奔向许舒兰上次登记的地方。许舒兰住在城东的幽兰花园,是一个大型小区,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小园。其中南北两处为高档公寓,都是面积二百平米左右的跃层户型,东园是面积略小的高层公寓,而西园则是给建造了几栋拆迁补偿楼。西园里与其他三个园区用栅栏隔开,因为价格低廉,人员复杂,三教九流什么样儿的人都有。翟启宁把车放在停车场,穿过西园,往许舒兰居住的南园走去,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他就瞧见了好几个被砸坏的监控摄像头,不由摇了摇头,这地儿的居民素质略微堪忧。关妙递了颗糖给他,叹道,“不过一墙之隔,这居住环境也太不一样了。”是一颗怡口莲的太妃夹心糖,他望了望面前泥泞的路,略微皱了眉头,把糖收进了口袋,“两边的房子单价,足足差了五六千,这也是差距。”许舒兰家住在三楼,站在门口,翟启宁看了看表,十一点二十五分,估计她在家,便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就打开了。许舒兰围了一件碎花围裙,手上带了一双塑胶手套,指尖还滴着水,欠身一笑,“是你们啊。”“麻烦你们等一等,我在炖酸萝卜老鸭汤。”她摘下塑胶手套,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自嘲了一句,“每次炖这个,我老公都嫌鸭rou太腥了,但中医说鸭子滋补,偶尔也得给他做上一顿。”她时年有三十了,但柳眉弯弯,一双眼眸似含情春水,笑起来顿生娇俏,浑身充满了少女感,说她刚大学毕业,也有人会信。但关妙也知,人不可貌相,若是从这一刻认识她,自己也想不到看似这般贤惠的人儿,竟然会跟酒吧的男公关扯上关系。她与翟启宁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起身向许舒兰走去,“我对下厨略有一点心得,说不定可以帮上忙。”许舒兰脸上的笑意,如清风拂过水面,吹动一池的涟漪,拉了她的手就往厨房去,“那真是太好啦!”厨房宽大的料理台上,放了一盆焯好的鸭rou,关妙又打开冰箱瞧了一眼,立时就有了主意,“鸭rou炒制一遍再入汤,另外加一点生姜片和酸苦笋。”生姜和酸苦笋都是冰箱里已有的,许舒兰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洗了一块生姜,细切成薄薄的片状。许舒兰切姜的时候,身姿挺拔,肩膀舒展,一双手骨节匀称,在阳光下甚至有种发光的错觉。关妙站在一旁,与她随意攀谈,“你的手这么漂亮,一定学过什么乐器吧。”“小时候家里穷,哪有那个条件啊。”“多可惜,那现在可以去学个车,别浪费了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呀。”“我胆子小,做在副驾驶位上都提心吊胆的,更别提自己开车了。不过我也不算浪费这双手,我大学的专业是外科。”关妙有些惊讶,一点看不出这般温婉的女人,竟然是外科出身,“听说你和你的先生是同学,那他也是外科医生咯?”许舒兰一边把鸭rou熟稔地倒进锅里炒制,一边摇了摇头,“我俩算同届校友,他是药剂学专业,现在也在一家医药公司做高管,算是专业对口了。”“听说外科要读五年,就这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