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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此战过后,南境将有几十年的和平。而威远国,将真正地开始内乱了。天光破晓,阳光洒在红色的荒野上,浅草上猩红的血珠闪着混沌的光。萧拓看着一地横尸,握剑的手有些拿不住,他垂眸将剑放到剑鞘中。余光那道曼妙的身影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萧拓侧眸潮她看去。熹微在她身上镀上荣光,少女身着盔甲,看向自己时,那身锐气收敛的干干净净,潋滟的眼眸映着荒野上原刚刚升起的太阳,朝自己笑得温软。萧拓捏着缰绳的手紧了几分,萧拓侧身看向江元依:“身体好了吗?就跑来。”江元依拍了拍追影:“追影想你啦,就带我来了。”后面的事情自有大哥和林叔处理,萧拓走上前去,摸了摸追影,然后顺手牵过江元依的手,两人一道往何犹镇走去。军中早就吹响胜利的号角,躲藏起来的百姓们从山洞中涌出,此时何犹镇一片热闹,大家都拥堵在大街上,一见萧拓和江元依,纷纷撒来何犹花:“谢将军和夫人大恩!”淡蓝色的何犹花在空中纷飞,江元依惊喜地接起一朵花瓣。然后转头,笑着看向萧拓。漫天浅蓝色的花朵在她身边翻飞,也不及她笑容半分美。萧拓也摊开手掌,轻轻接住几片花瓣,然后缓缓握紧了掌心。何犹镇常年战乱,每次打完胜仗,何犹镇的百姓,都会从山上采下何犹花,给将军和士兵们撒过一路。军队驻扎的地方已经被毁,两人在客栈临时歇脚。小二一见两人身上的盔甲,银两都没要,忙将人领到最好的屋里去。两人拍了拍身上的花瓣,江元依心情颇好地坐在一旁,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萧拓忽然走近,弯腰熟练地将人抱起。他轻轻将人放到床上,解开沉重的盔甲,修长的手指往腰间移去。江元依一把握住他的手:“干嘛?”萧拓笑了声,凑近了些:“你说呢?”江元依脸红了几分,手微微松开,身上的衣衫被人解开,江元依羞怯地觑着他。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新长出嫩rou。萧拓将她衣裳理好,把腰带拴上。江元依有些诧异,她以为……萧拓看着她粉嫩的脸颊,好笑地勾了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江元依红着脸佯装无事地坐起身。萧拓端来热水给她,江元依拿过喝得一干二净。萧拓问:“怎么跑来了?”江元依将茶碗递回给萧拓:“想跟你一起打一次仗。”萧拓皱起眉:“以后还有机会,非得病还没好的时候跑来。”江元依摇头:“南境的战场不一样。”“哪儿不一样?”此战过后,威远国实力大伤,损失惨重,太子唐玉两战两败,威远国皇帝就算再器重他,也不可能再放权给他,何况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皇子。石明国几国若没有威远国牵头,组不成联合势力,便不不足为惧。南境将迎来久违的长久的和平安定。宁安国获得大胜,国力未损,那么上一世,害得萧拓丧命的战役也因为这一战而不存在。江元依自是要跑来,亲眼看着,萧拓在改变他自己的命运的战场上,活下来。江元依没正面回答他,只笑着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我好开心啊,阿拓。”因为我的重生,宁安国免于战败,大哥没有在这场仗中残疾,你也得以摆脱了厄运……江元依越想越开心,搂着萧拓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她一撒娇,萧拓就没法子了。他笑了下,在江元依柔软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出去打来热水来沐浴。两人换上干净的衣衫,萧拓准备躺下,就被江元依拉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战场的肃杀和血腥,被临去坡隔开,何犹镇一片安详宁静,火红的灯笼挂了满街,地上铺了一层浅蓝色的花朵。两人走出何犹镇,江元依站在临去坡上眺望着远方荒原。炽热的太阳融化冰封的雪,那支往萧拓身上狠狠射去的箭消失在空中……那温热的手此时正紧紧握着自己,心脏热烈地在自己身边跳动着。那个缠绕自己的梦魇,终于退去了。胜利的军队正在下面庆祝,一见两人,士兵们纷纷低头议论着今日突然闯入战场的天神般的仙女,再一见两人紧握的手,瞬间是一片哀嚎。萧宇宁大吼一声:“傻站着干嘛?!下来!”萧拓转头看向江元依:“去吗?”江元依点:“去啊去啊!”天知道她已经高兴地迫不及待想要跟谁分享一下。哪怕别人不知道她为何而喜悦。萧拓带着江元依走到下方。一众士兵还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见仙女走来,也不好意思看,纷纷让出了一条道,等人走远了些,才抬起头瞧上一眼。女人娇俏地站在高大的男人身边,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像一点一点溢出来的甜汁,看得人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陈副将是个好事的,拿着酒站起来:“萧三,你可是大功臣,还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他转了一圈,带起人吆喝:“大家说是不是该喝三碗酒!”在边境,都尊称萧庭意为萧二公子,萧拓自然就变成了萧三。萧拓从小到大可就没怕过跟人拼酒,他走上前,揭开一坛酒,仰头就灌了起来。军队里不少士兵的家人都是何犹镇的,战事一胜,不少年轻的娘子便出来,找到自己的丈夫。边境风气开放,何况每一次见面都是惊心动魄的生死离别。不少年轻夫妻旁若无人地亲吻了起来,周围响起一阵一阵起哄的笑声。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下钻出来,一见这景象,又害羞地缩了回去。陈副将看向萧拓和江元依:“萧三!亲一个!”萧宇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起哄:“小子,拿出你不要脸的劲来,害羞个鬼!亲一个!”一见萧拓兄长都带头起哄,周围便响起一声比一声大的起哄声,在旷野的荒原回荡着,在战争大胜的一晚,浩荡而喜悦。萧拓侧眸,就见江元依已经不好意思地埋下头,他将喝光的酒坛子朝陈副将扔去:“滚!亲你媳妇儿去!我娘子脸皮薄!”他挑起一边唇角笑了些,张扬而锐利的眉眼在月光和摇曳的火光中明灭,江元依心头微动,忽然拉住他的衣领,抬头吻了上去。周围寂静一瞬,然后响起掀翻天的叫声。江元依的心脏在南境的荒原上跳动地愈发热烈,她睁开眼看向天空的明月,忽然觉得此时仿佛身处梦境。萧拓的手轻轻拂过江元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