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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管,可一管老母亲就护着,别说打了就是说句重话儿,母亲那边儿都是寻死觅活的,说自己想让吴家断子绝孙云云。几次过来,自己也不好再插手,待老母亲过世之后儿子也大了,便自己这个爹想管也不顶用了,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只他不闯出太出格的祸事,便不作理会。心知儿子不是个正道的,素常专往花街柳巷里钻,这一身的疙瘩别是染上了什么脏病吧,想到此,不免恨声道“平日里不知好好读书做学问,天天跑出去拈花惹草,必是过了脏病家来。”吴玖到底是有些怕的,见父亲脸色不善,忙往他娘后面藏了藏,吴夫人心疼的不行,瞪了丈夫一眼“你这爹倒是亲的还是后的,儿子都病的这样了,不敢进让管家去找大夫治病,还一味的数落教训,你别张嘴闭嘴的嫌弃,也不想想真要是儿子有个好歹儿,你吴家可就断子绝孙了。”吴知府哼了一声“这么个混账东西死了倒干净,也省的脏了我吴家的门楣。”虽嘴里说的狠,却瞪了管家一眼“戳着做什么,没听见夫人的吩咐吗,还不去找大夫。”管家忙着去了,倒也省事,只把白天给公子看病的大夫再找回来便是,虽说半夜都睡了,可知府大人府上找大夫谁敢怠慢,不大会儿功夫就来了个齐全。这些大夫心里还纳闷呢,白天刚给大公子诊过脉,没病啊,怎么又来找大夫,莫非突发了什么急症这急症可不好治,治好了还罢,若万一治不好,运道差些,这吴公子一命呜呼了,知府大人膝下就这么一根儿独苗,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只怕连他们赖以糊口的营生都得断送了。本就心中忐忑,待瞧见吴玖这一身血乎流烂的疙瘩,更是心都凉了半截,这是什么病吴知府见这些大夫来的倒是利落,可进了屋却都愣着没一个上前的,不禁有些恼,瞥了管家一眼,管家忙道“我说几位神医别愣着了,快瞧瞧我们家大公子这是什么病,是行针还是吃药,您几位倒是快着点儿啊。”有个花白胡子姓张的大夫平日里不大和人,便被推了出来“张大夫您资格老医术高,还是您老先给大公子瞧瞧吧,我等也跟着长长见识。”这位张大夫恨不能骂娘,平日里也没见你们对我多尊敬,这时候一见势头不好,倒想起老子来了,明摆着就是让老子顶缸。虽说心里知道这些人都没按好心,可谁让他自己人缘差呢,被众人推出来顶缸也不敢推辞,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这近前底细一瞧,心里更没谱了,这是什么病啊,瞧着像是疹子,可这疙瘩又比疹子大,要说是水痘吧也不像,挠破了许多,血乎流烂的瞧着甚是恶心,仿似还能闻见一股恶臭,老张大夫强忍着才没捂鼻子。吴夫人却不乐意了“还不号脉,光用眼睛看能看出是什么病不成。”张大夫只得伸手搭在了吴玖的手腕子上,越号越纳闷,这脉不急不缓,不平不促,四平八稳的不像有病的啊,可吴公子这浑身都成烂桃了,若自己硬说没病,别说知府大人不信就是自己这儿都觉说不过去啊。若有病,脉上怎么瞧不出来呢,这老张大夫倒是也有心眼儿,号了一会儿做了个深沉的样子道“这脉上瞧着像是湿毒内蕴,表发而出,在下尚有些拿不准,不若让其他大夫再瞧瞧可有别的意见,若跟在下想的一样,也好彼此商量出个良方来,尽快治好大公子的病症。”张大夫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吴知府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其他大夫,那些大夫在心里把老张大夫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老家伙还真是不吃亏,轻飘飘两句话就把锅甩了回来。众大夫只能上前号脉,这一号脉又把老张大夫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这老家伙忒他娘坏了,这脉象四平八稳,哪像有病的,什么湿度内蕴表发而出,完全就是搪塞之语。吴知府等他们诊完了,咳嗽了一声问道“如何”众大夫只得道“回府台大人,从脉上看的确是湿毒内蕴表发而出。”吴知府“既知道是什么病,那就拟方子吧。”众大夫一听拟方子,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想出这风头,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回头风头没出,落个医治不利的罪名。吴知府看向那位张大夫“既是这位大夫先瞧出的病症,便由你开方子吧。”那张大夫一惊,心道这方子可不能开,他是大夫最知道这里的厉害,湿毒内蕴表发于外,不过是自己的搪塞之词,具体吴公子得的什么病,自己可没看出来,不知病症,不晓病因,如何能开方,这药不对症吃了可是会死人的。真把吴玖治死了,自己一家老小都别想活命了。想着汗都下来了“这,这方子还需斟酌。”吴知府脸色一沉“既知症候还斟酌什么,来人笔墨伺候。”不消片刻,便备下了笔墨,管家一摆手“张大夫请吧。”老张大夫再不想也没辙,只好抹着汗开了方子,颤颤巍巍的递给了管家,管家哼了一声,心道这老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有胆子你再斟酌个试试,想着把方子双手捧给老爷过目。吴知府瞧了一遍,微微皱眉,就算他不通岐黄之术,好歹是科举出仕的读书人,是不会看病,可这方子的好坏高低还是能瞧出来的。这方子根本就是个太平方,所谓太平方就是病人吃下这样的方子治不好病也治不坏,既能保病人太平也能保大夫太平,故此叫太平方。吴知府暗骂一声庸医,到底身为知府大人,不好当面点破,却也不想让这些人好过,伸手递给管家“把这方子让这几位大夫瞧瞧,若都觉对症,便去抓药。”吴知府一句话屋里的气氛顿时僵了起来,那些大夫还当今儿终于脱了麻烦,哪想知府大人一句话又把他们装了进来。虽不想却不敢不接,方子拿在手里,真跟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般无二,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方子是怎么回事儿,唯今之计也只能众口一词说这方子对症了,若有异议,知府大人让开方子岂不轮到自己坐蜡。吴知府心里暗骂,这些庸医,生怕担了责任,过后自己发难,哪有半分医者济世救人胸怀,怪道都说大梁医道一门没落,就凭这些没有医德的庸医,不没落才怪。吴知府冷声让管家送客,根本不提诊金之事,就算提了,这些大夫又哪敢收,能全须全影儿的从府衙出来就是祖上积德了。吴夫人埋怨丈夫“老爷怎么让大夫走了,儿子这病还没治呢”吴知府哼了一声“指望这些庸医,你儿子只怕死的更快。”吴夫人一愣“他们是庸医,你倒是寻个好的来啊。”吴知府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