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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来了。这一则消息就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浇的各家心凉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怀疑是不信还有侥幸,毕竟这人自小就没了,十几年都没半点消息,怎会忽悠一下就找回来了,怎么找回来的,是真是假,别是找人冒充的吧,毕竟如今公府大不如前,跟皇族的婚约若是再散了,公府跟皇家的牵扯也就断了。再有,便是真找回来了,已经在外流落了十几年,能平安长大都是运气,更别提什么教养了,只怕长成个乡野村姑也未可知,若果真如此,便找回来嫁进齐王府也是个笑话,那位眼高性冷的齐王会娶这样一个王妃吗,不满意自然还是要纳侧妃的,自家女儿仍有机会。按着各式各样不可言说的心思,都想来见识一下公府这位失踪十几年的大小姐是何等粗俗,京里举凡有名有号的人家都来了,竟是比下帖子请的都齐全。宴席设在国公府花园之中,分男女两席,男宾席上自有谢伯渊父子应酬,也不过是吃酒客套,说些无伤大雅的恭贺之词。女眷这边儿却不然,各家夫人都铆足了劲儿想来看笑话,并且把自家女儿好一番装扮,衣裳,首饰钗环,无不精挑细远,力求能把国公府那个流落在外十几年的大小姐,比到泥地里去才好,故此,今日女眷席上当真是花枝招展,堪比百花争艳,一个个都瞄着内堂那边儿,等着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大小姐出来,可等了半天也未瞧见人。倒是瞧见叶婉挺着个肚子从廊子上行了过来,一见她,那些等的不耐的人忙凑了过来说话儿,说着说着就拐到了棠梨身上。叶婉岂会瞧不出这些人的心思,暗道这些人想看国公府的笑话,怕是要落空了,棠梨是流落在外十几年不假,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这些花枝招展的所谓世家贵女比得上的。且不说模样,便是周身的气派,跟这些大家闺秀站在一起,棠meimei也是鹤立鸡群。更不消说,棠meimei那样敏慧,那样通透,叶婉也是自视颇高的,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若跟棠梨站在一处,自己这个叶家嫡女除了出身其他也是比不过的。且,如今,棠梨身份揭破,她是国公府长房贵女,这样的出身可比自己还高,到底是祖母的眼光好,一眼就瞧中了棠梨,当孙女一般看待,虽当日并未指望什么,但如今公府却结结实实的承了叶府这份人情,且有这层关系,日后两家更能更加亲近。再有,棠梨成了公府的大小姐,自然要在京中住下,有她这个神医在,自己肚子里这孩子也能更稳妥,只不过这丫头怎的还不出来。正想着,便听丫头低声道:“老太君出来了,棠姑娘也在呢。”叶婉抬头,见老太君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旁边扶着她的正是棠梨,叶婉是知道祖母格外疼爱棠梨,连梅婆婆都拨了过去,平日里的穿戴虽瞧着不起眼,实则都是祖母让人备下的,哪有差的,只是这丫头不喜打扮,以往都穿的极简单,颜色也素净,钗环更是能不戴就不戴,即便如此,也是极出挑的。更不消说今日这般精心装扮了,一身海棠色衣裙,裙摆由浅渐深随着走动如花盛开,头上一只蝈蝈簪,水光冉冉的一汪碧色,耳坠拇指大亮晃晃的明月珰,配上眉目如画的小脸,真比堂前那株开的正盛的海棠花还要娇艳。☆、第193章一场闹剧不止叶婉,所有女眷的目光都落在棠梨身上,大约太出乎意外,一时间无人开口,只闻不远处男席那边儿传来觥筹交错之声。老太君见众人神情,侧头看了看身边的棠梨,脸上的笑更大了,她这一生丈夫位极人臣,封妻荫子,儿孙也算争气,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唯一的遗憾,便是孙女,大孙女有造化跟皇家结了亲本是一桩好事,不想幼年却走失了,找了十几年也没找见,倒是还有一个孙女,可这个孙女实在上不得台面,庶出也就罢了,却还刁蛮任性,言行举止样样儿让人瞧不上,竟无半分公府小姐的气韵。以往女眷宴席上瞧见人家那小姐姑娘行止有度大方得体,再想想府里这个,心里都堵的慌,故此从不叫她到跟前儿来,这正是老太君心中的憾事,不想大孙女竟找回来了,还是自己见过的那个棠丫头。去年寿宴上瞧见这丫头便极喜欢,心里还曾叹息,瞧瞧人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养的,明明出身家世都寻常,可硬是养出这般大方得体,气度不凡的女儿来,过后没少跟身边的婆子说起叶府老夫人的好眼光,话里难免有几分酸意。谁曾想这丫头竟是自己嫡亲的孙女,这还有什么可眼馋的,自打知道此事,老太君这几日睡觉都能笑醒,加之这丫头性子讨喜,说话有趣,老太君更是日日都盼着她过来说话儿,来晚一会儿便遣人去叫。今儿也是等棠梨过来方才出来,棠梨上一世便常跟老人家打交道,这一世又三五不时在老夫人跟前儿,对于哄老人高兴颇有经验,更何况,自己如今顶着阿芙的身体,是老太君嫡亲的孙女,祖孙之间本来就亲,自然能相处的极好。不过棠梨对于这样的日子有些不大适应,她是大夫,她就该行医看病,可阿芙却是这公府里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以往在安州的时候,便宜爹不过一个不入流的驿丞,便宜娘还恨不能把她捐在家里呢,自己出去采一趟药,便宜娘都要唠叨许久,更何况如今这样的身份。顶着公府嫡女的名头,怕是出门都不易,更遑论行医了,想起这些都不得不提一下那个齐王,这人面儿上瞧着冷冰冰,对谁都代答不理的,实际上却是个多管闲事的,纵然自己的如意金锁不慎遗落在观潮阁,按道理他还给自己便是,为何还要深究调查,偏偏就让他查出了底细来,阴差阳错的,自己就成了这公府走失的大小姐。他如此绞尽脑汁用尽手段揭开自己的身世,就是为了娶自己,他就这么喜欢自己吗,棠梨这几天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自己跟那齐王究竟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牵扯,暧昧或许有一些但远远达不到情有独钟甚至谈婚论嫁的程度,甚至这些暧昧还是棠梨仔细回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直到如今,棠梨也无法想象自己跟那个冰块一样的齐王成为夫妻,她甚至觉得两人连相熟都有些勉强,这样就能成亲了吗,更何况,自己根本不适合当什么王妃好不好,这些疑惑问题棠梨怎么也解答不出,想找那个罪魁祸首,那人却在远在岳州。不管棠梨怎么想,眼面儿前的事也的先应付过去,这宴席是为了自己而设,即便知道这些人都存了什么心思,却依然要笑着见礼,说些假的不能再假的场面话。棠梨一贯不喜这样的场合,以往是能避则避的,当然以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