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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多数人的认知是和靳重义相同的,他们只当姜啸之是敌人,是狄虏,对靳重光的内疚不以为然,都认为即便是尚书大人的亲骨rou,既然认贼作父,那就不用可惜他。这种情况下,谁又会愿意冒险深入大营,去给一个仇人送解药?靳重光有这样的想法,一是因为他天生的性格,二来,毕竟重伤姜啸之的就是他自己。只听他继续道:“而且我坐在这儿,什么都干不了,我觉得难受。”元晟想了想:“这事儿,大哥知道么?”靳重光苦笑道:“他今早上和我吵了一大场,骂我脑子糊涂了,他不理我了,说随我的便。”元晟也苦笑起来。“既然二哥执意要前往,那我也不做阻拦了。”他说,“只是万事需得小心。”靳重光点头道:“这个自然。”是夜,靳重光带了几个心腹,换了夜行衣,趁着夜色,无声无息潜入狄人大营。营中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异样,几个巡夜的士兵走来走去,今夜无月,只有很暗淡的星光。靳重光他们躲开巡夜士兵,按照之前探子送回来的营中地图,往中军帐去。还没到近前,靳重光就停下脚步。中军帐内,黑沉沉的,没有燃灯。门口有两个小兵逡巡来去。然后,他就看见了晒在外面的那一排绷带。夜风里,绷带散发出血腥腐臭的气息,十分难闻。这恶臭窜进靳重光的鼻子里,让他心里不由一寒原来姜啸之的伤势已经这么重了么?难道他的伤口近乎腐烂了?想到这儿,靳重光更加心慌,他冲着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一行人悄无声息冲上去,将那两个士兵无声打晕,放倒在地上。没了看守,靳重光放下心来,他悄悄掀开军帐,钻了进去。里面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盏灯都没有。靳重光忽然觉得奇怪,既然有重病人在内,怎么一盏灯都不燃起来呢?他的脑子打了个激灵不对头然而为时已晚,他这想法刚一窜出来,顷刻间,军帐之内灯火通明糟糕中计了靳重光在心里惨叫,他听见了一大批靴子踏步的声音,一秒之内,无数狄虏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手中雪亮的刀剑,全都对准了他们仨就在这时候,靳重光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桌案旁。在那儿,全身甲胄的姜啸之,正静静端坐于案前,目光冷冷望着他。一见此情此景,靳重光顿时明白了,一时间,懊恼加上气愤,同时涌上他的心头“原来你没有受伤……”他恨恨道。姜啸之嗤的冷笑了一声:“很失望,是不是?”他不再看靳重光,却吩咐手下人:“统统搜查,看看今晚到底来了多少劫营的”饶是被刀剑指着喉咙,靳重光一听他这话,仍旧不由苦笑起来。“你笑什么?”姜啸之瞪着他。“我笑自己自作多情,我笑侯爷自以为是。”靳重光冷冷道,“您不用搜查了,没有旁人,只有这三个。”姜啸之一怔,叛军来劫营,只派了三个人?就算只是来刺杀他,也没可能这么放心大胆吧?果然,不多时搜查的兵卒进帐来报,的确没有旁人了。“你们三个进来大营里,到底想干什么?”姜啸之皱眉,盯着靳重光。而后者只是冷笑不语,那笑容里有讽刺也有怜悯,却不知是给姜啸之的,还是给自己的。看他这样,姜啸之也清楚,一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挥了挥手,命手下人把这三个人绑了,暂且关押起来。第三百二十六章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二十六章姜啸之独自坐在中军帐内,用手指抵着下巴。昨晚的事,出乎他的意料。他故意让手下放出风去,说自己重伤,又说自己曾经中毒,军医都拿日渐恶化的伤势没办法。姜啸之这么做,当然是想yin*元晟他们偷袭,要么就是等着他们来劫营,自投罗网。现在,劫营的还真来了,可是,却只有三个人。这时候,游麟匆匆进来:“大人。”姜啸之回过神来,抬起头:“怎么样?”“审问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游麟把一包黑色的东西放在姜啸之面前,“但是从靳重光的身上,搜出了这个。”姜啸之拿起那布包,闻了闻,一股药味儿。“是毒药?”他问。游麟摇头:“是解药。”姜啸之错愕“问了军医,说,这是解毒的药物,以墨州靖离雪山上的雪莲制作而成,非常珍贵。如果中了僮人那种见血封喉的毒棘,用这种药就能救命。”“他随身带着解药干嘛?”游麟摇头:“属下问过,但他不肯说。”虽然满腹疑惑,但姜啸之的心中,慢慢形成了一个答案。他站起身:“我去看看。”带着游麟,来到关押靳重光的地方,姜啸之吩咐游麟,让其余人在外面看着,不要进来。然后,他独自走进帐内,低头看了看被捆在角落里的靳重光。听见有人进来,靳重光抬头瞧了他一眼,很快,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姜啸之走到他近前,他将那包药扔在靳重光跟前。“为什么身上带着解药?”他问。靳重光不出声。“你以为,我真的中毒了?”姜啸之试探着问。靳重光咬着牙道:“王爷怀疑是圈套,大哥再三劝我不要来,我这个蠢货,居然信以为真”姜啸之心里一动,他蹲下身来:“这解药果真是打算给我的?”靳重光冷着脸孔,不答他。“干什么发这种善心?”姜啸之讽刺地说,“给一个狄虏送解药,有这个必要么?”黑暗中,靳重光抬起头来,望着他:“你真当自己是狄虏?”姜啸之静静望着他。靳重光复又垂下头来:“……大哥说,你已经做了狄虏,就是我们的敌人,王爷也说,用不着对你心软。但我觉得,你若真的死了,我对不住九泉之下的尚书大人。”“也许他们说得对。”姜啸之淡淡地说,“人家都不会背这种负疚,你也可以把它卸下来。”“可我不想那么做”靳重光死死盯着他,“靳恺,你真的忘了你是谁了么”这名字,很多年没有人呼唤过了,一时间,姜啸之不由恍惚。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靳恺已经死了,难道你不知道么?他在自家被抄的那天清晨就断了气。”姜啸之淡淡地说,“他比他的父兄死得还早呢,这样也好,他没有见到那凄惨的一幕,也不必一个人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