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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客,又是祖父外祖家的姑娘,她们以为傅归晚不敢怎么样,还是低估了。有一回她们吵得太凶,这长姐把来做客的表姑娘押到马车里赶走,包裹箱笼都是随后收拾再追上,更放话不准辛佳蕊再来傅家。这么过分祖父也没管,她们只能忍了;这回是辛佳蕊在老家实在没有看得上眼的男子,为着她的终身大事,姨奶奶央着祖父要再去接人。傅归晚悠哉的眸光在跪地那位身上转了个圈,重新向上锁定三姑娘:“归潆你长本事了,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家下跪,你怎么不让她再给我磕一百个响头?”让前来做客的表姑娘磕一百个响头?饶是这大姐仗势欺人惯了也令傅归潆嘴角一僵,示弱道:“大姐,表姐身子弱,一百个响头恐怕受不住,请大姐给个恩典,罚别的吧。”“凭什么?”傅归晚把腰间的软鞭抽出来,冷笑道:“我当年说得不够清楚吗?你还敢请示祖父要去接人,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大姐,冤家宜解不宜结,已经过去多年还有何不能放下?”一位身着天蓝渐变色流仙裙的少女越众而出,温婉而笑:“一家姐妹自该和和睦睦。祖父让辛家表妹前来亦是此意,大姐自来气量广博,看在祖父的份上,不如趁此机会与佳蕊表妹握手言欢?既为阖府做表率又全了对祖父祖母的孝心,岂非两全?”傅二姑娘傅归湉十五六岁的年纪,粉面红唇,生得很艳丽,身量娇小却难掩婀娜之态,是位千里挑一的美人。实则傅家的姑娘们除了几个还小的看不出将来是否会‘长残’,都生得漂亮,只是在傅归晚国色天香的美丽之下,meimei们全被衬得普通了而已。假惺惺!一天到晚就知道装好人,傅归潆心底暗骂,可不爽也得顺势接着:“表姐,没听到二姐的话吗?大姐向来气量大又孝顺,哪能真和你计较?你这样跪着岂不是在污蔑大姐是心胸狭隘之人还不敬祖父?还不快起来,从前的事不得再提了,今后大家都是好姐妹。”永福郡主的圣眷举世无双,可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人看不上她,与她嚣张的秉性、霸道的性格、恣意的行为分不开。傅家人多,是非就多,单论堂姐妹就有11位姑娘。俱是一府姐妹,她高高在上,还甚少有个温婉娴静像名门淑媛的时候,只仗着圣上的疼爱嚣张狂妄,看不上她的自然就多。或许看不上还算好的,使劲给她挖坑的才多。恰似此刻,名声加孝心连同傅老太爷的命令无外乎就是要逼她把这个暗亏吞下去。傅归晚看那位真要站起来,可算把她逗乐了:“你想跪就跪,想站起来就站起来,我在你眼里是泥塑的吧,能由你随便搓扁揉圆是吗?”“佳蕊不敢,佳蕊不敢……”辛佳蕊哆嗦了下,咬牙再次跪下。“大jiejie/大meimei——”除了两岁的11姑娘尚不知事,其他人异口同声要相劝,然这种情况下能接着说项并且还有那个分量能劝动的也只有九姑娘了。傅归晓抿抿小嘴,憋闷而无奈道:“大姐,算了吧,祖父、祖母还等着我们,而且再过三刻钟就要开宴了。”“是啊,大meimei路途奔波必定很累了,快别在门前站着,进府里去歇歇吧。”“二嫂你是新妇,府里的事你还不清楚。”傅归晚笑了声,转向小妹,教导道:“晓晓,大姐告诉你,有些事能算,有些则万万不能!”她脸色一肃,扬起鞭子照着青石板地面狠狠一甩,响亮的鞭打声刺耳极了,冷冷道:“上下嘴皮子一掀就敢做我的主,有出息啊。我心胸大还是气量小由得着你们说吗?看来是这几年过得太舒坦皮痒了,全部想挨顿板子醒醒脑!”一句话就敢责罚自己的meimei,无外乎是傅归晚在姐妹中有绝对的权威,她作为长姐有管教众位meimei的权利,包括责罚。这是傅家的大家长——老太爷傅宗弼给予他这个最为看重的孙女的权利,为避免冲突还免了四房夫人们责罚自己房里姑娘们之权。傅家的姑娘们但凡有大错要处罚,要么由长姐处置,要么由老夫人处置,而四位夫人身为母亲却不能。随即传来一道冷嘲热讽的女声:“大堂姐好威风,自己无理硬拿权势压人,让一众姐妹们常年敢怒不敢言,meimei佩服!”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无疑是在捻虎须!傅归潆循声看去,眉梢的得意上扬:“暄堂姐,这里是你伯祖父的家,不是你家,你想摆长姐的威风回你自己家里去,大姐面前可轮不到你来放肆!”“我也正想问问伯祖父,傅家还有没有规矩?”傅归暄容长脸、蒜头鼻,身量高挑,五官线条偏硬,端起脸则有些刻凶狠。单凭相貌,她对压在头顶的伯祖家的堂姐自小就没好感,今日一身红衣,大红色,府里的姐妹们为着长姐回来全部避开了红,唯有她穿。“怎么大姐不在时好好的,大姐一回来,府门还没进,傅家就要变成狐假虎威、颠倒黑白的无理取闹之地!”“你说谁狐假虎威无理取闹?”傅归潆高声道:“说话别藏头露尾啊,有种你就指名道姓的指出来。”“说就说!”傅归暄眼角上挑,不屑道:“大堂姐,敢做就要敢认!你身为长姐毫无长姐风范如何让姐妹们服众?若不是上辈子积德让你这辈子走大运,居然能得到圣上的青眼,你以为你能算什么?你不是狐假虎威,谁是?”“傅归暄你好大的胆子!”傅归潆快走两步到长姐身侧,抓住长姐的手臂,想也不想的火上浇油:“大姐,这是以下犯上不敬长姐!不罚她50藤条绝不能罢休,否则你今后还有何威信可言,如何在府里服众?大姐你可不能心软啊大姐!”刚刚才怒不可遏,须臾之间,傅归晚却没再发火,而是笑着说:“归暄,你和归潞都已是婚配的年纪,二叔祖母去年将你们姐妹送来不就是为此?你该知道,祸出口出。”“大堂姐,我大姐有口无心并非要冲撞冒犯您。”傅归潞十四岁,声音清甜,一身湖绿色衣衫,纤腰盈盈一握,颇有弱柳扶风之态,见状当即请罪,还要再说时被她的长姐制止了。“我和大堂姐说话有你个庶出的说话的份儿吗?”傅归暄严厉地瞪了眼庶妹,转向傅归晚,高昂着下巴,毫无惧意:“大姐又要狐假虎威吗?你想怎么处罚我?也对,你都能把我祖父害得身陷囹圄,对付我又能算什么?可你最好能把我的嘴缝起来,否则大姐可要小心了。”众人纷纷低下头,傅归潆也没再火上浇油,不需要她多煽风,傅归暄自己就能烧起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