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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唤旁边打杂的小丫鬟,“翠儿,你过来,这是赵家姨太太吩咐的牛rou羹,你送去客院里给表少爷,可千万仔细着,别弄泼了弄洒了。”又推她一把道:“快去快回,厨房里一堆事儿等着呢!”翠儿接过食盒,伶俐应了句:“知道了。”便出了厨房往后院里去。走在后院熟悉的小道上,翠儿心里百感交集。两个月之前她还是后院里有头有脸的丫鬟,这条石子路不知道走过多少遍。她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踏不上这条路了,只能在二门和外院那边打转。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又走进了后院里。翠儿就是拾翠。之前被赶出梧桐院后,她就被调园子里除草松土干杂活。不过她人机灵,会说话,把管院子那几个老婆子哄的一转一转的,干活是累了点,银钱也少,不如以前体面,可到底也没人欺负她。翠儿是很不乐意拍那些老婆子的马屁的,不止要嘴甜会说话,讨她们高兴,还要帮她们揉肩捶背,分担活计。谁都能指使她,她不愿意,可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原先是张狂,可那也是多年好日子给惯出来的。刚进府的时候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如今一朝势倒,又重新做回从前学乖讨巧的样子了。几年惯起来的脾气,两个月就扳回来了。可她能怎么办呢?她是从后院里被赶出来的,要是在园子再干不好,那几个老婆子到管事那里告她一状,她被卖出府去都有可能。反正这回她是不敢作了。只是每天晚上都梦到从前在梧桐院的风光日子,那时候多好啊!在园子也就干了一个来月,有个老婆子跟她聊天,说想要她当儿媳妇,这可把她给吓坏了,外院的谁都知道那婆子的儿子脾气暴,动不动就打人,上一个媳妇被打回了娘家不肯回来,他们家竟不想着接媳妇回来,反倒想着重娶一个媳妇。翠儿吓的不行,不过好在没几天她就跟厨房里的管事婆子攀上了关系,便借着机会调进了厨房。客院离厨房不算远,翠儿拎着食盒子一路过去。因是刚过了午饭的点,进了院门里也没几个人在,只有两个打瞌睡的老婆子。翠儿本想着把食盒子拿给婆子们,让她们送进去,可看着两个婆子迷迷糊糊睡意正浓的样子,要是把她们叫醒了只怕少不了一顿骂。想了想,便挎紧了食盒子自己进去了。里屋没人,奴才们都在罩房吃饭歇息。表小姐罗孝莲也不在,应是带着丫鬟去了姑娘们院子里。翠儿把食盒放在了桌上,掀开盖,豆腐牛rou羹还冒着热气。豆腐切成小块,搁了牛rou沫,小葱,姜沫,香菜碎,勾了芡炖成羹汤,闻着就香气扑鼻。翠儿端出羹汤,又把食盒里装着的瓷碗和汤勺摆出来。内室和外厅隔着一道拱月门,门上挂着碧色的纱帘。翠儿看了两眼,走到拱月门处,冲着里边唤了一声,“表少爷,姨太太怕您饿着,让给您送碗汤来。”里头没人应声,翠儿愣了愣。依着规矩,她本该出去的。可鬼使神差的,她竟自个掀了帘子进去了。第二十二章内室里静悄悄的,窗子是关着的,光线有点暗。正中是一张桃木刻丝大床,挂着织花细纱帘幔,并未拉起来,床头两侧各挂了一个镂金的小香球。罗孝然睡在床上,身上头冠外衣都脱了,只穿了白色的里衣,睡的正熟。翠儿惊的差点叫出来,又立刻捂上嘴巴。她这是违了规矩,犯了大错。乱闯主家内室,还看见表少爷穿着里衣睡觉的样子。若她是罗孝然贴身伺候的丫鬟,那便不要紧。别说见着睡觉,便是见着洗澡都没事。反正贴身伺候的丫鬟们多半是留着收房的。可她不是,这就很要紧了。更何况她连罗家的丫鬟都不是,她可是余家的丫鬟呀!亲戚家的丫鬟偷进表少爷的屋子算怎么回事呢?翠儿慌的几欲流泪,都怪她,真是作死,好好的乱闯什么?周边并没有别人,外头人也少。翠儿便转了身想赶紧跑。床上突然传来一阵声音,翠儿吓得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两眼。罗孝然没醒,只是翻了个身。侧躺在大床上,身上仅着的里衣也歪了皱了,胸膛处斜露出一大片肌肤。翠儿忽的就定住了脚步。她为什么要跑?一步,一步走近床边,心里更是如擂鼓一般。对啊,她为什么要跑?她在昌顺伯府过的是这样受罪的日子,每天怕得罪这个,怕得罪那个,怕被赶出府去,费尽心思只为糊口饭吃。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可过的?倒不如就趁此机会,奋力一搏。只要她跟表少爷攀上了关系,进了罗家的后院,还愁挣不出好前程?还用愁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吗?翠儿偏了偏头,正看到妆台镜里的自己。她轻轻抚摸过自己的侧脸,这张脸,就不该在奴才堆里。她就不信,凭她的才貌,在后院里还出不了头?屋子里关了窗,拉了帘,一切都昏暗的刚刚好。翠儿悄悄走过去,手指缓缓搭在了罗孝然的肩膀上。罗孝然睡的很熟,什么都没察觉。翠儿壮了壮胆子,直接脱了鞋,上了床,躺在了罗孝然旁边的位置。左右今儿拼一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算罗孝然没对她做什么,她也要弄出一副让他百口莫辩的情形。翠儿偷瞄了一眼罗孝然,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外衣,外裙都扔在了地上,领口也故意扯开,露出圆滑白皙的肩膀。她屏息凝神,又靠近了一点,整个人都贴在罗孝然身边。翠儿觉得差不多了,便闭上眼睛等着。脸上虽平静,心里却一点也静不下来。许是被翠儿贴的有点热,罗孝然觉得很不舒服,动了动身子,转过头来,眼睛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睁,定睛一看,顿时傻了眼。旁边何时躺了个大活人?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罗孝然猛然坐了起来,吃惊的叫出声来,“你,你是谁?”话音都颤抖了,一边说一边抓着被子往角落里退。翠儿翻身起来,裹着衣服含泪道:“表少爷,您不记得了?是您把我拉上床的啊!”罗孝然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指着翠儿语无伦次道:“你,你这,我,我没拉你啊!我都不认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