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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举动,还有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多年的不解瞬间就破案了,猜测得到证实。“难道这就是你心里一直惦记的人?不错嘛,这军装穿的贼好看,人也……”挺好。话没说完,钱六突然想到之前看见的那四枚沾血弹壳,嘴里的话立时就说不出来了。“这是他朋友转交过来的,说是他最后的东西。”钱宝丫平静地说,顺便将当年的那些事一一道出。她觉得自己此刻需要一个宣泄口,不然心里沉重的压抑感能让她窒息到无法自拔。随着她的讲述,钱六方才知道当年在闺女为全家人奔忙的背后,还有一个名叫卫斯年的人存在,是他给与了闺女天大的指导和帮助,且不求回报。一个人品出众长相还好的先生,怪不得他家二丫惦记了那么多年,其他人谁都看不上。钱宝丫如果知道他这会儿的想法,怕是会苦笑不已。当有个人即惊艳了时光又温柔了岁月,从此以后叫她还怎么能够看得上别人。只可惜情愫察觉的太晚,道理明白的太迟,只道当时是寻常。“既然喜欢,那他当初咋不跟咱们一起走嘞?不然你俩现在的孩子估计都会跑了。”钱六可惜又奇怪地问。“他…不喜欢我。”说出这句,钱宝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钱六不信,下意识地反驳,“咋不喜欢,不喜欢会次次帮你忙?会给你那么多钱花?连最后的老婆本都全给你送过来了,人家咋不给别人就给你?我看他分明稀罕你稀罕的紧!”一语点醒梦中人,钱宝丫泪眼迷蒙地怔住。他原来……也是喜欢她的?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往昔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些被潜藏的温柔和亲密犹如埋在海面下的冰山一角,露出它原有的痕迹。前世就有朋友评价,钱宝丫这姑娘在感情上迟钝,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叫她开窍。情窍难开,然而如今一开,却是没顶的悲伤绝望。只因叫她开窍的那人……钱宝丫怔愣过后猛地一声哭了出来,伤心的几欲昏厥,像是一个终于察觉到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钱六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知道是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他伸手朝嘴上打了一巴掌,立即开动脑筋想把话圆回来。“那啥,闺女,咱别哭别哭,那那、那信上也没说人没了啊……”“他都说最后的东西了,呜呜呜”钱宝丫捂着脸低喊,难得如此失态。钱六急的直搓光头,大脑不经思考地就开始一本正经地瞎几把扯道,“最后的东西,那也可能是人家最后留给你的东西嘛,你想想是不是这个意思,爹觉得肯定是。”“不然,不然咱回沪市一趟,找给你东西那人问问?说不定人还在呢”“都这么多年了,估计已经找别人了吧,不然咋给你留最后的东西……”最后一句落下,钱六都不晓得自个儿秃噜了啥,只见闺女被他说的愣了下后哭的更厉害了。钱六麻爪:“……”好在钱宝丫虽然哭的厉害,但还知道压抑着哭声,才没让家里其他人听见动静,不然钱六即便是一家之主,估摸着也得被大家揪着集体痛斥一番了。“你看我说的对不对,那弹壳只是沾了血,说不定是别人的血?”“……”“也有可能是受伤了,给你寄东西是让你过去看他?”钱六抓耳挠腮地说着,把动尽全部脑弯儿所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讲了个遍。钱宝丫不知何时已经不哭了,只是鼻头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的,满手满脸的泪珠子。“爹第一次见你哭的这么狠,也不知道等老子百年之后,能不能得你这么哭一场。”钱六说到最后小声嘀咕。“真放不下就回去瞧瞧吧,这里有爹呢,人家说不定就在那边等你嘞。”钱六这句话终于成功打动了钱宝丫。再思及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让她收敛了悲痛,心中做下决定。钱宝丫要回沪市一趟的消息,随后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管他们怎么奇怪反对担忧,都被钱六一力压下,好让好不容易才哄好的闺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人这么着,去一趟确定了也好,不然天天想着念着,这辈子怕是都毁了。好在沪市那边现在还算平定,直接坐洋轮直达的话,只要注意一些应当出不了什么事。其实钱六本想叫个人陪着闺女一起回去,但家里人基本都走不开,只好看看能不能雇个保镖之类的人陪同,路上确保安全。这事没等钱六寻摸到合适的人,钱宝丫自己解决了。她托影视公司那边的熟人打听了一下,江城最近有没有去沪市的团体或家族一类的,方便她蹭个队。正好影视公司有个小组要去沪市洽谈业务,上司帮她要了个随行的名额,到时一起乘坐轮船过去,不仅安全上有保障,还可以免费来回。几日后,钱宝丫提着一个简单的随身小皮箱告别家人,急不可待地踏上开往沪市的航程。无论如何,她都想亲自去看看。哪怕只是故地重游一回。第70章一朝回到解放前70经过半个月的航行,洋轮缓缓靠岸。钱宝丫站在甲板上望去,眼前的码头繁忙如昔,仿佛曾经的混乱炮火不曾存在过。此处经年,她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地方。随着轮船一声长笛后,乘客纷纷下船,钱宝丫随着电影公司的业务小组下去,一起坐上沪市那边派来接他们的车子,最后下榻对方安排的酒店。之后,钱宝丫就和其他人分开行动了。经过十几日船上的生活,钱宝丫在蓝天大海中逐渐沉淀下心情。现在的她内心尚且算得上平静,只是想要寻求一个最终的答案,这也是她来此一趟的目的。即使五年过去,沪市也没有多大的改变,钱宝丫从酒店出来后坐上电车,直奔东华大学。她想她需要先去拜访一下恩师,顺便再找马伯文先生询问几个问题。钱宝丫特意买了一些礼品,到教师办公室找人时却被告知许老教授已在早前移民国外,如今已经不在东华大学任职了。据说当时他自己是不愿意走的,但是被其家族直接打包拖去了国外生活。没见到人,钱宝丫也不强求,只要知道对方安好就行。她又向值班的老师们问了问卫斯年的消息,认识他的都说没再见过,不认识的更不用多说。钱宝丫有些沮丧,看来只能去找另一个人了。既然礼物买了,那她就提着给马伯文送去吧,毕竟不能空手上门不是。马伯文夫妇住在学校的一处教师公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