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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怎么开口。这时花大妈也回来了,见到程寒,又匆忙地把他往院子里拉了拉,然后鬼鬼祟祟地关上自家小院的门。“孩子,听大妈的,赶紧带你妹子离开金陵,过十天半个月再回来。”程寒更莫名其妙了,“大妈,水生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了眼小少年,然后双双叹了口气。花大妈满面愁容,看他又是心疼又是复杂,“今日一早就传遍了,他们说你们是梁国公府的嫡少爷嫡小姐,因为犯了严重的家规被除族。所以才躲到金陵。”她没有把那些更不堪入耳的话告诉他。程寒的确有些意外,他们兄妹本来就没故意遮掩身世,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大妈,水生哥,谢谢你们。这件事……随他们议论吧。”程寒早想过有这么一天,所以没太难受。花大妈见他这么懂事,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大妈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孩子,大妈就是心疼……”她当然不相信外面的传闻。这对兄妹来金陵时才多大呀,这么小的孩子,能犯什么被除族的事?花大妈自动把他们脑补成内宅斗争的牺牲品。程寒和水生把她安抚下来后,才离开花大妈家,拐回隔壁自家小院。此时程家上下还不知道外面的传闻。meimei昨日大概累坏了,还在睡觉,他独自在书房里坐了半晌,直到轻掩的门被推开。“小姐,面要宽的还是细的?”闻香在院子里问。“都行,多放青菜。”程馥边走进来边随意回了句。程寒收回思绪,刚要开口,门外又传来朝晖的声音,说吴缨来了,有急事。“快请。”程馥纳闷,两河轩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吴缨疲态很明显,但还算从容,外表也依旧sao包,“有件事要告诉你们。”他先看了眼小姑娘,又看了眼神色平静的程寒。“有人昨天认出了你们,除族之事如今满城风雨。你们……要有个准备。”程馥挑眉,但没有立即回应什么,而是先走到自己的书桌,拉开椅子坐下,“迟早的事。”过去,在京城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无时无刻被血缘和礼教所约束。那时候名声扫地,被人唾弃,她都没怕过,何况如今她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处境比之前好不止一星半,自然更没什么可担心的。“若是底下的人因为我们兄妹的传闻想离开,只要不是卖了身,都不要挽留。该给的钱还是要给足。”相比洗清他们兄妹的冤屈,她更在意生意的稳定。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严格遵守着礼义廉耻。被除族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经历,而给被除族的人卖命,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也所以,如果有人想离开,她不会埋怨,当然,也不会挽留。吴缨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不过,也要查一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抓几个跳得最厉害的杀鸡儆猴,很有必要。”程寒冷冷道。程馥翻白眼,“那可太容易了。”他们自打来金陵后,是非就没少过,跟谁有过节,金陵城百姓都知道。“要不要我代为澄清一下?”吴缨想帮他们。结果兄妹两人十分默契地摇头。“长跑赛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我还在想怎么做才能低调下来,老天就送了这次机会。虽说低调是低调不了了,不过转移了大家的重点也不错。”程馥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看样子没有被影响到心情。吴缨却更加心疼,小姑娘才几岁啊,这人生也太坎坷了。“长跑赛的成功,势必有人要给咱们戴高帽,捧至金陵商界佼佼者的位置上。看起来是好事,实则隐患不少。以后大家对两河轩任何行为都将抱有较高的期许,一旦有一天,咱们的所作所为与他们心中的是非观背道而驰,颠覆了他们心中的形象,这些初期把咱们捧起来的人,极有可能调换立场,拼死将咱们踩进泥里。与其到那时候再应对层出不穷的麻烦,现在借我们兄妹身世之说,提前模糊两河轩的定位,不失为一件好事。”程馥眯起眼睛,又像小狐狸了。第二日,传言果然愈演愈烈,背后推手还不止一两家。甚至有人明目张胆地跑到水门街拉着街坊邻居打听两兄妹的事迹。在没有人特意提醒的情况下,街坊们全默契地三缄其口,避而不谈。至于小酒馆和两河轩的人员是否有流动,程馥都没去关心。这世上谁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没有谁是不可或缺。也所以她把时间用在了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小酒馆的衍生品。反倒是金陵知府薛有志对这些传闻挺上心。程家兄妹的经历他多少了解,但也有限得很,决定这对兄妹背井离乡的几个重要因素他并不清楚。所以他也没多同情两兄妹的境遇,只是借着这次流言,观察世家的动静。“一个丫头片子就能让他们这么劳师动众,世家气数……差不多了。”薛有志老神在在地躺在摇椅上,感受秋日的凉爽。他这边窝在衙门里舒舒服服数长跑赛的收益,外头的热闹也还没看够,程寒就击了鼓,打断了他的闲情逸致。看着跪在下方的十个人,又看看因为有秀才身份从容站在旁边的小少年,薛有志不禁再次感慨,此子非池中物,估计用不了几年必有造化。好在自己看人毒,没多手多脚给这对兄妹使绊子。案子审下来没费什么功夫,大部分都详细招认了受谁主使,少部分纯粹看不顺眼程家兄妹年纪轻轻本事了得,碰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往死里踩,最好能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由始至终程家兄妹都没有对外出面澄清,只是在案子快封卷前命人大张旗鼓地宣扬,有人因为到处说这个事被抓了,还牵出了几名主使者。于是百姓们的话头又变了。一时之间,笃定两兄妹有问题的人和质疑消息真实性的人、相信还有更深层阴谋的人发生了观点“混战”,多次唇枪舌战后谁也没能说服谁,没几天好事者们都疲惫了,风波就渐渐平息了下来。而长跑赛收尾也正好结束,两河轩包下一家饭庄,犒劳大家连日来的辛苦,同时吴缨也宣布每人放五日假,可以明日开始休,也可以存着以后休。而丰厚的奖金自然也说话算话。次日,每个从账房出来的人都难以淡定,甚至有人是哭着出来的。搞得还在排队等领钱的其他人纷纷紧张不已。宋欣怿和严兴生也为大家伙高兴,挨个叮嘱他们一定要把银票放好,金陵的贼不比其他地方少,还让他们别拿去赌,也别尽填给花街娘子。大笔支出之前先冷静想一想,而实在没有想花的地方就存到银庄里,若要借钱出去必须立好字据,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