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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让世子和陈家少爷过来?”周芳艳的三姑母见兄妹两人被放走,急切地问新月长公主。“一步一步来。”她庆幸自己没让顾彦云和陈良秀在场,否则这对兄妹会做什么反应都难说。程馥在京城除了叶雪馨之外没什么闺阁密友,而叶雪馨的娘家和夫家在京城都算不上新贵,自然不会出现在公主的名单上。天气冷,又没什么景致,程馥带着范雨在有限的地方转了转便直接去了宴席。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天寒地冻在室外溜达哪里比屋里凑趣舒服,程馥到地方的时候发现女宾区坐满了人,男宾区倒是还空着不少位置。她今天打扮也就比往日稍微用心点,算给长公主面子,但绝对称不上精致。整个宴会放眼望去,费了大力气打扮的女孩不计其数,衬得她平庸而朴素。“顾,程姑娘,好久不见。”一位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见她落座凑了过来。程馥认得对方,“是呢,县主这些年可好?”她还以为对方已经远嫁,没想到还在京城。兆丰县主比以前丰韵了不少,“凑合吧。”“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打心里佩服你。唯独一样你实在鬼迷心窍。”程馥心下好笑,跟这位县主也不熟,对方怎么突然就教训起她来了。“哪样?”“如今你这个身家,又有那样一个兄长,怎么还上杆子给人做妾?徐家是不错,可妾就是妾,将来有了主母,你日子可不好过。”“再者,那徐六也不是好人。他纨绔名声打小就有,前阵子在秋猎上差点杀了宁颖,一声歉意都没有。这种人有什么好的。”兆丰县主越说越义愤填膺。这种规模的宴请都是单人小桌,对面和旁边放两个软垫,供其他客人交际用,此时程馥的小桌四周坐满了女孩,有几个她眼熟但叫不出名字,有几个完全不认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破盖配锈锅,臭鱼配烂缸。”她笑盈盈道。众人:……“不许你这么说徐炽烈。”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来。众人纷纷望去,程馥拿起茶水喝了口,才慢慢抬起目光。慕容卉走过来,带着怒气,“你自己私德有亏,休想拉人下水。一个给人做小的能来这种地方已属登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损主子清誉,乱棍打死都算轻的。”一番话正义凛然,赢来了对面男宾区的喝彩。程馥没尴尬,旁边的贵女们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各人想法不一。程馥面不改色,依旧笑盈盈的,“我跟徐野就是臭鱼配烂缸,天造地设。你要不服可以回去一条绳子挂死自己。”“你竟然直呼其名……”慕容卉来京城后就吃过两个明亏,一个是徐野本人,一个是跟徐野千丝万缕关系的程馥。程馥不耐烦摆了摆手,“你若是相中徐野,自己找他献殷勤,你若是想当教养嬷嬷,可以回家打自己的孩子,别来我跟前作法。”刚才差点脱口而出:非但直呼其名,我还叫过他相公,夫君,孩子他爹,怎么滴?在场众人对程馥陌生,也因早年一些刻板印象以为她就是个好欺负的木头,今晚一见,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认知。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反击慕容卉的几句话,直接就给旁人一种粗鄙没教养的观感。慕容卉气得想跳脚,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徐野会看上这样的女子,就凭那张皮囊吗?她不相信。“郡主,这样卑贱的女子不该出现在公主的宴席上,请郡主立即将她轰出去。”慕容卉朝周芳艳看去,而她的要求也获得了不少人支持。周芳艳强颜欢笑,想当和事佬,但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多,她又气又急。程馥起身,拍了拍衣裙,云淡风轻,“那我这个卑贱的女子就告辞了。”“诶?别……”兆丰县主几个起身要拉住她。徐野来得早,但被狐朋狗友们带去了别处,这会儿才得以脱身,可刚进来就撞见了这种场面。四周此起彼伏的起哄,周芳艳不知所措,慕容卉咄咄逼人,而他媳妇儿正好转过身要走。他的出现,让沸腾的宴席安静下来。今天为了给小姑娘撑场面,徐野特地捣腾了自己一番,用敬国公世子那帮人的话来说就是他终于做了一件符合阶级地位的事。平日对外表不讲究已经很招眼的他,今天更是把女子们都比了下去。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夸上几句,真真是老天用心的杰作。徐野拉住到跟前的小姑娘,对周芳艳道:“郡主,想得到什么就要拿出与之匹配的诚意。”他目光冷冷地移到慕容卉身上,“程馥和慕容卉,只能有一个留下来。”周芳艳刚回过神,慕容卉却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你竟然拿这个下贱的女人跟我比?”“慕容小姐请你冷静。”周芳艳咬牙切齿。她刚才已经让人去请新月长公主了,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程馥却反握住徐野的手,不希望他有其他举动,和气地对周芳艳道:“既然郡主已经做了选择,那么程馥告辞。”“……等等。”周芳艳要追出去,却被身边的周家女孩们拦住了。“堂姐你好歹为我们想想。”如果为了一个程馥让周家在权贵圈受到非议,对她们将来的前程会有影响。毕竟在场的人都站在慕容卉这边,周家如果想这场宴请顺利结束,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协。打了胜仗的慕容卉却没有半分高兴,冷静下来后,她发现自己非但让徐野更不喜,而且还得罪了周家。怎么说程馥也是周家请来的,自己身为一个客人,却把主人家的客人赶走了,周家能高兴才怪。但她并不后悔,或是因为程馥的夺目,或是因为对方那样的身世背景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面对一个跟自己地位差距甚大的男子,那般理直气壮。程寒不知道meimei已经离开,因为刚落座不久新月长公主就将他请去了茶室,顾彦云和陈良秀已经等候多时。程寒对于顾彦云的印象早没了,听说他回京,愣是没记起这人长什么样,还纳闷自己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现在这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程寒仍觉得陌生得很。“费那么大周折把我们兄妹叫来,有何指教。”这处茶室位于公主府的荷塘边,紧挨着一片压风水的假山群,夜里看起来阴森森的。“这几年你们过得可好?”顾彦云问。程寒坐下,“当然。”“当年出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送信去金城关?”“有我在,哪至于此”他这番话程寒没意外,“就为这事?”对方显然油盐不进,陈良秀没顾彦云那么稳重,“当年我们都有很多不得已,你们外祖父一直悔恨至今。身为晚辈多体谅些,别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