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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的有理。”素青点头,脸上却是愁容不减。梅朵儿吃的开怀,早间赏花宴上的烦恼,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吃饱喝足,擦过嘴,这才想起半日不见的橘猫,开口问道:“大肥呢?”“许是躲在某处睡懒觉呢。”素青解释,领着两个宫女收拾完桌子。又传了几道甜点,端端正正摆在八仙桌上。梅朵儿端坐八仙桌前,见外间日头高升,想着菜地里的幼苗还没浇水,起身朝外走去。翠竹旁,乌泱泱长满青黄的嫩芽,梅朵儿远远瞧着,一脸开心,她快步走去,正见几只麻雀落在菜地边,小心翼翼啄食嫩芽。“赶快走开,不准吃。”梅朵儿满脸焦急,急忙忙跑去撵麻雀。可麻雀实在太多,她撵走了几只,复又落下几只。梅朵儿气得直跺脚,却见一抹黄色影子从墙头跳下来,四肢点地,轻松跃起身子,捉住一只正欲偷食的麻雀。“喵呜……”橘猫对着梅朵儿叫了两声,似在邀功。“大肥好样的。”梅朵儿不吝夸张,拍手叫好。转身看去,却见墙头上落着一排麻雀,个个瞪着滴溜溜的小眼睛,虎视眈眈菜地里的嫩芽。梅朵儿哪里还坐得住,忙差人在翠竹下做了秋千。她自个抱着橘猫坐在秋千上,手里拿着只竹竿,见麻雀落下,便挥着竹竿撵麻雀。这般精心呵护了两日,麻雀果然飞走了不少,只余下几只性子倔的,还站在墙头不肯离去。时值七月十五,中元节。宫中兴办晚宴,热闹非凡。梅朵儿本不想参加,奈何素青一脸神往,对她劝了又劝,一主一仆收拾妥当,悄悄去了晚宴,寻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方正漆黑的木桌上,摆着六七盘糕点,看起来相当好吃。不远处,一座楼台架在正当中,台上之人,白面玉冠,手拿折扇,挥舞着衣袖,咿咿呀呀,戚戚艾艾,唱着什么。梅朵儿听不惯戏曲,埋头吃着糕点。素青站在一旁,却是搅着手绢,双眼带红,仿若哭了出来。“这旦角嗓子尖细,唱的不错。”梅朵儿拍了拍素青,不忍她太沉醉戏中,毕竟是假的东西,何苦多流眼泪。“娘娘也喜欢这折戏?”素青回神,咬着手帕,双眼通红,“那杨二爷明明喜欢萍生姑娘,奈何身份悬殊,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别人。”“你呀你,小小年纪,这情情爱爱的事,倒是懂得不少。”梅朵儿揉了揉素青的脑袋,打趣说道。“哪有,奴婢就是……就是……”素青涨红了脸,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要我说,这旦角的嗓子还没有李公公的细,要是李公公来唱这旦角,那才是真的好看。”梅朵儿笑着说完,却见素青皱着一张脸反驳。“要是李公公来演那杨二爷,奴婢铁定哭不出来,萍生姑娘嫁与他人,那还是个好的结局。”“你这是看人下菜,咱们李公公怎么就演不了杨二爷?”梅朵儿不满反驳,替李公公叫冤,一主一仆正争执中,却听不远处传来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正是李公公的声音。众人忙行跪拜礼,梅朵儿低着头,见那抹明黄的衣袍打眼前走过,顿了一顿,继而直朝高座而去。伴随着众人“皇上万福金安”的喊声,萧言落座高处,瞥了眼不起眼的阴暗角落,正是梅朵儿落座的地方。他脸上带着隐忍的笑意,抬头见李温长皱着眉头,忍不住笑出声。今日中元节,萧言习惯呆在明德皇后仙逝之时的[未央宫]。奈何婉贵妃多次差人来请,说是后宫妃子多日未见圣上,非常想念,他作为新帝,表面情谊的维系不能落,这才领着李温长往御花园而去,谁曾想听到这番“李公公能不能演杨二爷”的争论,当真觉得有趣的紧。“若不是你着急喊话,朕还能再多听上几句。”萧言打趣李温长,难得一脸的笑意。“奴才罪该万死,不知皇上还有这听墙角的习惯。”李温长弯腰谢罪,嘴上却不饶人。“老jian巨猾,变着法得埋汰朕。”萧言心情好,也不与李温长计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看向高台上的伶人们,抬手示意戏曲继续。不一会儿,咿咿呀呀,戚戚艾艾的戏曲声,继续传来。梅朵儿坐在下方吃的开心,可总感觉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盯在自己身上,她转头看去,却见那高座上的皇上,眼睛虽盯着戏台,却不时偏向自己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惊得她提心吊胆,吃不下任何糕点。周围的氛围渐渐显然诡异起来,鲶鱼皇帝还没来的时候,大家看着正中的戏台,悄然无声。可自从这鲶鱼皇帝来了,众妃子们的视线全聚在皇上身上,她们个个都偏着脑袋,对着高座上的人媚笑。更甚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嬉笑妍妍,恨不得把皇上的视线吸引到自个儿身上。妃子们的说笑声,此起彼伏,渐渐掩住了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曲声。素青憋着嘴,似乎有些怨言,奈何人微言轻,不敢吭声。“好啦,好啦,待你家娘娘,寻到这出戏本子,念给你听便是。”梅朵儿柔声安慰,趁着众人不在意,拉着素青偷偷跑回三和宫。作者有话要说: 梅朵儿:李公公,你声音纤细,绝对比那旦角唱的好听。李温长:是么?那老奴收拾收拾准备出道了,届时,梅嫔娘娘记得为我打call啊。梅朵儿:好嘞!素青:不,我拒绝,我反对☆、满福#满福#酷暑天气,燥热难安。萧言下了早朝,又批了半日奏折,满身倦态,走出养心殿。御花园的花开得绚烂,姹紫嫣红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散发出各色的香味。可这些浓厚的味道,与萧言而言,反而让脑袋更加沉重、困顿。眼角瞥见不远处的假山瀑布,萧言忍不住叹息一声。幼时,他也只是个躲藏假山夹缝中,贪玩玩耍的孩童,可如今,每日朝政缠身,他像只不停旋转的陀罗,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前些日子,被敕封入北野的闲散王爷——誉王,再次送来折子,恳求他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准许自己返京。折子写的诚恳,感人,可萧言没有半分松动,他太了解自己的哥哥——萧誉,他若有机会返京,定会费尽心机,拉帮结派,兴风作浪。他刚登基三年,根基还不稳,断然不敢冒险。“幼时,朕与誉王,最喜藏匿这假山之中,以躲避宫人视线,独自玩耍。”萧言感叹,如今只是过了短短十几年,两人却成了敌对关系,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皇上莫要揪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