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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口说话起,族人见了她,总喜欢拿了东西到她面前,让她评说。只要说出来,他们就好开心好高兴,夸她天赋过人。老爷子无言地将孙女,往怀里揽了揽。半晌,他担心地问道:“在庵里,师太知道吗?”“不知道。”傅慧肯定地点点头,解释道:“我那时,都不怎么说话的。”陈微还一度以为她是傻子。若不是有老师太的遗嘱在,有几次,她都想将她带下山丢掉。怀里的孩子有宿慧,这点老爷子可以肯定。同时肯定的还有一点,那便是福宝所表现出来的某些特征,像极了某些大家族里,因为天赋过人,而被刻意培养的孩子。而这样的孩子,于生活方面都存在了些,认知上的缺陷。他们看待问题、以及在处理问题方面,有时成熟老练得,像经年的老手,而有时,又天真愚蠢的可爱。总体来说,就是光有书本和别人灌输的知识,而缺乏历练,活在理想之上。“爹,”蒋兰将收拾好的鸡鸭,帮着挂上,“您怎么了?”从哄了福宝睡下,就不对劲了。将鸡鸭毛晾进杂物房,老爷子洗了手,摸出旱烟袋,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还不确定,等从山里回来,再说吧。”不确定的是,福宝的能力,除了能与动物沟通、懂得画符、福运深厚外,还有什么?若是做不能心中有数,他又怎敢轻易,带福宝走出山村历练。留在山村里慢慢成长,也不是不可以,怕就怕,某天露了痕迹,自己护不住她。☆、第42章可怜的悟空因为要上山,刚凌晨四点,老爷子和蒋兰就先后起了床。一个整理背篓、绳索,打磨他那把杀过鬼子的长刀。别一个活面烙饼、熬粥,顺便给自己要背的竹筐里放上一个小锅、一把匕首、一个勺子、三只碗、一些调料和一瓶给福宝喝的奶粉,及一条小毯子。耳房里的床上,大红的双喜毛毯下面,有什么在蠕动、静止、再蠕动、再静止……梳妆台上的灯笼果,看了半刻,犹豫道:“福宝,你还不起来吗?我都闻到饼子的味道了。”讲真,要不是昨晚被安排了,□□的任务,她也不想张口,看福宝这样,被窝好舒服呀,有机会她也能躺一躺就好了。“唔……偶再睡会儿……”傅慧呓语着,在毯子里卷了卷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刚穿来那会儿,当婴儿当的,这样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地闭上眼睛,全身放松地陷入沉睡,很是让她上瘾。可怜的娃并不知道,人的天性里本来就存在着懒惰的因子。好吧,那就再睡会儿。灯笼果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默默地帮她数着时间。“福宝,福宝,真的不能在睡了,我都听到蒋兰mama,摆碗筷的声音了。”在九房生活的这几日,小灯笼果也知道了些常识,比如摆碗筷,那就是代表着要吃饭了。“唔唔……”傅慧闭着眼睛爬啊爬,钻出毛毯,晃了晃小光头,打着哈欠,揉了揉眼,撩开纱帐,趿上软底的小拖鞋,拉开了衣柜。灯笼果跟着探了探头,建议道:“福宝,我特别喜欢,小军装旁边的那条粉红小裙,你穿上给我看看呗。”在灯笼果的期待下,傅慧的手落在粉色小裙上,然后,移开,拿起了小军装。灯笼果大喘气地长长地叹了一声,嘟囔道:“穿着一身绿,走在山林里,搭眼一看,别人还以为,你是棵行走的人参精呢。”傅慧扭头瞥了她一眼,纳闷道:“是我记错了吗?我怎么记得人参精都是一身土黄啊。”灯笼果:“……”“啊~,”她摇晃着一颗颗果实,跳脚道:“福宝你太没有情趣了。比喻、比喻你都听不懂吗?哦,天哪,让时间倒回吧……”“嗯。”傅慧一本正经地点头接话道:“时间倒回,我一定拒绝将你带回来。”“呃!”灯笼果傻眼了,再不敢给自己胡乱加戏了。傅慧暗自扯了扯唇,褪去身上的直筒睡袍,穿上配套的衬衣、军服,扎上棕色皮带,蹬上解放鞋,再戴上同色小军帽。门口有洗脸架,傅慧搬了个凳子,放在架子前,自己蹬着,取了牙刷,挤上牙膏,放进口杯里。然后,将口杯和小毛巾一起,放进自己的小洗盆里,踩着凳子小心地托着盆跳了下来,开门走了出去。灯笼果侧着身子朝门口瞅了瞅,确认傅慧已经走开,忙身子一弯,用枝叶悄悄地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摸了颗奶糖,埋进了自己的根部。随着根部土壤的一阵蠕动,灯笼果甜滋滋地晃了晃满头的果了,美得不要不要的。“哎哟!”蒋兰看着傅慧的模样,惊叹不已,“这位小战士是谁啊,我们家的小福宝吗?咋就这么英姿飒爽,英武不凡呢。”“蒋兰mama,”傅慧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抱着自己的小盆,一边朝水缸旁跑去,一边说道:“我去洗漱了。”老爷子听着身后噔噔的脚步声,给手里的长刀冲了冲水,拿了抹布,擦着刀上的水珠,站了起来,“嗯,还是我的眼光好,当时在百货商店,一眼就相中了它。啧,说起来,福宝,咱俩今天穿的可是同款。”“爷爷,”傅慧看了看老爷子一如既往的穿着,对比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没扎皮袋,没戴帽子,其他跟自己确实一致,遂认同地点点头:“同款。”拿着香皂走来的蒋兰,看了看自己身上浅棕色针织衫,和配套的蓝色呢裤,默默地将香皂递给老爷子,转身回屋,换上了军装同款。于是上山的路上,老中少,一家三代,全部是头戴帽子,腰扎皮带,脚蹬解放鞋,一身军装,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正规军呢。山脚下,见三人过来,白瑾带着八只手下,忙从草丛里迎了出来。饶是事前,傅慧打过招呼,老爷子的吸呼还是停顿了一瞬,蒋兰更是腿软得迈不动步子,“福宝!”她抱着闺女的小身体,护在怀里,不敢松手。傅慧拍了拍她的背,冲白瑾招了招手。等白瑾走前,傅慧抓着蒋兰的手,放在白瑾头上,介绍道:“他叫白瑾,是这山里的狼王。”“白瑾,这是蒋兰mama,那是爷爷。”白瑾伸舌,像条大狗一般舔了舔蒋兰的手心,冲身后的小弟抬了抬爪子。一头灰狼忙将口里,叼着的大红山花,放在了他爪子上。白瑾接过花,朝蒋兰举了举。蒋兰看着傅慧,喃喃地求证道,“他,他给我……花。”傅慧按了按额头,觉得这一幕甚是熟悉。三年前,白瑾向小蝶求婚时,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