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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握住陆重渊害怕到发抖的手,似是犹豫了下,最终却还是选择轻轻推开,“陆重渊,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吧。”她同他说道。陆重渊原本还想伸出去的手一顿,僵硬的悬在半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蜷了蜷手指,默默收了回来,轻轻出声,带着一些小心翼翼,“那你,你要去哪?”萧知没有回答,只是迈步往外走去。看着萧知毫不停顿的身影,陆重渊忙追了几步,但是他的腿实在是太疼了,刚追了两步就疼得受不住,手撑在书桌上,半弯着腰,疼得额头都冒出了一些冷汗。可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门口,汗水濡湿了他的眼睫,他也不曾闭眼,就这样盯着门口,嘴里也低声呢喃道:“阿萝”***长廊上。“夫人?”庆俞端着刚熬好的药过来,看着萧知脸色阴沉的样子,愣了下,行礼的动作也慢了半拍。萧知看着庆俞,脚下的步子一顿,她不知道这件事,庆俞有没有参与其中,或许有,或许没有,看着他手里端着的汤药,她闭了闭眼睛,半响才语气有些淡的说道:“照顾好五爷。”“记得让他喝药。”说完。她便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停留。这还是庆俞头一回看到萧知这幅样子,他站在原地,呆呆看了好久,直到看不到她的踪影了,才疑惑得往书房走。刚到书房。他就看到陆重渊半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五爷?!”庆俞一惊,他快走几步,把手里的汤药放到桌子上,等扶着陆重渊回到软榻上,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我去喊柳老先生过来给您看看。”陆重渊握住他的手,摇头,哑声:“不用。”“您”庆俞张口,想问些什么,他总觉得今日五爷和夫人都有些奇怪。但有些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而是陆重渊,他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靠在软榻上,闭着眼,呐呐道:“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错得离谱。”——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三点还有一更。第101章【修】“主子”马车里,喜鹊看着坐在对面的萧知,见她小脸淡淡的,眉梢之间还有些阴郁之色,不禁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她跟主子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头一回看到主子露出这样的神态。比之前收到陆家那位二少爷的信时,脸色还要来得难看。她有些犹豫得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呀?是谁惹您不高兴了吗?”想了想。她率先说出几个名字,“是不是那个陆老夫人又来找您麻烦了?还是李氏?还是二房那对母女?又或是那个世子妃?”连着把陆家的人都说了个遍,眼见萧知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她担心得连坐都要坐不稳了。刚想再问。萧知终于舍得张口了,“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眼见喜鹊还要张口,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疲倦的眉心,声音有些低,“喜鹊,我今天想一个人安静下。”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出来的,但两个丫头不放心,非得跟过来。如意心思缜密又擅长观察,萧知担心她发现什么,只好叫了喜鹊随行可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吵了一些,吵得她脑仁都快炸了。喜鹊大概也看出她今天是真的不舒服。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她还是乖巧的应了一声,而后马车里倒是恢复了原先的安静。萧知没说要去哪。车夫不敢停,喜鹊也不敢问。马车就沿着官道一直在城中转着,转过繁华的闹市区,又转过安静的居民区,最后又回了城中萧知大概也终于平复了心中的情绪。虽然还是没好,但至少不像刚才似的,一直沉着一张脸了。“到哪了?”她靠在马车上,捏着眉心,问喜鹊。“啊?”喜鹊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头的街道,回道:“正好在城东”看了看萧知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主子,您要下去转转吗?”马车里坐得久了,萧知也觉得有些腰酸背痛。不想这个时候就回陆家去,她顺着喜鹊掀开的布帘,看了一眼外头的景致,懒懒道:“下去转转吧。”“哎。”喜鹊见她同意,忙笑着应了一声,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旁,她扶着萧知走下马车。这里是城东最热闹的街道,两边的铺子卖什么的都有,喜鹊平日时常跟着其他人出来采买,对这里的熟悉度竟是要比土生土长在这里长大的萧知还要来得深刻。萧知今日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也就由着喜鹊,她说去哪就去哪。逛得时间久了。她心里那口气其实平得也差不多了。其实若说怪陆重渊骗她,倒不如说是怪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做出这样的事,他总是信誓旦旦,觉得运筹帷幄,可这世上的事哪里能够事事尽如人意?但凡那日闹出一点点意外,他若出了事,那她应该怎么办?心里头的这些思绪还没理完,萧知就跟一个人迎面撞上了。听到对方发出的闷哼声。萧知虽然也被撞得有些疼,但在被喜鹊扶着站稳后,还是连忙先道起歉:“抱歉,我”话还没说完。那头就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你没长眼睛啊!”这个声音?萧知皱了皱眉,手搭在喜鹊的胳膊上,抬眼看去,便瞧见刚才和她撞在一起的女人,竟是白盈盈。还真是萧知皱起了眉尖,心里闪过“冤家路窄”这四个字。白盈盈这会也已经被丫鬟扶着站稳了,在看清萧知的面容时,她比萧知还要来得惊讶,可很快,她那张还算清丽的面容一下子就彻底沉了下来。自从当初崔家一别后,她就再没看到过萧知。现在冤家路窄,又被人这么迎面一撞,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了事?尤其是在看到萧知锦衣华翠,一派贵人的样子。她心里这口气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凭什么一个无父无母,庵里长大的孤女都能活得这么肆意?!而她呢?她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如今竟然嫁给了柳从元那样的无赖,想到这几日受到的折磨,想到柳家那样的环境,想到那十几个妖娆下贱的小妾,想到自己身上这些伤她就恨不得直接掐死萧知。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她怎么可能沦落到这幅田地?咬着牙,白盈盈看着萧知,扬声冷嘲道:“陆夫人就是这样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