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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高兴么。”云姨点点他的鼻子,大圣必定是跑着回来的,白嫩的脸上带着红晕,连鼻尖都微微冒汗,他的嘴唇像极了他母亲,不笑也像是在笑,总是让人对他多一些怜爱。“去厨房端菜去,今天你娘亲回来了,咱们吃点好吃的。”大圣眨眨眼,“妈回来了?”他忙转头往院子里面吼了一声,“妈,你回来了!”二楼的窗子被推开,还穿着男装的女子一头长发披散在右肩探出上半身来,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大圣盖好灯罩就要往楼上冲,他母亲朝他摆摆手,“我马上就下去,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大圣“诶!”了一声就去厨房洗手,快到门口时又问云姨,“要给小周哥他们端一些去吗?”云姨放好火折子,一边往餐厅走一边笑着道:“早端过去了,小兔崽子,看把你cao心的。”大圣用托盘端着菜到餐厅摆好,他们家倒不是请不起佣人,只是他母亲和云姨都不喜欢,所以家务事全是自己来做,他个子到了灶台高的时候就也开始帮忙烧火劈柴洗衣做饭了。摆了菜他又盛了三碗米饭,乖乖坐着等吃饭。云姨上楼取了簪环,和换好衣服的母亲一起下楼来,大圣两三个月没见母亲,这时就起身冲了过去想抱着她撒娇,冲到母亲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檀香味,大圣高兴地道:“妈,我好想你啊!”长安面无表情地把儿子推开,“在我们面前你倒是乖巧,坐回去。”习惯了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相处状态,大圣一点也不伤心,听话地坐回位置上,又夸云姨:“云姨今天做的饭真好吃!”家里三分之二都是女人,大圣自小练就一身嘴上抹蜜的本事,等大人们都动了筷子才拿筷子刨饭,他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即使白天在茶馆吃了许多零食,这会儿照样能吃进去三碗饭,云姨便说他:“这乳鸽汤炖了四个时辰,你多喝点。”大圣点点头,又问他母亲,“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啊,再晚点就错过花朝节了。”云姨瞪了一眼大圣,朝他母亲道:“别听他的,长安,你才回来,很该休息一阵子。”“没事,之前答应过他的,自然要陪他去。”长安放下汤匙,转头看着大圣,鼻尖动了一下,便问:“你身上有水烟的味道,今日你又逃学了?”大圣尴尬地看着长安,又求救般地看了一眼云姨,云姨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饭。大圣只得硬着头皮道:“听说镇里来了个说书先生,我就带着孙小胖去茶馆了,听完书我回学堂了的,先生根本没发现。”在长安的铁腕教育下,大圣是断然不敢撒谎的,做错了事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这样还能被收拾得轻点儿——这是大圣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长安听了,带着寒光的目光扫过他,“没了?”“没了呀。”“你是不是还遇见了一个人,自称是长浥石家人?”“这你都知道?”大圣怀疑他妈是不是派人在跟踪他。“石家人都打听到我们药房来了,不清楚也难。”长安嘴角勾起,像是在冷笑,“你仗着自己清楚世家谱系就当面揭穿石家人身份,他们自然恼羞成怒,沈大圣,下次再这么莽撞,我就收拾你。”大圣最怕母亲叫他全名了,当即打了个冷颤,“嗯嗯,我下次肯定注意……不对不对,没有下次了,你们相信我!”云姨“噗嗤”一声笑了,“行了长安,一回来就吓他,亏我们大圣还天天盼着你回来。大圣,不听你娘的,咱们吃咱们的。”长安一向在家里威严十足,也只有云姨能和她对上两句嘴,这时她就不再多说,还破天荒地给大圣夹了块rou,看来是不打算追究白天的事了。一家人吃完了饭,大圣自去收拾碗盘,长安去前院逛了一圈回来落锁,云姨烧好了洗澡水正要过来叫他们,和长安遇上了,两个人在回廊上聊了几句,大圣隐约听见云姨嘀咕着“便是石家家主还活着,也不敢这么放肆,那算个什么东西……”长安没有反驳,又开始说起这次出去的事情。大圣就想,自己这样的性格,一定都是随了他母亲和云姨,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洗漱完了,大圣穿着云姨给他新做的睡衣跑到长安房里,长安也是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大圣拿着帕子给她绞干,一面有些雀跃地说:“云姨给我做了新衣服,好看不?”长安“嗯”了一声,继续翻阅手里的账本。大圣试探着问:“妈,你什么时候给我也做一件吧?”长安想也不想,“不会。”“不会可以学啊。”长安侧过头,看着梳妆镜里的大圣,镜子里的小孩那因为不满微微嘟起的嘴唇很像记忆中那个少年——“外甥像舅”,长安心里蓦地冒出了这个念头。账本是看不下去了,长安从大圣手里拿过帕子,拍拍自己儿子的小脸,“我知道了,你很想我。”大圣突然就委屈了,双手紧握着,撇着嘴,“我今天去听说书了,那老头子讲的比你讲的差远了。”“那我也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你都好久没抱我了,”大圣显见得是憋屈得狠了,继续抱怨着,“也不亲我了。”“你都多大了,我还抱着你么?”大圣叹了一口气,“等我再大点儿,娶了媳妇儿,有了孩子,你肯定会喜欢那个孩子,这个家里就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长安的慈母情怀消耗殆尽,一拍儿子的小脑袋,“行了,回去睡觉。”大圣撒娇也撒够了,飞速地亲了一下长安,喜滋滋地跑了回去。长安看着那小兔崽子一蹦三跳回房间的样子,心里有心疼又害怕。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孩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希望大圣永远无忧无虑,一直开心下去……熄灭最后一盏灯,沈家药房归于平静。安庆镇位于南燕与祈阳交界之处,算是祈阳的属地,却不似祈阳那般终年严寒。而此时,三辆马车正在南燕至祈阳的官道上加速行进,在一个路口拐弯进入,正是前往安庆镇的方向。第二辆马车里,一个男人正在用一个小药炉煎药,另一个男人给躺卧在床上的男人擦拭汗水,躺着的男人浑身发白像是中了剧毒,从心口延伸出一条红色的线,已经快到下巴,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那红线像是什么活物一般,还在隐隐往上生长。为他擦汗的男子不停地更换帕子,擦完一次就浸入水中,换一条继续,他动也不动地盯着仰躺的男人,朝另一个人问道:“药还有多久能好?”煎药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煎药这种事催不得,男子心里也清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