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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她最爱的冰沙都化了,才慢吞吞的拿起了块点心,但也只咬了一口就作罢,望着窗外暗下的天,心思游走。“小姐这是怎么了?”送水进来的彩蝶见此,悄声问香琴。香琴摇摇头,看了眼她手里端着的盆子,伸手试了下温度:“太凉,去换烫一些的。”“六月天,小姐不喜欢太热。”彩蝶的语气理所当然,越过了香琴直接把水盆摆在了支架上,笑着道:“小姐,您可是在想齐公子?”赵菁菁回了神,搅动着红豆汤:“我确实是在想他。”彩蝶自觉猜中了小姐的心思,脸上笑盈盈的:“小姐放心,您与齐公子的婚事定不会有问题的。”“但如今祖先昭示,或许真的是我们没有缘分。”“老太爷定下的婚事,怎么会没有缘分呢,兴许是那日风太大,吹倒的牌位。”赵菁菁眼底闪过锋芒,抬头时已是忧愁:“但父亲很重视。”“老爷一向疼爱小姐,对小姐亦是有求必应,只要小姐您坚持的,最后老爷一定还是会顺了您的心意。”顺了她的意思么……赵菁菁瞥见彩蝶手腕上的银镯,当她的丫鬟再从越佩茹那儿拿些好处,日子倒是滋润。“倘若父亲定是不答应,你说怎么办?”彩蝶想都没想直接道:“小姐可以找齐公子想想办法。”“彩蝶,你胡说什么,小姐怎么可以去找齐公子说这种事!”香琴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眼下婚事未定,事关小姐名声的事休要再提。”彩蝶愣了下,下意识做了个瘪嘴的表情:“我这不都是为了小姐。”赵菁菁扬手:“彩蝶,你把药膏给表小姐送去,额头的伤马虎不得。”彩蝶出门后,香琴默默的从烧水房内又端了盆热水,倒上些羊奶,用帕子浸着水给赵菁菁擦手。赵菁菁好笑的看着她:“不说了?”香琴眼眸都不抬一下,仔仔细细给她擦着:“小姐自有主张。”“眼下是有件事,要让你叔父出一趟远门,去甘州。”香琴这才抬起头:“小姐要去越家?”“姓越,不过不是这个越家。”香琴想了下:“表小姐家。”赵菁菁缓缓擦干净手:“她来赵家有八年了,那边除了四年前送来的断绝关系文书,就再没联络,说起来,她母亲既招的是上门女婿,她姓越,那边的叔伯们也不应该就此撒手不管,你让你叔父去打听一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赵菁菁生母过世的早,七岁那边,一个甘州老家的奴仆领着越佩茹前来投奔。越佩茹并非主家的人,生母乃旁支出生,家中跟着主家做点小买卖,因为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招个了女婿。原本日子过得算平稳,老人家过世后家里的生意就交给了女儿女婿,但越佩茹的母亲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孩子也没能生下来,百日丧期未过她那没担当的父亲就卷了家中钱财离开了越家,留了个烂摊子下来。越佩茹一下成了孤女,因为她父亲卷了钱财,家中叔伯还不愿意照料她,幸得了老奴仆的指点,带着生母留给她的信物,投奔到了郾城赵家。而父亲之所以会收留越佩茹,也是因为那件信物,当年赵菁菁母亲还是姑娘时,失足落水,就是越佩茹母亲救的她。这八年来,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应客参宴,赵家半点没亏待她……以父亲的为人,她的婚事必定也是会好好斟酌,不是自己亲生,也打算为她做主谋一个好的以后。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越佩茹到底是要不够的,瞧上了齐景浩,满郾城可就没几个能再入她眼的了。香琴点点头,拿了赵菁菁写好的信,去了前院连夜送去城外给叔父。而等她忙完了这些回到闵秋园,彩蝶才慢悠悠的回来,回来时还带了两块越佩茹新绣的帕子,香琴进屋时,彩蝶正对赵菁菁好一顿夸,夸的自然是表小姐心灵手巧。赵菁菁翻看着手中的帕子,没有接彩蝶的话,边上盈翠早听不耐烦了,见香琴回来,便借口说小姐该洗漱休息,打发出了屋。隔天大早,赵菁菁还睡着,齐家那儿,齐景浩派人往赵家送了不少东西,说是听闻她之前不适,关切她一下。等赵菁菁洗漱过,东西都已经送到了闵秋园,越佩茹到的时候,赵菁菁正无聊的坐在凉亭内,逗弄那两只金丝雀。“表姐来啦。”赵菁菁懒懒和她打了招呼,手中的一根小羽勾着笼子内,“坐,齐家送了不少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越佩茹看了眼桌上食盒空的地方轻笑:“都是你爱吃的,这梅子糕应该是赶早买的,齐公子有心了。”赵菁菁瘪了瘪嘴:“赶早也是下人去买的,又不是他自己。”“话可不能这么说,都是齐公子对你的心意。”越佩茹当她是在不悦昨天没见着人,哄道:“这桌上每一样可都是你爱吃的。”话音刚落,凉亭内响起了犬吠声,偌大的毛团子冲了进来,亲昵的往赵菁菁脚边钻,嗷呜的叫着。“大宝。”赵菁菁随手拿起盒子内的点心丢到了地上。越佩茹微惊:“菁菁,你怎么把点心给大宝吃了。”“有什么不能吃的,大宝喜欢啊。”赵菁菁丢了一块又一块,盒子内素净些的点心都进了大宝肚子,转眼少了大半。“可这是齐……”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对,越佩茹急忙改口,“这不都是你喜欢的么。”“大宝也喜欢啊,不过说到底腻了些,多吃也不好。”赵菁菁揉了揉大宝的脑袋,吩咐盈翠,“收起来,傍晚再给它吃。”越佩茹捏了帕子,小心问:“菁菁,你是不是生齐公子的气?”赵菁菁笑了:“表姐这话有意思,平白无故我生他气做什么?”“那为何将这些都喂给了大宝,以往齐公子给你送到吃食,你都很喜欢。”“表姐,他派人送东西来,是不是为了让我高兴?”“是。”“以前我自己吃了会高兴,现在我喂给大宝,比自己吃还高兴,他送东西的目的不就达成了。”越佩茹语塞,看着赵菁菁并无异样的神情,心底的不安却越渐扩散,菁菁变了,可要说到底为何,她也没个所以然。所以越佩茹只能将她如今的不在意归结在前些天祖祠的那场事故。这件事不能有意外!越佩茹用力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撑着笑意柔声:“你没生气就好,看你这般有精神,明日去寒山寺,我们还能走上一段。”“好啊。”赵菁菁脆生生应下来,看大宝想扑笼子,一把按住了它的脑袋,笑的分外开心。越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