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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脚,等僵硬了一天的筋骨都松快了,再脱鞋合衣去床上略略眠一眠。而屋外的阿灵阿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被生拉活拽进了喜宴中,轮流给长辈亲友们敬酒。这一整晚他是忙得脚不沾地,连抽空眯一下的功夫都没有,一直忙到二更才送完吴雅家送亲的亲戚和醉倒的宾客。他在厢房刚换下一身衣裳,紧接着起来迎接第二轮的宴席。三轮酒后把所有人都喝趴下的阿灵阿终于是成功脱身,他刚走到内院门口就被鄂伦岱和揆叙堵了个正着。阿灵阿防备地盯着两人,问:“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揆叙靠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塞了一本小册子给他,“喏,你之前连个通房都没有,怕你大姑娘上轿傻了,这可是我同鄂伦岱好不容易弄来的,你进房见你小媳妇之前赶紧看看!”阿灵阿打开瞧了一眼,差点没给他乐出来。若是这个身体的正主大概确实需要目下这东西,可他哪里需要这玩意儿,后世的男生哪个不是十来岁就在电脑里存了一堆种子。阿灵阿一抬头,鄂伦岱和揆叙一个往天看一个往地看,脸上都带着不自然的红。阿灵阿“嘿嘿“一笑,问:“你两,都看过了?”“有。”“没有。”鄂伦岱和揆叙一张口各自说了两个答案,谁在撒谎一目了然。揆叙涨红了脸,指着鄂伦岱道:“他他他,都是他拉着我一起看的!”阿灵阿夹着他的脖子语重心长地说:“没事,不丢人,哥哥懂,这不都是迟早的事儿吗!”揆叙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说:“我,我都是为了你一片苦心,你好好领小爷的情,你这办个婚事耽误了我一日的功课,我……我回家去了!”他说完冲了出去,鄂伦岱打了个哈欠说:“成了,我也走了,回头见。”阿灵阿冲他一拱手,鄂伦岱点着头追揆叙而去。他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个是口嫌体直的揆叙,一个是面硬心软的鄂伦岱,两人与他无甚亲缘却做得比这国公府里的大多数都要在乎他今日之喜。他把二人的“心意”随意揣在怀中踏进内院,朝候在屋外的徐莺徐鸾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姐妹却是吓了一跳。“小七爷,您……您不能进房啊,咱们小姐坐床还没坐完呢。”阿灵阿是有听没有懂,什么坐床他才不管呢,这结婚不让洞房是天打雷劈的事好么。他从怀里摸出一沓子红包,毫不犹豫地塞了过去。“jiejie们且行行好。”徐鸾还有些犹豫,徐莺趴在meimei耳边耳语了一番,两个姑娘红着脸笑做一堆,最后手拉手地走了。阿灵阿整了整衣着,独自推门走进了喜房。屋里安静得仿佛与外间不是一个世界,阿灵阿吓得一个哆嗦。他小媳妇这是跑路了?在他急得头上冒汗的时候终于发现,这人好好的在屋里呢,只是睡着了。珍珍合衣歪头靠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的,可不是睡得正香?难怪没一点声音。其实珍珍原本只想闭眼歇一歇,谁想上下眼皮子一搭就被周公拖去下棋,一下就是昏天黑地的几个时辰。也着实不能怪她偷懒,这婚仪从早到晚高度紧张又带着满头沉重的金银珠翠,铁打的人也要熬不住,更不要说身体只有十五岁的珍珍。阿灵阿带着一身酒气,怕熏到了珍珍,于是躲到屏风后先换身衣服。他宽衣解带,脱得只剩下贴身小衣后,又卷起袖子想擦一把脸。他刚打算找帕子,一回头,他家小娘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着笑意捧着一块帕子站在他身后。珍珍皱皱鼻子像小狗一样从他脖颈到肩头嗅了一遍,“这是喝了多少?”“满人这臭毛病没谁了,洞房花烛不让洞房,先要喝三轮酒才让脱身,还好我让他们把婚宴上的酒都换成了今年的新酿,要是陈年老酒你怕是新婚头三天都要独守空房了。”珍珍将帕子浸水后拧干,替他擦了一把,然后从屏风后的衣架上取下之前就备好的便服。取着衣服时,珍珍余光之处看见了阿灵阿放在一旁好兄弟吗给他的“心意”,她好奇地随手一翻,然后刹那间红了脸。“你带这东西在身上干什么?你难不成还带着拜堂了?”阿灵阿舔着脸将头搭在珍珍肩上说:“鄂伦岱和揆叙给的。他们这不是……关心,关心我,怕我们手足无措,你是不是没看过古代版的?等下我带你见识见识。”“嘁,你等着。”珍珍甩开他回到自己妆笼处,她压箱底的箱子已经搁在了喜房的梳妆台旁,她打开箱子将塞和里氏仔仔细细抱着的那本“秘籍”拿了出来。“喏。谁怕谁啊!”阿灵阿接过一瞧,脸青一阵白一阵,问:“你这是哪来的?”“我额娘……关心,关心我,怕你手足无措。”阿灵阿将两本书捏在一起,塞在了珍珍喜服的衣襟里,然后一把抱起了她。珍珍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嚷道:“你……你做什么?”阿灵阿露出了曾经的什刹海一霸的邪恶笑容,说:“娘子,咱们可别辜负这点好意,且照着试一试吧。”…这一夜两人仿若回到了高三,在挑灯夜战了两个时辰后,经过勤奋刻苦又天资聪颖的阿灵阿同学耐心的指点,两人终于完成了第一本书繁重的学习工作。珍珍精疲力竭地抱着软枕趴在里面,阿灵阿搂着他的小媳妇,嘴角不住地上翘。珍珍困得要命,眼皮一搭一搭往下,又挣扎着不敢睡去。阿灵阿用食指刮了下她已经花了妆面的脸蛋说:“你也不多看看我,用过就不在意,讨厌。”珍珍一下子惊醒,她眯着眼睛说:“阿灵阿,不对,朗清童鞋,您能不要如此怨妇吗?”她抱着软枕胡乱地坐了起来,背靠着床里,吸了吸鼻子说:“不能睡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要给长辈亲人敬茶了。”阿灵阿还是慵懒地仰面躺着,他伸手够到了珍珍抱着的软枕,靠拉着软枕将她拽进了怀里。“你怎么这么清楚婚仪的事?我昨儿踏进这洞房开始就是迷糊的,被那些娶亲老爷送亲太太呼来喝去,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珍珍像一只小猫般在他怀中蹭了蹭,疑惑道:“你家中没人和你说一遍洞房前后的事儿?”“没呢,就说了那些堵门迎亲射箭火盆,后面不就是送入洞房吗?”他色气地一笑,一手紧搂着珍珍,一手拍了拍躺在身边打开的那两本书说:“忙了一天不就为了这么点事儿吗?”珍珍撑了起来,震惊问:“你额娘没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