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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挑灯,后者看了眼公主,发现她对馒头十分感兴趣,只好拿起一双干净筷子给这小祖宗夹了一个。“吃的不错啊。”萧寅初轻轻咬了一口大馒头,用面真是太扎实了,一口下去差点咬不动。挑灯欲哭无泪∶“您也看到了,两万人,我们只有两万人。”“哪来的?”萧寅初抱着碗,在人堆里走来走去,干净的裙摆扫过这个的脚,又扫过那个的刀。她余光看见秦狰站在不远处,抬脚朝他走去。挑灯跟在她背后收拾残局,支支吾吾说∶“这属下不能说,还是由君上对您解释吧。”秦狰皱起眉头,冷冷扫了一眼背后眼冒绿光的士兵,一把将人拽到身边。“嘶——”萧寅初清楚得听到了周遭一片抽气的声音,她抱着粗碗,向秦狰献宝似的∶“你看。”馒头并不大,但用料扎实,哪怕赵国还算富庶,这种规格的吃食在平民里也不多见。秦狰凌厉的眼神扎向挑灯,后者连忙指了指伙夫,又把一直抓着的干净筷子给主子看,证明他没有给公主乱吃东西啊!馒头上有个小小的牙印,秦狰将它拿起来,就着她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大口。“回去。”“不,”萧寅初轻轻哼了一声∶“让你气我。”周围的人吃得更激动了,这也太大胆了!怎么跟君上说话呢?秦狰闷头咀嚼,去接她手里的碗∶“回去用膳,听话。”四周的人自觉地转过身,该看鸟的看鸟,该闲聊的闲聊,就是不敢再往后看。好嘛,瞧瞧这宠的,恐怕这就是他们未来的夫人了吧!萧寅初乖乖被拉回帅帐,伙夫已经按照指示,尽可能地折腾了点精致的吃食。那个被两人各吃了一口的馒头放在桌角,秦狰给她舀了一碗嫩嫩的鸡蛋羹。萧寅初边擦手边走上来∶“吃得不错呀?”她指代的当然不止这一桌菜,还有他军中的伙食,行军打仗能吃饱就不错了,他这军中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秦狰闷头喝粥∶“想问什么?”“我听说西北军被劫了一批粮草。”萧寅初还想去拿那个馒头,被秦狰拦住∶“那个太硬,你咬不动。”说着把桌上的小笼屉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小巧可爱的包子∶“吃这个。”萧寅初拿了一个,在桌下用脚踢他∶“说话。”“我为萧何出兵,他供点粮草怎么了?”秦狰毫不在意地说道。但那是被他劫走的啊!萧寅初差点把包子丢他脸上,这是什么大言不惭的流氓说法?“那你哪来的人呀?”她掰开包子,发现居然是野菜馅的,估计伙夫为了折腾这一笼屉包子也没少费工夫。“秦南。”秦狰说道∶“秦南从厉峙那里得到了通关文书,三万鹰师畅通无阻,悄悄来到了陛下的眼皮下。”“豹师是跟着鹰师来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寅初不高兴地踹他∶“私自调动军队,你知不知道罪同谋逆?”“那又如何?”秦狰毫不在意∶“在你皇兄眼里,我时时都想谋反。”萧寅初吃东西的动作渐渐变慢。“一会带你出去跑马。”秦狰把碗推过去∶“吃点鸡蛋。”“不吃了。”萧寅初摇摇头,把剩下的鸡蛋羹推回去。手艺自然是不如宫里御厨的,她能吃下小半碗不错了。秦狰摇头∶“难怪又小又弱。”总的才吃了半个多包子,两三口鸡蛋羹,还不够他两口吃的。只见秦狰端起碗,毫不介意地吃掉了她的剩饭,萧寅初脸一红∶“又没短过你吃的,吃它干嘛呀?”秦狰放下碗,眼一抬∶“怎么?入了我营中,就不是你萧家的粮草了?为你节省还不乐意了?”萧寅初被他强词夺理气得倒仰,狠狠撇过头。这个混蛋!原本他说饭后带她去跑马散心的,不料一众下属忽然回来,军营变得热闹沸腾,秦狰安抚完她,旋身出门。萧寅初在帅帐里溜达了一会,悄悄贴到门边,隐约听见外面的人在说∶“活捉了秦文、秦武。”又听说秦南被困在邯郸城里,只怕这会儿已经被杀头了。“君上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当真精妙,既借肃王的手合情合理杀了二公子他们,又让代地的旧贵族们无话可说……”“何止呢,听说君上还抓了闻喜公主,叫陛下就算想起我们想要反手攻打,也会忌惮一二。”秦狰抬手止住这个人的说法,又问∶“护送母妃的人出城了?”“君上放心,大长公主已经走了几十里,我们再无把柄留在邯郸。”“好。”秦狰点头,挥手让他们下去。一回身,被风轻轻撩起的营帐门露出一条缝隙,他疑惑地蹙眉。方才……是他眼花了?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这点温情!第67章萧寅初蹲在帅帐外不远的地方,折了一根狗尾草。秦狰找到她的时候,正在戳地上的蚂蚁玩。一颗心突然落回胸腔,秦狰大出一口气,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怎么不声不响跑出来,叫下人好找。”草尖上还有一只打转着找不到方向的蚂蚁,萧寅初将草放在地上,让它回去。“我闲嘛。”秦狰取了块帕子给她擦手∶“一会带你出去走走。”萧寅初余光看见他身后,跟了一群欲言又止的将军,其中不少人认识她。哪怕是不认识的,被一提点也认识了,他们的目光饱含各种情绪,还暗藏着一点点的敌意。萧寅初扫过脸色各异的人,笑得风情万种∶“不介绍一下?”秦狰背对着众人,声音低沉又不容否决∶“没这个必要,他们很忙。”“啊!”挑灯一拍脑门∶“对对对,诸位将军,我们去那边忙吧。”于是,这些人不管忙不忙,都被带到远处去“忙”了。萧寅初掩着嘴笑∶“你这人怎么这样,若给你当了皇帝,岂不要效仿起烽火戏诸侯的幽王?”秦狰擦干净她白嫩的指头,低声说∶“我不做皇帝。”萧寅初眼中一闪,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我看那边拉来了囚车,关着谁呀?”秦狰叫她主动一牵,心神跟着一荡,解释说∶“两个闲人,没事别去瞎转,看了夜里要做噩梦的。”“这样啊。”萧寅初嘴上应着,已经望见了在重重包围中还沾着暗红血液的囚车,想来那就是关押秦文秦武的地方。“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哪啊?”她收回眼神,笑盈盈望着秦狰。“回去拿衣裳,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