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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的。”涉川曜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放在桌上,格外冷静地说道。太宰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起来像是没穿衣服的倒霉鬼在雪地中被人淋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都懵逼了好几秒钟。“谁、谁结婚?”“我啊。”“废话!”他猛地窜回桌前,几乎是把女孩子按在位置上的问,“我问的是——你和谁结婚!”涉川曜依旧露出八风不动的镇定笑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壁咚了:“侨梅。”太宰治:……随着“个性”时代的降临,很多旧有的社会观念遭到冲击。许多国家终于开放了同性结婚的法律许可……日本也不例外。因此同性结婚在这个时代虽然依旧不算是主流的婚姻方式,但至少是得到国家和法律意义上承认的正常婚姻方式之一了。太宰治深深地注视着涉川曜的每个细微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任何说笑的意思,可惜他失败了。自从与东云尊吾一战后,女孩子整个人的灵魂就像得到了解放,内外合一,想表现出怎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明摆着就是活得更加纯粹了。此刻她满脸写着【高深莫测】四个字,完全让人看不清她此刻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喔……”太宰干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在绞尽脑汁的同时将客套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知道那个女孩,林宪明的meimei嘛,她……她人挺好的。”真是废话越多越心虚。涉川曜笑着看向他,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好吧好吧!”太宰苦笑了两声,试图维持最后的礼貌性风度。但哪怕是他这样厚脸皮的家伙在这一刻依旧无法彻底掩盖发自内心的那种颓然失落情绪,他直起身拿走那张请柬也没看就塞进口袋里,“我会准时参加的——祝福你们啦!”他故作大度地摆着手转身离开。然而当他以一种狼狈逃跑的速度靠近大门时,却听见涉川曜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不现在看一下请柬的内容呢?”怎么?还想当场打他这个前任男友的脸?太宰在心中哀叹无比,但手却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口袋中的那张宛若千钧重量的红色请柬,打开一看……嗯?嗯嗯??怎么上面是两个完全不认识之人的名字?哪来的路人甲!这根本就不是曜酱的婚礼请柬吧!这一刻,他说不出自己是松了口气的欢喜还是莫名悲伤。此时涉川曜双手插兜地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像是看穿一切的解释道:“前两天我在东京给工作室进行选址的地点时,顺路救了一个刚从照相馆出来没看路、差点被车撞到的新娘子。为了报答我,他们邀请我去参加当天的婚宴……不得不说,宴席上那道飞鱼刺身挺好吃的。”太宰治攥紧了那张可怜的过期请柬,低着头始终没有转身去看女孩子,但是只要是个情商正常的人都能够猜到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这个时候涉川曜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轻声说道:“太宰,对不起。”“曜酱你已经道过歉了……”黑发男人依旧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回答,“没必要一直重复啦。这种话说多了就失去原本的意义了。”说罢,他迈步朝前方的大门走去,但是涉川曜的语气明显变得认真了不少:“这次的请柬是假的,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黑发的男人似乎浑身颤抖了一下,可还是脚步不停地朝着大门处走去,那背影就好像他马上要拔腿冲出去跑得无影无踪。“骗子!”涉川曜忽然特别冷冽地说,“你对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就想不负责吗!”“哈?负责?什么负责?”太宰治一脸吃惊地终于停下逃跑的行为,扭头迷茫地看着她,“我说了什么?”“你非要我重复一遍吗。”对于这货天天都在装疯卖傻的胆小鬼行为,涉川曜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好像爱上你了。’——难道在我快死的时候说出这种话的你就是为了跟我开个恶作剧玩笑?!”“……”太宰治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明明是这么高个子的一个成年男性,此时却像个无辜的小男孩站在那里,神情也格外委屈,好像他才是被玩弄情感的那个可怜人。涉川曜长叹一口气,主动上前几步拉住对方微凉的手。那只缠满绷带的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挣脱开。大概是……女孩子的手太暖和了,跟他的手是截然不同的温度。涉川曜抬头诚恳地看向他,目光里透着深切至极的无奈情绪,“我说过了,太宰,之前随便说分手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后来也说原谅我了。但如果你心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或者其他不满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跟我提出来……这些我都可以改,也不会介意的。”“为什么……”太宰沉默了数秒后,忽然喃喃地发问,“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什么?”涉川曜迷惑不已。“——总是这样对我啊!”他的声音无法抑制地提高了八度,以至于周围的服务员和其他客人都惊诧莫名地看了过来。涉川曜连忙朝他们歉意地点头,然后赶紧把气鼓鼓的黑发男人给拉出咖啡厅。在这个过程中太宰治一直乖乖地任由她带走,像是耍小脾气的孩子那样哪怕嘴上再怎么抱怨也始终没有真正松开。一离开咖啡厅两人都感觉到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周遭环境温度直线下降十几度。涉川曜甚至看见眼前这傻逼男人被冻得一个哆嗦。好嘛,要风度不要温度这种事没想到会发生在男孩子身上。直到走出咖啡厅后他们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女孩子蹙着眉思索了片刻,“什么叫‘我总是这样对你’?”黑发男人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不知为何,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讲述委屈心事:“明明说好一起殉情的,事到临头你又把我踢开……先前在游轮上也是,你答应过要治疗我的……你亲口说过要让我摆脱痛苦的啊曜酱——到最后就是分手给我看吗?”涉川曜心中的愧疚愈发深沉,但依旧努力平静地注视着他的鸢色眼眸:“所以——我给你带来了新的痛苦,是吗?”她本以为男人会撒谎或者依旧打打擦边球将话题圆过去,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太宰治同样神情复杂地望着她。“新的痛苦也许是有一点。”他说,“可是我……我跟你相处的时候依旧感觉很快乐。”涉川曜愣住了。“这大概就是恋爱对一个人的折磨吧。”太宰轻声述说,下意识地抬起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女孩子的眉眼,“电话信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