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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他收留她。因为在这些年的相处里,霍孟勉是真的对她好。苏花朝知道,苏花朝什么都知道。第19章第十九只猫苏花朝转身,对上霍绥的眼睛,她颤着声说:“你松开我,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霍绥低头看着她,她眼里似有泪意,双睫轻颤,他手心微动,她撒腿便跑,头也不回。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难过、心疼之意。小张左看看霍绥的脸色,右看看她的神情,劝她:“大小姐,我们先回房好不好?”“您说您,顺着她的话说不好吗,非得让她这样难受?”霍孟勉说:“我能顺着她的话说,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过意不去。”“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白给他们养了这么多年女儿,他们也没有过意不去。”他说:“您当初,为什么要收留苏花朝?”霍孟勉叹了口长气,他阖着眼,“花朝不在她身边,她的日子,应该好过些的。”霍绥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这句话,如果让苏花朝听到,怕是更加痛的无法呼吸了吧。明明在她眼里的满分父亲,结果当初收养她的时候是因为,想让她的母亲在新家过的好一些……霍绥低头,嘴角扯了个笑,讽刺、讥诮。苏花朝开着自己的车回到了公寓。这套房子是她用自己的钱买的,当初买的时候只是想心情不好的时候过来待待,可现在……现在,这里是她名副其实的家。没有人间烟火,没有热闹人气,但确确实实是她一个人的家。她拿着钥匙转动门锁的时候,突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扭头,往身后看,楼梯上,莫绍棠双手拿着瓶酒走了上来。或许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注视,一下子楞在了原地。“苏小姐。”他主动打招呼。苏花朝拿着钥匙,和他打招呼:“莫先生,你好。”她视线落在他手上拎着的一瓶红酒,“买酒了?”“嗯。”莫绍棠摸了摸红酒瓶,突然开口,“喝一杯吗?”苏花朝垂眸想了想,“好啊。”“在哪儿喝,你家还是我家?”“就在这儿。”“嗯?”苏花朝指了指走廊上方的监控,“就这儿。”莫绍棠失笑,“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苏花朝说:“我怕喝多了,对你动手。”“……那还是在这儿吧。”苏花朝轻笑,“我拿两个杯子来。”莫绍棠说:“我回去把酒给开了。”两个人竟就这样在走廊处的楼道上喝上了红酒。苏花朝晃了晃红酒杯,红褐色液体在玻璃杯内晃动,红酒的香味醇厚,沁到她的鼻尖,她低头,浅浅的啄了一口,口腔里红酒的香味芳香、馥郁。“挺好喝的。”她说。莫绍棠勾了勾眉。苏花朝又抿了一口,“你总是在白天喝红酒吗?”莫绍棠:“没有这个习惯。”“哦,怪我。”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苏花朝晃了晃杯子,一饮而尽,红酒顺着她的喉管往下,到了胃部,激起一阵热浪。她把空空的酒杯放在身旁,下巴枕着膝盖,双眼放空的望着窗外。莫绍棠拿起红酒,作势要给她再倒一点。苏花朝说:“别倒了,我不喝了。”“不是你要喝的吗,怎么?一杯就够了。”苏花朝:“一杯就够了。”她在外面总是格外的节制,酒,倒了,那便喝一杯;谈话,三两句,便足够。有些东西,心意到了便够了。莫绍棠哦了一声,把红酒塞塞上。苏花朝突然问道:“你好像不是南城人。”“我从小在美国长大。”“怎么会想着回国呢?”“总得回来报效祖国的。”苏花朝的头一点一点的磕在膝盖上,“美国那边的华侨都是这么想的吗?”莫绍棠:“我不太清楚。”“你的朋友们呢?他们怎么想的?”“我没有朋友。”苏花朝的动作一滞,“我在这儿也没有朋友。”“我一直都没有朋友。”苏花朝勾着唇角,说:“我比你好一点儿,我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叫姜锦茜,她对我可好了。可是她不在这儿。”莫绍棠:“是吗,挺好的。”苏花朝说:“可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为什么呢?你看上去,并不是很不好相处的人。”苏花朝的双颊坨红,她笑着说:“因为我不相信他们,不相信。”她轻声说:“到头来,都会离开的。”她看上去是个很坚强的人,但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柔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连拥有的权利都已经舍弃。被伤害过一次,便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连至亲父母都会舍弃她,更何况是其他人呢?苏花朝突然想到,不对啊,还有一个人。她歪着头,莞尔一笑:“只有他不会离开了,我只有他了。”莫绍棠靠着扶手,眉目舒展的看着她,“苏花朝。”“啊。”“你喝醉了。”苏花朝说:“是啊,喝醉了。”莫绍棠又觉得她没醉。因为她说:“如果不是喝醉了,我怎么会说这些话……哈,我还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话呐。莫……”“莫绍棠。”苏花朝咬着他的名字,“莫绍棠。”莫绍棠低头看了看表,起身,拿起红酒瓶,“苏花朝,回屋里躺一会儿吧。”苏花朝抬头:“你回去了?”“我有个国际会议要开,先走了。”苏花朝朝他晃了晃手,“再见哦。”她撑着墙站起来,直直的往家里走,莫绍棠就站在自家的门前,看她进了屋里,合上门,才转身回家。等到只有她一个人,她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埋在沙发上。这一趟,便到了晚上。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昏暗,一顶月色挂在树梢,静默无声的淌着白色月光。苏花朝的身上都是红酒味,她嫌弃的扯了扯衣服,起身,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从客厅到浴室门前,外套、打底衫、内衣、牛仔裤、内裤,全都随意的扔在地上。浴室里流水淅淅沥沥,雾气浸染,苏花朝闭眼,迎着花洒。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关门的声音,心里蓦地一惊,随意的冲了下身子,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条浴巾裹上便走了出去。玄关处,霍绥低着头换鞋。他的身前放了两个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