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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具骸骨。劳拉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她破天荒地伸出手去,没有戴手套的手轻轻地触碰到了骸骨上唯一残缺的一处。然后她就昏迷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她抚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心中百感交集。所有人只以为那是她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加上长时间搭乘飞船不适导致的昏迷,唯独她知道,那一瞬间,骸骨上有什么和她产生了冲击交融。她经受不住这股力量,才会昏倒过去。后面发现了骸骨的用处,骸骨被严密看管起来,劳拉无从验证自己的想法。直到她和那人交接,拿到了丈夫留给她的资料,她才察觉很可能是自己怀着的那孩子的血脉的缘故。那骸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和血脉进行了交融。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是出于潜意识,她在怀孕期间一直尽可能地接近那具骸骨。别人只当她是尽职,只有劳拉能感觉到,腹中日渐成型的婴儿在不断地从那骸骨上吸收着什么,甚至连她也有时候感觉到了那股波动。温柔的,宁静的。下意识地,她就无法去防备这股气息。直到后面出了点意外,她不得不返回星盟总部待产。孩子的出生很顺利,是个男孩,乖巧、安静、俊秀,像她,也像他爸爸。劳拉偷偷给他测试了体质,这孩子的天赋非常好,不逊色于他那个一心想着参军的大哥。过了一段时间,她将孩子送到了秘密安置两个儿子的地方,让他们一起生活,自己则是重新返回了星球上。回来之后她才发现,罪骨出现了异动,时间就在她生产的那一天,甚至和她小儿子出生的时间极度吻合。实验人员对罪骨的异动非常感兴趣,可惜自从那天之后,罪骨就不再对外界有反应,甚至连之前散溢出的精神力波动也缓慢地收敛回了骸骨中,不再有动静,似乎里面的东西都消耗殆尽了。但是大概曾经怀着孩子的缘故,劳拉感觉到了那股力量只是沉睡了起来,它似乎在等待重新唤醒的一天。她也意识到,她的孩子似乎从罪骨中继承了某种东西。只是因为当时的意外,她的小儿子提前出生,继承的过程似乎也因此而中断了,只是两者的联系依然没有断开。劳拉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她所见到的所有移植罪骨的人下场都非常惨,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变成那样,更不想他变成别人的实验品。这次的罪骨失窃,劳拉早有预料,只是令她不安的是,那人似乎对伊帆也有着别样的兴趣,他很有可能也发现了两者的联系。还有安塔四号劳拉想过去阻止,但是在最后一刻,她却鬼使神差地放弃了。大概也是冥冥之中的感觉,有人告诉她,让他放手去做吧。劳拉看着自己个人终端上的扫描图,手绘的安全舱静静地待在地面上,仿佛等待着打开的宝藏。她低声呢喃“一定要平安啊。”回忆1在外界暗潮汹涌的时候,此刻的废星上,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漆黑巨大的虫子们安静地蹲守着,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扰。然而它们那毫无感情的猩红竖瞳中,却蕴含着让人心惊的凶狠狰狞。只要有东西胆敢打破这层平静,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将对方撕成碎片。而在这片诡异的平静下,星球上的某个角落却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安娜站在悬崖下方深处,抬头仰望着面前巨大的钢铁舱体。这东西看上去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外壳陈旧到有些褪色,超过一半的区域已经破损,上面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划痕。她从被破坏的门走进去,里头漆黑一片,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混杂着硝烟、灰尘、血腥、钢铁、以及难以形容的气味。安娜往前走着,不需要光芒,她也能看清楚面前的画面。跨过走廊,她来到了位于舱体中最深处的房间门外。从厚重的铁壁能依稀看出这房间曾经的防卫有多么森严,只可惜如今早已失去了作用。她站了好一会儿,才推开了那扇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陈旧的墙壁,撕裂的铁板,停摆的机器,数不尽的裂痕,厚重的灰尘……凌乱而陈旧的画面,与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给人一种时空交错的凌乱感。她往前迈进了几步,可以看到,在房间靠近墙壁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如浴缸般的大型营养槽。这个笨重的大家伙连同它连接着的仪器一起占据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位置。只是虽然仪器完整,连接的营养管道也依然完好,代表运转状态的绿灯却早已熄灭,营养槽外层的防护玻璃超过五分之四已经破碎,甚至在那尖锐的棱角上,依稀可见残留的黑色痕迹,那是曾经穿透某个人胸膛留下来的鲜血。安娜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一点血迹,脑海中又回想起了久远的曾经。当年母星遭难,全民撤离,仓促之间,一个原本用于保存的安全舱意外坠落。这安全舱原本是用于保存一些冷冻的卵,而坠落致使冷冻系统失灵,卵接二连三地孵化,又因为在恶劣的环境中难以生存,最后纷纷走向了两个极端——死亡,或者进化。但是这里面却出现了一个意外。在所有的卵苏醒,离开了舱内的时候,仍有一个卵无法完成孵化。她被遗留在了这里,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并非是独自一人。安娜不知道这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如果是幸运,为什么只有她无法孵化,但如果是不幸,她又怎么会在这样的环境中,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和被安置在瓶瓶罐罐中的虫卵不同,那个人被放置在另一边的营养槽中,浑身上下都被浅绿色的液体浸泡着。在整个安全舱都已经处于罢工状态的时候,保护和安置着他的仪器依然在运转着,有条不紊地为他提供着生存所需的物质。而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感觉到了那份微弱的生命气息,恐怕安娜只会以为他只是一个人偶。他们是这里仅有的活物。除去沉睡,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他。那人有着与星球上其他生命完全不一样的外表,堪称娇小的体型,身体柔软无力,看上去十分的脆弱,如果没有了外面那层装置的保护,他绝对无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