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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自己时刻警惕着,此刻只怕会被贯穿心口吧。一想到和死神擦肩而过,华云晏紧紧攥着自己手上的匕首,因为袖子滑了下来,手臂贴着出鞘的刀刃,刀刃轻易在她手臂上刮下一道细长的破口。但因为刚从高度紧张中放松,她现在留意不到这一点点疼痛。忽的,宋澜朝她走过来。华云晏抬起眼睛,只看他伸手抽走她的匕首。她一愣,宋澜已经将匕首仍在地上,“叮当”一声,他顺势抓着她的手腕,华云晏感觉他用的力气是一般的,但他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手上青筋都浮了起来。他抬起她的手腕,只见那细线一样的血珠顺着她柔润的手臂线条滑落下去。华云晏这也才注意到,眨了眨眼睛,惊讶这匕首竟这么锋利。只看宋澜忽然倾身凑近她莹白的手臂。她微微睁大眼睛——他垂着眼睛,呼吸打在她的手臂上,越来越重。这么近看,她才发现他那薄薄的嘴唇上没有半分血色,好像所有血色,都随着她手臂上滑落的血珠褪色。她甚至荒唐地想,宋澜是不是要一口咬下去,好叫她把他的血色还给他。“是让你防身,不是让你划伤自己。”他忽然开口了,声音淡淡的,像在嘱咐一件小事。华云晏抬起眼睛,道:“我知道了。”这时候她也才发现,他额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有些晶莹的汗珠,正觉得有些奇怪时,宋澜呼吸一沉,微微直起身子,缓缓松开她的手。他拿出一方帕子给她:“擦擦。”华云晏攥着那手帕,帕上似乎有一股松木的冷香。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明日有肥章,心虚一笑第28章看穿经此一事,几人换了一间客栈,华云晏还是跟着宋澜进了房中。很快,王爷被刺杀的事很快就惊动了东临官府,东临城有名的郎中被请上门来。当然,这郎中不是为宋澜诊断,而是为华云晏诊断,只是他匆匆而来,没诊出什么毛病,开了几副压惊的药后就又走了。华云晏本来考虑宋澜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很多,刚想回避,却看宋澜好似把她忘在了里间,他召了下属就在外间商讨起来。华云晏心道成吧,她此时穿着侍卫的衣服,也不能贸然出去,因此就抱着被子光明正大地听他们的谈话。“殿下,此次刺杀您的人,和我们在追的人一样,应该都是狄国的细作。”周寅说。“这刺客也太嚣张了!”李思行愤愤不平。宋澜的声音冷冷的,说:“封锁东临,必须把人找到。”随后,他又说:“周寅说得对,他们是同伙。”原来宋澜几人提前几天到达东临,就是因为收到情报,狄国的细作潜伏在东临,他们已经抓了好几个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尾漏网之鱼。李思行问:“王爷,您没有受伤吧?”宋澜回:“没事。”李思行又问:“那郎中还开了药呢,谁受伤了?”他话音一落,外间几人都没有说话。华云晏忍住笑意,总觉得李思行这人和他的名字完全相反,或者说,简单得有点可爱。她轻轻摸着自己用帕子包起来的手臂,思绪有点飘散,忽然听到谈话中有一道敲门声,胭脂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王爷,药煎好了。”李思行嚷嚷:“就是王爷受伤了?怎么样啊?严重么?”周寅制止了他:“不是大事,不然王爷也不会和我等在此商讨事情。”宋澜抬手示意他们先退下,又吩咐道:“该封锁东临、调动官府协助的,都各自退下吧。”李思行这才作罢。几人应是后鱼贯而出,不一会儿,房中又只剩下华云晏和宋澜。华云晏在纱帐后面,只见宋澜手上端着一个药碗走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华云晏乖乖拿过药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心里却不太信这“压惊”一说,喝了这碗,估计和喝一碗白开水那样,只不过是图个心理作用吧。不过,被宋澜这样盯着喝药,她有种莫名的……受宠若惊?对,从头到尾有种莫名的受宠若惊,好像突然的,宋澜有点不一样了,但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的速度一慢下来,宋澜便发觉了,问:“不舒服?”华云晏连忙摇头,仰起头一口气把药都喝了,这才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而宋澜已经随手拿走药碗,放在一旁。他一撩下摆,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手上擦拭着他送给她的那把匕首,脸上神色淡淡的,似乎发现她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华云晏僵硬地移开了目光,缩回了被子里,不过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现在她想睡也睡不着。只见宋澜将匕首装进她的靴子里,说:“我们在东临停三日,就走。”“啊?啊……哦。”华云晏点点头,轻轻把被子拉到了自己的嘴角,她思忖着,果然是不一样了,他居然会和她说在北境的行程了。之前一路上,她只是一个间接接收消息的人,行程消息每每都是从周寅那边听来的。她来不及想为什么,只看宋澜跨上床,他微微扯了扯她的被子,她赶忙让出了一大部分出去。宋澜稍稍躺了下来。盖着被子聊天,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华云晏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静默无声,只有细微的、起伏的呼吸声。倏地,华云晏忽然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着自己。她睁开微阖的眼睛,只看进了宋澜的眼中。过了一会儿,是她先移开眼睛的,不是心虚,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她感觉到宋澜眼中有探究,还有点什么其他东西。下一瞬,宋澜倾身,那薄薄的唇印在她唇角。他的唇不似他的手那样温热,而是凉丝丝的,像是被一块冷玉碰到了唇角,温凉的碰撞下,华云晏的瞳孔缩起——宋澜吻她?是吻吗?她一颗心飞到了半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再小心翼翼地瞥到宋澜那边时,宋澜现在已经起身,靠着床半坐着。他低头,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似乎被她的神情逗笑了,宋澜嘴角也微微一松,带着点点笑意:“惊讶?”华云晏想摇头,想点头,但最后什么都没做,只僵直地躺着,感受着他的手掌落在她发梢上,两指捏起一撮头发,轻轻搓揉。“我也惊讶。”他的声音低低的,一贯的冷感,让他的话听起来好像不是他说的一样。忽然的,他叫她:“华云晏。”华云晏一震,道:“在……在。”刚说完她就想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