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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章第六世界福荣路205号弄堂,知青中只有她家博俊最有出息,将来定会改变老姚家门楣。姚母一会儿想到钱谨裕蒜头嘴,只要他开口说话熏死人,必把人气的心肝脾肺疼,想来把弄堂里的人全得罪完了,有人写举报信告他,实属正常。她一会儿又想到,如果有人心里阴暗,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她家博俊又是那般优秀,那人肯定眼红要搞死她家博俊。在别人看来只过去一两分钟,但姚母却经历了好几个世纪,哀叹她家博俊命苦:“为什么有人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非要搞出这些糟心的事出来。”“诶,姚姨,你看看我平日子专干坑人不利己的事,就算被人举报,不也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你要相信你们家每个人的人品比我好,就算被举报也没事。”钱谨裕末了加了一句,“如果真的有事,说明人品还不如我,这人品到底有多差啊!”姚母被钱谨裕说的话噎的捶胸顿足,钱家人各个是一个极品,哪能和她家比。书被博俊反扣在桌子上,一张照片从书页里滑落在桌角,乌黑的瞳孔像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试着掀开唇角,声音压抑而深沉,道:“二弟和我说过,早些年工农大学生隐瞒婚事,与一位同校大学生恋爱,后来这位大学生的妻子找到学校,知道丈夫做的事,当时大闹学校。经过学校高层领导讨论,该大学生思想作风有问题,遂开除这名大学生,后来这名大学生和妻子回乡老老实实做农民,该大学生档案上留下永久的污点。”钱谨裕调了一下眉尾,他试探抛出去一根绳,姚博俊抓住绳子的一端。姚博俊怎么想,钱谨裕并不在意,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姚博恩好过:“难道博恩知道什么事情,提醒你不要重蹈覆辙?”“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姚博恩嘚塄一下蹿起来,椅子咣叽翻倒,“我看是你平时嘴贱,得罪什么人,那人才往死里整你。”“也有可能,”钱谨裕仔细思考一会儿,抬头说道,“嗐,我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大家别当真啊。”要搁在以前,钱谨裕这个煞笔玩意儿非得和他争出一个对错,姚博恩已经准备好煞笔玩意儿大嗓门招来一群人围观,他一一列举煞笔玩意儿干的恶心人的事,使大家相信理所当然被人报复。可煞笔玩意儿屁颠屁颠跟在唐熙囿屁股后面转,完全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独留他一人气的心火旺盛。姚博恩被钱谨裕sao.cao作弄得,就好像有屁憋在肠道里,被人堵住放不出来,臭不到想臭的人,反而留在体内把自己熏个半死,别提多懊火。和姚博恩相同感觉得还有姚母,她已经将信将疑了,这个混不吝的玩意儿,不痛不痒说了句别当真,能不当真吗?她真想怼钱谨裕话不能乱说,屁不能乱放,已经把人熏得就差双腿一蹬嗝屁,他倒好,矫情的让钱惠敏给他拌一碗甜辣蘸料,蘸一口一个飞出汁的小笼包。人家吃的欢快,她胸口气的疼。这对母子气的肝火旺盛,而姚博恩媳妇被修的分外秀气的眉毛往上一挑,眉宇间压不住喜悦。钱谨裕把这一家子人的神色收归眼底,莫名的笑了笑。钱家人虽然觉得钱谨裕笑的莫名其妙,想到这家伙脑回路和旁人不同,就没放在心上。——转眼间到了周末,孩子们渴望已久的夏令营即将来临,钱父大手一挥又带三个孩子逛百货大楼。到了十一点半,每个院子里的饭香味飘到上空,钱父带领三个抱着服装袋的孩子走在弄堂里。“老钱,你这是打哪儿回来?”钱父瞥了眼坐在院门下方乘凉的邻居,‘唔’了一会儿,手背朝手心拍了两下:“诶,攒了半辈子的钱给儿子不要,给女婿也不要,”他一副有钱花不出去非常苦恼的样子,“我思来想去要改掉攒钱的臭毛病,人生在世用钱能买开心,活的舒服,但是钱花在自己身上觉得浑身不得劲,就想着把钱花钱孩子们身上,用孩子们的笑脸慰藉我这颗苍老的心。这不,我又带三个孩子逛百货大楼,一下子花掉我和老伴一个月的薪水,心里总算舒坦一些。”邻居看着三个孩子笑的极其愉悦,听着老钱说的刺耳的话,浑身不得劲:“不用说的这么好听,我们心里明白。你不就是觉得愧疚女儿,做这么多补偿你女儿。”“惠敏感激我十年前英明决定,否则她就要和孟隽错失今生,也不可能有鱼鱼和喵喵。”钱父摸着下巴点头,见邻居张嘴还要说什么,他抢先一步开口,“我最近忙的很,你找其他人给你做三把竹椅。”邻居:…答应人的事还可以反悔,脸呢!钱父神情轻松回到家。独留邻居一人抽搐嘴巴,真想扇自己嘴巴,叫她嘴贱,三把免费的竹椅飞了。钱惠敏把衣服放进手提袋里,让鱼鱼和喵喵跟着临渊回屋,她看到父亲进院子里:“爸,孩子个子长得快,你给他们买这么好的衣服,下年不管穿,不是浪费嘛。”“我挣得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别管。”钱父的脸立刻拉的老长,他明明干了件好事,闺女不称赞他,反而责备他,好心情瞬间被闺女搅和没了。“老头子,我去烫个云朵头,怎么样?”钱母窜门子回家,没注意到丈夫和女儿之间的气氛怪异,一心想着老邻居的儿媳妇烫的云朵头时髦,如果她也烫一个,整个弄堂数她最时尚。钱父准备怼老婆子一句:老人多作怪。可是想到儿子说的话,女儿、女婿节俭惯了,挣钱不知道花,你不花谁有透视眼知道你家有钱。儿媳妇精打细算过日子,手里攥着儿子的工资本,儿子在自行车厂受到重用,儿媳妇也不知道花钱让人一看就明白,儿子的地位提升不止一个档次。钱父愁啊,一个两个明明阔绰,却还是一副我没钱、我穷死的样子,他想往脸上贴一层金难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他们不是都舍不得花钱嘛,他和老婆子花,效果都一样。“我看可以,绝对年轻二十岁。你再买一条皮袍、一条丝巾,拎着一个刺绣小钱包,你和惠敏走在一起,大家绝对夸你比惠敏有气质、有涵养。”钱父想了一下刚刚在百货大楼看到三十多岁的女士怎么打扮,硬生生往老婆子身上套。“我也是这样想的。”钱母迈着轻盈地步子到房间里找存折。钱惠敏扭头,撇嘴巴朝丈夫鼓囊一句:“干嘛挤兑我?”孟隽笑了笑没说话。母亲哼着欢喜的调儿传到钱谨裕耳朵里,看着三个孩子身上闪眼的衣服,他拧着眉头盯着父亲,似乎要在父亲身上盯出一个洞。他的意思是自己有身份、有地位,让父亲友情赞助他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