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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就见丹河满含怒气的盯着她。丹河手里还提着扫帚,她被气急了,一把把扫帚扔到赵常乐面前。丹河冷笑一声,“大小姐,大公主!这会儿都中午了,你一早上干了什么活?就只是蹲在这儿睡大觉?你可真会偷懒!”丹河快被气炸了,可赵常乐反驳,“我干活了!我扫了一条□□!”很累的!丹河都被气笑了,“一条□□这花园多大,一个早上,你才扫了这么一点点地方,是不是十天半个月你才能干完活?你有什么用!”赵常乐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指着鼻子如此骂过。从昨夜重生,数次死里逃生,到今日成为奴仆,她面临如此之大的变故,没有疯掉已经是努力成长了,凭什么骂她?凭什么让她做这些事情?她是公主,又不是奴仆!她来杨府是来报仇的,又不是真的来伺候杨错的!赵常乐咬牙,一脚踢开地上的扫帚,“你以为我想扫地吗?要不是我……”要不是她落难,要是她还是从前的公主,看她怎么罚丹河!丹河冷笑,“你还顶嘴?把地上的扫帚捡起来,中午别休息了,把事情做完!”赵常乐咬牙,“大胆奴才!你凭什么使唤我!”大胆奴才?丹河觉得面前的人简直不可理喻,指着鼻子,她对着赵常乐就开始骂,“我是奴才,你以为你是谁?是谁家的贵女,还是国君的公主?井水也不会打,地也不会扫,你指望谁伺候你?你别忘了,你也是奴才,也是下人!你这样的刁奴,又不会干活,态度又恶劣,我这就告诉宁伯去,让他把你撵走,我可容不下您这个大人物!”赵常乐被骂得脸色忽青忽白,她恨不得立刻回骂回去,可丹河的话却像是浇头的冰水一般,让她无法开口反驳。是啊。她骂丹河是奴才,难道她不是么?那个受尽宠爱的中山公主已经死了,如今活下来的,只是奴仆阿乐。是奴仆,就要做奴仆该做的事情。睡硬梆梆的炕,穿粗糙的衣服,从早到晚辛苦干活,一句怨言都不能有。否则奴仆不听话,是要被惩罚的,甚至要被发卖。命如草芥,她的命如今由不了她自己。赵常乐忽然就看清了这一切。重生不仅仅是代替这具身体活着而已,她从前的性格,从前的记忆,从前的一切,都要被彻底摒弃掉。断骨削rou,她才能从一位公主,变成一个谦卑的奴仆。成长只在一夕之间。赵常乐慢慢蹲了下去,捡起了刚才被她发脾气踢走的扫帚。她拿着扫帚,对丹河躬身弯腰,“丹河jiejie,对不起,我刚才不懂事,有劳你包容我。”丹河愣住。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阿乐,不知道忽然之间想通了什么,立刻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像是筋骨被打断,她原本笔挺的脊梁,此时朝她弯曲下来,谦卑而恭敬。可莫名的让人有些难过。丹河有些结巴,但又不好意思对赵常乐示弱,“你……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要乖一点。”“扫地吧,我给你留饭,扫完了回来吃。”赵常乐垂眸望着地面,轻轻点头。从此以后,就是彻底的奴仆了。但她不后悔。为了报仇,她可以做一切事情。如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役,而杨错是这座府邸尊贵的主人,想要接近杨错,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要好好干活,努力向上爬,有朝一日她会在杨错的院落中伺候,到那时,她会有无数的机会。总有一天,她会杀了杨错,让他替当年屠戮宫殿付出血的代价。☆、第15章#15丹河看赵常乐真的开始乖乖扫地,这才放心,转身刚走几步,就看到宁伯走进了小花园。宁伯走路虽有些瘸,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也有些干瘦,但府里的奴仆其实都有些怕他。祭酒对奴仆温和,无心之错很少惩罚,可宁伯却觉得祭酒这样没有威严,故只要是谁犯错被他抓住了,不管是有意无意的,宁伯都会严罚,以儆效尤。见宁伯来了,丹河心里一惊。就听宁伯怒斥,“怎么都午时了,花园还没打扫干净?”赵常乐正在扫地,她此前从未扫过地,就算这时候摆正了心态,可动作一时还是不熟练,看起来慢吞吞的。宁伯生气,走到赵常乐近前,一脸嫌恶。果然又是这丫头。他就知道,让她留在府里就是个错误!长了一张脸不说,干活还不利索。宁伯一把把赵常乐手里的扫帚抢过来,往地上狠狠一扔,“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一点活都干不好?”宁伯虽然人老,可嗓门极大,此时生气,更是吼的赵常乐耳膜快破了。赵常乐很少被人凶,竟有些懵了,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办。这时丹河忙跑过来,对宁伯行礼。丹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下意识地,话就说出了口,“宁伯消消气。这是我让她扫的,我想着她头一天来,还是先熟悉地方,所以只让她先把一条小径扫干净再说,不让她多扫。”丹河指着赵常乐扫过的小径,“瞧,挺干净的是不是。”赵常乐闻言一愣。原本宁伯是想借此事好好发落一下赵常乐,最好让她直接滚回长阳君府邸,不要在杨府现眼了。可丹河这么一说,他也不好对赵常乐发作脾气。只好哼了一声,怒斥丹河,“快把这里扫干净!”丹河忙点头,宁伯这才离开。宁伯走后,赵常乐还在发愣,她转身看着丹河,“你……”“你为什么帮我?”她不是看她不顺眼么,干嘛帮她呀?丹河看着面前的姑娘。虽然穿着那身暴露的舞姬衣服的时候,她一副风尘模样。可洗掉妆容,换了这身粗葛布衣之后,她反而显出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仿佛是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真正的世间是什么样子的。丹河没好气,“你是不是傻?新奴仆照例是要给下马威的,头一个月,若是有一点活干不好,就会受很重的惩罚。更何况你,你那是态度问题,放在宁伯眼里,你就是刁奴,对付刁奴,宁伯先打你一顿板子,然后把你卖出去!可我不一样,我在府里干了三年了,算是老奴,偶尔犯错,宁伯也不会重罚。”赵常乐闻言,想了片刻,而后道,“多谢你帮我。”她对丹河行了屈膝礼。动作标准,丹河见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