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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5

    的竹筒本店可以回收,凑齐十支能换一支新的回去。那边还有用陶罐装的,量比这个大,自然价格也贵上一些。”

“新鲜!那我以后要买洁牙的物什,最好来你家?哈哈哈……”

多说几句话青书就放开了,一脸的骄傲:“那是当然,您用习惯了,也不会去别家买呀。”

书生们眼见再没什么可多看的,便陆续从口袋里摸钱,“那就尝个鲜,左右也就五钱银子。”好不好的无所谓,牧晟老弟这个面子要给。

这厢开了头,一两个看热闹的回过神后也跟着效仿,人有从众心理,权当买个好奇。渐渐的,鲍旺的算盘珠子那悦耳声就没停过,柜台上都忙不过来了。

“客官,小小巧巧的皓齿刷子您要吗?一支可以用两个月,只要一钱银子。”青书不遗余力兜售。

“怎地不要?拿来拿来,给本少爷挑支漂亮的。”

“好嘞!”

几个学子走到货架前,发现怎地还有描了花样儿的竹筒,一问才知那是五两银子一支的高级货,牙刷亦同,同样比普通的贵上很多。明明摸着上面的猪毛都一样,可两厢一比,就是感觉贵的要好。于是书生们不干了,全都要求换货换货。

那些跟风买的客人大部份觉得没必要换,贵了十倍的价,他们怎么想也不值。

沐淳从一开始就没想把价定高,尽量多照顾不同层次的需求。沐jian商所谓的高级货,只不过是加重了一点薄荷,口感更好一些罢了。她还打算过半年再推出新产品,比如添加菊花等香气浓郁的花卉进去,制各种不同颜色的膏体。长久经营,就得有长久的规划嘛。

流行趋势由来是从富地传向贫地,等上层人士风靡以后,再去改变下层人士的刷牙习惯,这才事半功倍。届时再推出更便宜的价,让数量最为庞大的小老百姓都能使上,慢慢的深入民心,最后大康人民都离不开了。

“嘻嘻……”大把银子到来的时候不远啦。

曾氏一乐:“看把你高兴的,都笑出声来了。”

沐淳当即放声大笑两声,道:“伯娘您不用管这里了,先回去做饭,今日午膳我们要喝酒庆祝。”

*

“什么?全卖光了?”

两个时辰后,檀菲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还未离开,沐淳清点完帐目正准备打烊。这时,一个大嗓门满脸酒气的汉子在堂中高吼。

青书看他的打扮,猜他怕是某个大户家的管事。解释道:“客官,我们店里产出少,您要的数量又太大,只能先订货,等齐了我们专程给您送府上去。”

“今天才开业就说没货?没货还开个甚的铺子,趁早关了!”

青书一边退一边劝,这人根本不听,借酒耍疯呢,那动作大得像是要砸了店。

圆子听到姑娘在唤她,赶紧跑进内堂,沐淳在她耳朵说了几句,听得她两眼放光。

出来后,圆子一字一句说得响亮又大声:“客官难道不允许咱家的货供不应求么?我们本是准备了许多,只是昨日被宫里来的平公公挑了一批走,所以才不够卖了。您若是真想要,下回请赶早一些。”

这管事登时像迅速蔫掉的老黄瓜,嘴巴规矩了手脚俱是规矩下来,嚣张气焰哑了火,就是态度依然拽得二五八万,好比一凶狠歹徒演变成了一个傲慢大爷。

青书拍拍胸口,重新站直身体朝他说道:“敢问客官是哪家府上的?请过这边来记个名儿,我们好给贵府提前预备。”

“哼!”这外强中干的管事一撩袍脚坐到西面的桌椅上,嘴里还在嘀咕:怪说这边要空着,敢情是给订货准备的。抬头见婢女拿来了纸笔,没好气地说道:“苏府!”

青书又不识字,见他只写了两个墨陀陀,硬着头皮问:“这就行了吗?客官要不把具体的街巷写清楚,以免弄错。”

“礼部苏府,我家老爷是苏主事,可知了?连苏府在哪都不知道,还想在京中做买卖,也不知你们这外乡人哪来的胆子!知道燕京城得大官儿们都住哪儿吗?京华街!太祖专为士官辟出来的大长街,真是没见识!”

汉子大骂一气,鄙夷地看着青书:“这破店掌柜都没有吗?怎地一直是你这小娘皮在招呼爷?价呢,你都不知要问一问爷的价?”

回扣?沐淳又险些笑出声,刚想再次把圆子唤进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我吗?我也算是掌柜,这位苏府采卖有什么要求?”尹子禾送完同窗再次回到店里,今日他本就请了一日假。

“你?”汉子心说你不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好好的圣贤书不捧,赶这儿来摆哪门子谱?

“姑爷,您可算来了,鲍掌柜去送货还没回,这位客官说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叫问他的价?”青书胆气煞时重了五分。

尹子禾讲话完全不留情面:“苏府是吧,小小一个礼部主事家的走狗都敢四处狂吠,是不是欺我这铺子上头无人?”

被人当面骂作狗,汉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喂喂喂,你一进来老子还没跟你搭上话呢,凶个甚!”他当然知道这家有后台,只不过没见这家在京华街有宅子,进店好半晌了,就仅有两个小丫头招呼,一时就起了欺压之心,主要目的还是待拿出派头后方便多要点孝敬银子。各府的采卖都是主母眼跟前的红人,谁家不是这样,约定成俗的规矩,本该他的好处。

哪成想这铺子里的人不但装相,还忒横。

“府上当真姓苏?”尹子禾淡然发问。

汉子努力一挺胸:“无错,礼部苏主事是也!”

尹子禾眉头一扬:“从今往后,我们不做苏府的生意,这位,请走吧!”话音一落,根本没待醉汉有所反应,就像他平常提小黑的狗脖子一样,揪着他的后劲窝就把这个大粗汉扔到了门槛边。

只闻风声不见形,沐淳的耳朵抽动了一下,起身朝外堂走,心下直感叹尹子禾怕是早已经从童家出师了。

“你,你……”大汉脖子痛得似不是自己的,心知遇着了硬岔,做梦都没想到这书生一股子蛮力大得没边,本就不甚坚定的凶劲儿登时吓光,忙不迭地爬起来。

尹子禾动完手,回到桌边,唰唰唰写下两行字:

童叟无欺讲十分诚信;

广迎天下只不接叼客。

紧接着,又在这行字的留白处标了五个小字:“礼部主事苏府”,然后换一只朱笔,把这五个字圈起来,打了个红叉。

红黑相交,如同犯人背牌上的“斩”字。不接叼客,然后把苏府打叉?这可比明说不接待苏府更打脸更刻薄,转了半个弯的意思,着实令人遐想后印象深刻。

沐淳动作没有尹子禾快,也不晓得他写了啥,待出来看见后简直不知作何表情。这人的脾气也忒大了点,干嘛呢这是!就眨眼工夫